和好
小小没上去睡,耀武以为杀杀她的傲性也好,有“结了婚”半年不回来的吗?他知道,如果不是上学,他们已经结婚了,现在只不过没有办结婚仪式而已,哼,她还当她是个小女孩呢,太任性,想不回来就不回来 ,丝毫不考虑他耀武的难熬。至于她给他的是不是初夜,他没有工夫想这个了。早起,听听下面没有动静,不免又担心起来,她喝了酒,会不会再吐?不会晕过去吧?想到这儿,他又不安地下楼看看,该把她弄到楼上来,哪有刚一见面就吵架的?至少好好过上两天再问她照片的事也不迟啊!他又为自己沉不住气后悔起来。及至下了楼,看到床空了,他更是后悔懊恼,自己都做了什么啊?
他胡乱地穿好衣服 ,急急地走出门去。这时天已大亮,刚下过雪的大街是如此空旷,人们都待在屋里取暖 ,只有喜欢雪的孩子,在雪地里奔来跑去,他们大呼小叫着的欣喜,此时也似乎成了噪音。
耀武走到北面大路上,左右望去,自然是看不到小小的影子。路上已有不少车辆走过的痕迹,也有行人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脚印,他分不清哪是小小的,他想她一定是回家了,他就往东走去,心想,或许她还没走多远。但是他走过了大路,下了小路依然没见小小的身影,他气馁了,如果到她家去,不是找着挨骂吗?他无可奈何而又十分气恼地回到了住处。
小小回家并没有向父母哥嫂透露什么,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有母亲问了几句话:“这放假了,你没有去耀武那儿看看?”
“去了”,小小躲闪着母亲的目光,含糊其辞地说,“现在没有生意,所以她回来了。”
“是啊,没结婚呢,这大过年的可不像往常,咱不能在人家住。”母亲轻声说。
小小嗯嗯地点了点头。
年后金志成让耀武拿着礼品,到小小家给岳父母拜年,这是已确定婚姻,但还没结婚的亲家之间的礼节。耀武心中还为上次的事情懊恼,所以十分期待。
年初四那天,耀武带着礼品,来到小小家,小小见了他不说一句话就进了厨房,父母哥嫂以为小小是不好意思,他们则热情地接待了他。耀武一进客厅就要给岳父岳母拜年,张忠厚自然舍不得他跪下,急忙拦着他,说没那么多规矩,给他让座。他们在客厅聊得很投机,他表现得特别亲切又礼貌周全,深得岳父喜爱。母亲和嫂子进了厨房和小小一起忙碌起来。小小心里不痛快,但没有表现在脸上,该干什么干什么。饭后,耀武要走了 ,母亲让小小送他,她也只好答应。虽然小小没说她受委屈的事,但细心的母亲凭直觉还是感觉到女儿对耀武有些别扭,不像以前那样开朗明快。所以让她送也是想让他们彼此多有谈话的机会。
他俩一起走在村中的巷子里,小小没和他并排走,她总是慢慢地跟着,一句话也不说。
耀武见到村子里的人,倒是落落大方地打招呼,递烟,显得彬彬有礼。小小看到别人与他们说话,也只是笑笑。别人都当是小小害羞。
对于这门婚事,村里的人很是认可,甚至是羡慕,都觉得小小嫁给了一个好人家。耀武的爹娘哥姐都是知书达理、忠厚实在之人,且家庭殷实;耀武本人长相也人高马大,且年轻有为;现在小小又考上了学,将来也是有工作之人。这样的婚姻怎不让人赞叹呢。
他们来到了村外的小路上,耀武刻意地放慢了脚步,回头嘻嘻地笑着:“你还生我气啊?”
小小不说话,眼泪又要掉下来。
耀武说:“嗨,我也真是的,净胡思乱想了。这都是你老是不回来,我才胡想的嘛。”
“你不相信我,我们就此吹了算了。”小小赌气说。
他嘿嘿地笑了:“瞧你说哪儿去了,我要对你承担责任的。况且我已经离不开你,要是吹了,你才是害人精呢?”
小小不说话,心里好受了些。自从闹别扭以来她的心里是难过的,难过的滋味真不好受,他能向她服个软,也就算了,毕竟自己已是他的人。
耀武说:“开了春,生意马上会好起来,只要不上冻,就有开工盖房子的,过了初六恐怕就有人来买建材,你也别老在家待着了,过了初六我也上班了,你去守个门也好啊?去街上吧,昂?毕竟那是咱俩的生意。”
“我怕再因为什么事,受气啊?”小小想敲定不能再让他给自己气受,于是假装冷漠地说。
“不会了,你在家还能有几天,我再给你生气,我傻啊?”说完,他嘻嘻地笑起来。
他们又和好了。
小小回家后,母亲从她脸上已经看出他们定是好了,也自然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