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芽与碎碎念
就如很多较古旧的村舍院落里会拿早些年留下的石碑石柱铺地搭台阶,前院连着平房边铺着块已磨平了字迹的石碑。石碑水泥连接处破了个窟窿,里面窜出一支树芽,朝里望能看到半截老树根。树芽十公分高上下,翠嫩欲滴,为闲置多年的老屋前院增添了些许新气。
十几年未住人的院子里,突然冒出一株树芽。院子只是最普通的村间小院,树芽也常见于田间巷陌,这于我们来讲也无甚新意。不过当凑巧看到的人是刚搬进来的我的时候,这一幕似乎就有了别的讲头。
跟所有人一样,对于所了解的任何事情我都会自觉不自觉的找到各种原因。小时候找的原因很天真,到现在找的还是很天真,只不过是那种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天真罢了。所以那株树芽之于我就有了不一样的意义,因为它在我的生活中扮演起一个角色,而对于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所有东西对于我来讲,都是有意义的。
所以我就是这么的喜欢自我唠叨。除了自我唠叨,我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走在路上很少看路过的人,这令我不少与我相熟的人感到诧异,每次人家路过打招呼我总是茫然四顾。被问起的时候我的挡箭牌总是:视力不好看不清。原来眼镜不常戴,也好唬弄,到现在常戴了,索性也没人在意了。
这两个特点究其原因其实也简单,就是我不自觉地会想入非非。其实对于想入非非来说,结果也就两个,一个是想不出个啥,另一个就是恍然大悟。
第一种情况只能算“想入”,还没非非起来,这种往往不长久,也就是没有快感,所以往往来的快去的快。但第二种情况就不同了,第二种情况的人生里总是充满了一个个的“恍然大悟”:走在路上,坐在车里,正在上厕所等等时候总是时不时“顿悟”出一个两个所谓真理来。顿得人热血沸腾,激动不已。这种情况就有快感了,所以轻易停不了。王小波的《革命时期的爱情》里有这么一段:“ 恍然大悟有两种,一种悟了以后比以前聪明,一种悟了以后比以前更傻。我这一辈子所见都是后一种情形。”当然,我之前一直认为我属于前一种情况,就像大部分人都认为的那样。但这样就使我产生了一个越来越疑惑的想法,这是一种越来越怀疑想入非非合理性的想入非非:我都顿悟人世这么多回了,怎么还是这副德行?
黑天鹅理论里把这称之为“反省偏差”:我们只能在事后评价事物,就像只能从后视镜里看东西一样。这种“事后合理性”给了我们一种上帝视角,让我们以为自己能够理解自己身边所发生过的事。所以我开始认为我一直在“恍然大悟”后一种情况。
所以我总算开始认为自己是后一种情况了。这么看来,前院的那株树芽于我就无甚关系了。既然与它无甚关系,那我这番碎碎念突然就失了根基,“贪吃蛇”终于还是咬到了自己的尾巴。在两人斗嘴的时候要是被人这么避其枝叶的直接拔了自己的观点根基,这种避其锋芒对人不对事的攻击技巧用在科技圈约架的时候,就是俗称的“插嘴”。不过好在这只是自己跟自己拌嘴,我还可以举重若轻地把话题岔开,比如:
那么问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