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作者只是一个平凡人
暗月之鬼，魔刹之鬼著
鬼本布衣，躬耕于广信，不求闻达于猪吼，但求偏安于挛势。同乡邓某，三顾鬼于茅庐之中，夺鬼手纸。鬼上帚提裤追之。路上行人但见前面一人手执一物，状似手帕于前招摇，后面一人大吼提裤于后追赶。以为二人青楼争头牌起争执，皆纷纷避让，唯恐躲闪不及。
及至江边，时至秋冬，江水波涛汹涌，惊涛骇浪。二人逐于坝上，鬼再次大喝：“逆贼休走。”邓惊而回头观之，但见夕阳伫立鬼身后，犹如天神降临，光辉夺目，光芒四射。疑其有神助，乃至脚软蹒跚，被擒于滩边。鬼喝问，“汝知死否？”邓挣扎喊曰：“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语未毕，鬼挥拳雨下。邓抵挡不住，继而呼救曰：“……然吾惧死，望不伤汝手矣。”
鬼不应，继狂殴之，忽觉腹痛，不得已弃邓，而欲寻一隐蔽之处。举目四望，忽见一杂草乱处，逐奔于其深，迎江再挛势之。时夕阳西刹，秋风凛冽，江鳞泛泛。鬼虽腹痛难忍，但情绪却随大江东流而激情澎湃，豪情万丈。犹万马齐备，千鼓待鸣，百将候命，十面埋伏，一触即发。鬼独自携枪立于阵前，头带银盔身穿金甲，胯下一血汗骏马。鬼扫视左边，百万雄军隐于林中，似青龙游于池内，整装待发，待一飞而冲天；鬼环视右侧，但见刀剑林立，杀气逼人，仿白虎卧于丛中，耽耽直视，等一鸣而惊人；鬼仰望于空，一雄鹰翱翔于天，于烈日照耀下赤朱闪闪，犹如朱雀搜寻猎物，一击即必杀；鬼策马向前，矗立一突石，俯视于山下，似玄武傲视大地，一呼而百应。
鬼思绪纷乱，故数聚气凝神，气聚丹田而无果。然腹中犹如狂龙翻腾，剧痛难忍。逐愤而执旁一簇杂草，深呼吸，蓄力大喝：“力拔山兮气盖世，啊！！！！！！”顿时，千军万马倾巢而出，如银河倾泻而下；赤旗飘飘如长虹贯日，遮天蔽日；银甲耀耀如山舞银蛇，漫山崎岖奔腾而出……
“啊！！！！！！！”
鬼正指点万军冲锋之时，忽闻有人隔草呼应。鬼大惊，喝令大军急停，原地待命，继而遁声望之。但见数人游于坝上，于鬼执草低处窥于鬼，一女张口瞠目大喊不止。鬼与众人相视片刻，逐松手。草还原处，埋没鬼于丛中。鬼虽仍觉得腹部疼痛，但不得不急急提裤。而定气凝神，略加思索，继而踱步出草丛。途经众人面前，望向大江，双手背后，诗曰：“
夕映劲草西风刹，银鳞泛江百舰列。
燕雀安知鸿鹄志，黄昏田园花笑意。”
众虽不全明其意，却有感鬼非常人也，诗词疑似寓意深刻，乃纷纷低头私语讨论诗词何意。鬼不等众人反应，只淡然一笑，于众人议论声中，飘然而去。及至众人视野之外，急奔回家，换衣梳洗再挛势之。
后人诗曰：
滚滚西江东逝水，劲草欲没英雄。
燕雀安知鸿鹄志，夕入山河内，浩月耀夜空。
鬼复姓毁灭之，名鬼，字韦伯。众人昵称鬼鬼。传鬼之母李氏于跨年之时怀鬼，怀鬼当日，一神兽麒麟鏖战凤凰。凤凰败退，麒麟大胜而于闹市狂奔。众人纷纷逃窜，独李氏不惧而喝止麒麟，麒麟猛撞向其腹，逐惊醒于梦中，随怀鬼。当年，北土丰收，东洋渔旺，南方贸达，蹴鞠欲冠，股市远绿，<葫芦娃>即映。
有人于后院植树，出一巨鼎，上书“中原”；
有人于河边钓鱼，得一碧石，疑似“和氏”；
有人于家中烹煮，但见紫烟，滚滚不息，似一蛟龙升腾于空；
有人于湖边漫步，一巨龟主动近之，甩下身上铜钱，又默然隐于湖中。
民众啧啧称奇，纷纷奔走相告：“此等大吉之事已数百年不遇，今齐现之，年内必有济世之才出。”逐向天祈福之。
时至十月，连日狂风暴雨，洪水泛滥，众人前往探望李氏。适间闲谈，族长擎天问计于大伯何氏：“今暴雨连绵，家中衣不能干，床单发霉，幼儿长啼。吾辈世代桃居于此，但识春秋，略知秦汉，偶闻唐宋。独汝曾求学于南越，南越乃灵聚之地，汝当识奇门遁甲之术。吾数见汝念诵经文，文皆非寻常话语。何不祈福以助众人。”众皆附和之。
何氏面露难色，欲解释所学乃非经文。然众人期盼之目光，不忍拒之，亦难解释。乃深思，良久，神色凝重而言：“吾本不欲出此大法，今众皆困于此，当尽吾平生所学以救社稷。”众皆大喜而求其详，何缓缓而言：“吾求学途中，遇一仙风道骨之人，吾问之将来之事，彼只笑而不语。吾再三问之，此人见吾虔诚，乃授吾一经文。并再三告诫于吾，非诚危之际，不可诵读。此乃鬼神聚现之术。”众奇之，乃催何氏速诵之。何继曰：“此术需众人配合之，若有人不够虔诚或不按规定，此术不灵。”众人皆急忙应允。何氏见时机已到，逐教于众人，众人乃按阵列而座。
何氏沐浴更衣，站于一桌上。双手抱拳，参拜于天，继而左手背于身后，右手中指与食指竖直并列，其余三指收于腕内，放于胸前，双目闭而凝神。众人注视何，皆不敢大声呼吸。忽见何右手空中划一太极圈，继而指向天空。众随指尖望于天空，无甚异常，再望向何。何左手掩嘴，食指挂鼻；右手伸出三指，无名与尾指收于内，向下比划。众人以为暗号，乃一并掩嘴比划之。何诵道：“
爱， 爱， 爱
Something born,something cry,
Somethinghair,something dry,
Somethingflash,something like,
Somethingattractive,something smile,
Something fantasy,something shine.
Everythingbeautiful,should be mine.
何示意众人，众人：mine, mine, mine.
何拨弄长发，继续诵曰：
Baby thinkit:It's my life
It's now or
never
I ain't gonna
live forever
I just want to
live while I'm alive
It's my life
爱，爱，爱
Somethingleft,something right,
Something butterfly,something kind,
Somethingelephant,something climb,
Somethingbetter,something fly,
Somethingalcohol,something high,
Anythingelse?Give me five:
何暗示众人：
大姑：five,三叔：four,四叔：three,三伯：two,族长高举双手站起：one.
何左手叉腰，右手轮流指向众人：
Baby sayit:baby baby hit me onemore time.
Don't you know
I still believe
That anything
will be here
And give me a
sign
Hit me baby one
more time
爱，爱，爱
Somethingyellow,something slip,
Somethingexcellent,something bright,
Somethingarticle,something write,
Somethingridiculous,something why,
Somethinglimited,something sky,
Nothingenough?To be fight:
众随后皆起立，高举双手，齐喊：fight,fight,fight
何氏以一天神降临之势，迎着圣光望向上天：
Baby checkit:bye bye bye
dont really
wanna make it tough
i just wanna
tell you that ive had enough
it might sound
crazy but it aint no lie
baby bye bye bye
诵毕，大雨即停。众皆惊呼，奔于屋外。但见众星闪耀，太白稳坐于西北，浩月镇守东南，氏宿降临中空，天狼自北而近之。众人惊愕而不能语，何亦惊恐不语。忽闻一啼哭声于屋内而出，众人急奔于屋内，李氏已产一婴儿。族长言于众人，“此子应鬼神而出，当取名——鬼，以应上天之意。”众皆同意，皆大呼而庆之。
族长趁隙问于何：“汝之经文，节奏极强，韵律极佳，效果极神。可否传于吾?”何楞，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顷刻回神，继而望于天，轻叹曰：“非吾不愿，然此乃天机不可泄露。况经文引鬼神，已凑效，再传恐积怨于天。”族长点头称是，喃喃自语：“深行？深行！深行。”乃弃之。何长舒一口气。
后人诗曰：
山涧临溪桃园内，神兽凤凰犹斗。
天星狂雨出穷时，浩月应深行，鬼神逆风出。
时至黄口，鬼已身长7尺，面如冠玉，目光如炬，声柔音刚，虎背熊腰。众邻过而叹曰：“生子当如鬼鬼，可驱鸟禽，御鬼神，吆喝于市，修葺于内。”鬼少而好学，熟读《三国》，《东周》，《公羊》，常雄辩于市。
时日，鬼辩于市：“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今视之，此为枳而非橘，而价为橘而非枳。此非德也，古之于治国安家平天下者，在于明明德，在于止于至善。今君以枳为橘价，非君子所为，乃与小人无疑，当三思而后行。”
贩视鬼良久，答曰：“此乃柚，非橘。”
鬼锲而不舍：“橘柚同者，所以命形也；不同者，所以明实也。实以实其所实而不旷焉，位也。出其所位，非位，位其所位焉，正也。以其所正，正其所不正；以其所不正，疑其所正。其正者，正其所实也
；正其所实者，正其名也。其名正则唯乎其彼此焉。谓彼而彼不唯乎彼，则彼谓不行；谓此而此不唯乎此，则此谓不行。其以当不当也。不当而当，乱也。故同形者应同价，非实所价。”
贩沉默半晌，曰：“汝之能辨，令尊知否？”
鬼一脚踏前，左手叉腰，右手横扫，厉声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贩执棍于手，欲揍鬼。然环顾四周，时值闹市，客流众多，见鬼雄辩于市，皆驻足围观。及闻鬼滔滔不绝，引经据典，乃纷纷夸鬼年少聪明，能言善辩。贩不便发作，乃佯作也对鬼赞赏不已，后低声曰：“四钱与你，速离。”
鬼大喜，于人群中呼一人：“娘，彼已应，可付之。”
一人缓缓而至，众视之，乃李氏。贩稍端详，暗忖之：“此人步伐稳健，不怒自威。当为一严厉之人。”遂心生一计。谓于李氏曰：“此子甚慧，能言善辩，日后必成大器。若逢盛世，则为一能臣；若逢乱世，亦当为一奸雄。”
李氏大喜，“先生贵言，吾亦觉如此。然不知何可成大才也。”
贩微笑而随意答曰：“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李氏奇而惑，再问：“言虽如此，实当何如？”
贩递过柚子，缓缓应曰：“当数倍其功课，聚减其游乐。若训之，切莫轻之；若鞭之，切莫少之；若揍之，切莫怜之。方能成才。”
李氏犹而不决：“此子尚幼，当用此严厉之法？”
贩肃而沉声：“犹记仲永之伤否！来日碌碌无为之时，当悔之晚矣。”
李氏大悟：“若非先生所言，几误大事。”遂执鬼手，“速回，当背《中庸》，《大学》。”鬼欲挣脱，大喊：“休听他人谗言，玩学平衡方可成才。”李氏换牵鬼耳而回，鬼挣脱，顺势躺于地上。李氏换扯鬼脚而回。鬼再三奋力也没法挣扎，逐对贩大吼：“吾与汝近不冲突，远不积怨，奈何陷害于吾。”贩暗喜却佯作无奈，仰天轻叹：“My heart only have moon, but moon just light Coach.”
其后，鬼困于居内，终日与功课为伴。亦家贫，只有《三国》，《东周》，《公羊》等旧书，故功课完成之时反复读之。虽玩乐骤减，然亦深谙《三国》，《东周》，《公羊》之道。
后人诗曰：
白发临沧海，翻卷忆童时：
麒麟入，将星出；善雄辩，常忧民。
大江浪淘尽，渔礁江渚上；
千影随夕散，笑孩太幼稚。
风起竹简合，不觉元神出；
千兵列，万军阵；白马啼，大帝出。
轻驾御马前，俯首轻蔑语：
君笑吾幼稚？吾笑君忘志。
鬼虽好辩，然重理而轻文，好引而不知其意，故重辩而轻理。及至志学，鬼入高塾而修之。遇名师，曾氏。
曾氏，广信奇人也。体小而性烈，朝闻其吼，午听其怒，晚绕其训，众人深惧之，唯唯诺诺，惶惶不可终日。众人闲聊提及曾名或闻近音字皆大汗淋漓，颤抖不已。闻曾名，小儿亦夜不敢啼。
时一氓戏一女于深巷，女子不堪受辱，大喊：“曾乃吾师，当告知。”氓即仓皇弃械逃之，途中数脚软倒地，后自首而从良。故众人称曾为暗黑雅典娜。
时日，早饭之后。众学子嬉戏，观花，打闹，追逐，抠鼻，剔牙于塾内。忽一人大呼，“曾近矣。”众顿时大乱，皆抢回座位，慌不择路。但闻叫骂声，啼哭声，奔跑声，翻滚声，鸡鸣狗盗声，鬼泣神号声不绝于耳。班长聂某欲侧手翻越课桌，然体宽，几欲投地。踉跄爬起，取一<物理>抢于台前：“‘有有……朋自自……远方来，不不……亦乐乐乎’，预预……备，开始。”众即随之而念：“‘人不知而不温，不亦君子乎。’……
众诵读之间，忽一人醒而大喊：“曾已远游，近不能回。”
众即缄默，转而欢呼，或击掌而鸣，或相拥而泣，或捶胸怒吼，或脱衣而奔。继而嬉戏，观花，打闹，追逐，抠鼻，剔牙。良久，又一人惊呼：“曾虽远游，其妹尚在（其妹方氏同为师，貌美，教于理）。”
众默然，转而悲恸欲绝，或捶胸大嚎，或顿足失声，或仰天长叹，或痛哭流涕。更有甚者双手平伸，欲以首撞墙，其女友拦腰环抱而阻，大呼：“汝撞，俺撞。”
于众人悲痛之时，忽闻一人厉声吼曰：“人生自古谁无死。”
众人稍停，遁声而望之，但见一人快速跑向前，登于台上。众定眼观之，说话者乃鬼也。鬼左手背后，右手一摊质问众人：“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何避之？”众皆恍然大悟，停止哭闹，而转思如何应对。鬼不等众人发话，继曰，“吾当亲往察之，以解众人之忧。”言毕，鬼昂首欲出。众大惊，继而肃然起敬，欲阻却忘言。
“且慢！”
只见一人飞奔而出。众观之，此人乃鬼好友梁（遇）。遇上前拉鬼之手，曰“此行路途凶险，安可一人前往，吾当与你同往。”鬼故作轻松，笑而却遇之手，“汝上有志学之姐，下有豆蔻女友。若汝不在，其等无可依靠也？吾单身一人，无牵无挂，当担此任，故一人足矣。”遇犹豫不缺，深思，复长叹颔首而退。鬼欲再前往之。
又一人快步向前挡于门前，众观之，乃鬼另一好友赵(军)。军大喊，“吾亦孤身一人，可与汝同行。”鬼怒而厉声曰：“若汝与吾不在，众当如何？君才十倍于吾，不想引领于众人，而轻言同行，若有闪失，则群龙无首矣。吾不识此自私之人。”逐推军欲出，忽见班花陈某（一）亦上前欲言，鬼叹气而伸手示意其止，抢问：“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乎？”陈答曰：“不若与人。”鬼又问：“与少乐乐，与众乐乐，孰乐？”陈答曰：“不若与众。”鬼点头：“则无须多言。大丈夫处世，当以社稷为重。岂为儿女私情，而弃众于不顾。”继而仰首而出。
众涌于门外，或强忍泪下，或故作镇定，或掩脸而哭，或背身叹息，或凭门遥望。鬼见众人于此，乃爽朗大笑曰：“支离疏者，肢残而体全；参天树者，无用而有容。若吾有去无回，不过沧海起波澜，何足挂齿。若吾平安无事，亦不过人生一二事，更不值一提。众先回，吾随后便至。”语毕，乃转身上路。众闻之而默然，转为崇拜而凝望鬼之身影。
须臾，鬼狂奔而回，跪地滑翔大喊曰：“其妹亦不在。”众失声大吼，或击桌狂歌；或拍墙自舞；或脱鞋狂奔；或以后羿射日之姿，双手指向太阳，口中似一狼长吼，吼声轰动于大地，响彻于天际。聂匍匐上台，撕衣，卷书喊曰：“微妙微妙，落桥；微妙微妙，落桥。卡瓦北地，星衣……”众皆随之：“微妙微妙，落桥；微妙微妙，落桥……”
事后，鬼名亦响彻于众，众人皆欲与鬼深交。后众人乃称鬼为光明圣斗士。
后人诗曰：
梅花深处梅花弄，梅花弄里梅花树；
梅花树上梅花寒，又闻梅花香满园。
园内古楼青藤布，台上绿痕窗上菇；
追忆童年二三事，书声墨砚背诗词。
曾氏虽烈，然学识渊博，诲人不倦，每每自比李冉，仲尼。教之有理，众皆服之。鬼亦深受其影响，逐亦重于文，初有小成。加之鬼好助人为乐，故数助人于学，众女生于闲时均好与鬼论于学。其中一人，班花陈某（二），虽不至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然亦绿鬓视草，红袖添香，勤而好学，鬼数重之，欲寻机深交。
是日，师授《战国》史于堂上。课间小憩，鬼谓陈曰：“信陵君窃符救赵，义否？”
陈略思，答曰：“然。”
鬼又问：“张仪破合众而连横，智否？”
陈再思，答曰：“然。”
鬼再问：“廉颇老矣而力尚可。------饭否？”
陈脱口答曰：“然。”
鬼大喜：“则酉时见于东门。”
陈奇之，不解而望于鬼。良久方醒悟，莞尔一笑：“然。”
是夜，二人用膳于一馆内。饭毕，二人游于一园内。园内一亭，亭前一湖，荷莲遍布，香气扑鼻。蛙或于莲上，或于莲下，叫声不绝于耳。二人稍累而歇于亭内。
陈谓鬼曰：“闻汝深得曾之所学，常吟诗作对，戏众女生于塾。”
鬼无辜望于陈，答曰：“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
陈继曰：“汝前戏于陈(伊)，后调于麦某。论<大学>于黄某，对<礼乐>于赵(娅)，炫<周易>于卓某，数问<九宫>于方某，此为何？”
鬼正身望于远方，答曰：“众人好学，常求问于吾。吾适逢明了，故当助之于众，解众之忧。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故当互助而求学。至于方，赵（军）好其貌，故常欲近之。吾数阻之，皆不听。吾亦不愿断吾等友情，故不得已而相伴。”
陈眼半闭，于缝中瞠于鬼：“果真求学，何止限于女生，而常欺众男生？”
鬼望月对曰：“天下兼相爱则治，交相恶则乱。故吾日三省吾身：老幼交有尊卑乎？富贫交有贵贱乎？男女交有轻重乎？安有轻男而重女之说。吾座邻于众女生，故常互学之，非为重女轻男。与男生，吾等君子之交淡如水，故轻松自然，于旁人乃似吾欺于众人，其实不然，乃嬉戏也。”鬼缓缓站起，摇头苦笑继曰：“不想坊间误传于此……”转而仰天长叹，“……The
one know me will worry me. The one not——what the hell of me.”
陈忽视之，曰：“此处恬静，易于诗赋词对，吾出上诗，君试对之。---------
芙蓉婷婷出水中，群蛙卿卿喜相逢。“
鬼作深思，继而夸曰：“好，好，好，美景当配良词。卿之词中，芙蓉之美奕奕如生，跃然纸上……
陈中断鬼：“何不对之？”
鬼正身，严肃对曰：“吾求学于此，乃望习得济世安民之术，非为逢场作兴，取悦于人。”
陈怒而踹鬼：“对。”
鬼急闪，为难而又无奈曰：“卿既雅兴于此，吾当试对之。----------壶酒浊浊问明月，何日灼灼济民间。”
陈再踹鬼，怒曰：“再对之。”
鬼避之不及，几欲跌入池塘。不得已对曰：“莲塘映月月映夜，荷不迷人人自迷。”
陈轻笑，继曰：“似不匹配，再来。限汝七步内成诗，需提及美景，课文，心境。不得忧国忧民，不得豪言壮语。若不然……”陈未尽言，转而怒视鬼，似欲吞其下。鬼佯作不见，而拟一虫子飞过，随虫子飞而四顾望之。半晌，觉察陈仍怒视之。鬼不得已，指向池塘接曰：“……若不然，I
jump, you will not jump.”陈难忍大笑，继而复怒曰：“休扯，快对。”
鬼极其为难，大汗淋漓，神情复杂。或举头望月，或低头沉思，或搓手紧张，或挠头颦眉，或前顾后盼，或东张西望，或临渊羡鱼。陈一一数之，已七步，欲再踹之。鬼急而作曰：“琵琶一曲西厢传，亭外牡丹夜雨绵。
心忆长生颜随乐，如映桃花别样红。”
陈轻蔑一笑，不作评价。少顷，再问：“吾有一上联，久未得下联，君试对之-------
人若桃花颦，风起雨润雷哄云护月圆悦。”
鬼不愿再惹陈怒，不得已而对曰：“心如红豆结，寞植孤覆愁浇情长相思香。”陈喜而继问：“君试猜吾之所思。”
鬼略思，见陈傍湖而坐，逐曰：“
凤凰婷亭凤凰羞，不着月光笑思愁。
垂问莲叶归何处，碧波荡漾映心头。”
陈大喜，追问：“则君何思之？”
鬼接曰：“三四雨丝亭前飘，一二蛙声塘上摇。凭护举酒问明月------何日一统解忧愁。”话毕，马上逃离，陈怒而身后追之。是夜，二人尽兴而归。
鬼虽有意于陈，然于学塾，流言甚多，而曾与众师，父母亦甚严。二人重于学业，或因小事陈疏远于鬼，鬼不得其解亦不便多问，渐渐淡之。然每及思之，皆唏嘘不已，追悔莫及。
后人诗曰：
亭前旁落夜雨忧，叶上蛙声叶下游。
荷香又闻江南时，卿思明月君思愁。
时至次年，曾因孕而弃教。而一游戏“暗黑”盛行。鬼与众男生沉迷于此而荒废学业。醒时已晚，来年大试，中二甲，逐北上而求学，学于江夏。
及至江夏，江夏虽为中原大城，人口众多。然建筑陈旧，比之广信尤为不及。学府位于边陲，府外杂草环生，众山环绕，几无人影。鬼久坐于学府门，虽来往师生不少，然几无女生。偶过数女，亦难以下咽。心中沧凉油然而生，不禁叹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炎阳夏风烈，心却千层雪。”
忽闻背后一人厉声言：“大丈夫不思修身习武，回报社稷，为国效力，何故长叹于此？。”
鬼转头，一大汉站于身后，此人身高八尺，身材修长，双手及膝，衣冠整齐。鬼正因无女生而沮丧，欲随便打发之。忽转念一想，初到此地，当广交朋友以便不时之需。故略微寻思，然后对曰：“东瀛犯于钓鱼；臣延垂涎南海；麻喏巴歇惦记南沙；交趾觊觎西沙；天竺徘徊于南中；突厥移于西边，常内战，数扰吾边民；匈奴虽久未来犯，受困于内，但国力强盛，其君亦宏图大志；新罗闭关锁国，虽国力较弱，然常语出惊人，不知其意。此等甚困于吾……”
鬼缓缓站起，踱步向前，双手背后继曰：“……吾祖谷子，不曾出山，其下苏秦张仪，纵横天下；庞涓孙膑，安邦定国。及至吾辈，才疏学浅，上无安邦之能可开疆扩土；下无经纬之才震先祖之名。空有一腔热血，故叹之。”
大汉见鬼谈吐得体，举止优雅，滔滔不绝，乃肃然起敬，拜曰：“不想先生出身名门且如此大志，适才冒犯，还请见谅。吾乃洛阳张（芮），即读于此学府。”鬼亦拜曰：“吾乃广信人，复姓毁灭之，名鬼，字韦伯。今求学于此，望得济世安民之术，而安天下。”芮大喜：“若如此，何不结伴而学之。”二人遂入学府内，寻住宿处。
府内一道通远方，道旁一红楼格外耀眼，房高六层，依八卦环缺而建。二人对址直入红楼，直至五层，转角处寻五三五，遂推门而入。房内亦二人，左首一人身高七尺五寸，身材圆润，服饰华丽，似一富贾；右首一人侧卧，略显深沉，眉宇间透露一丝傲气。鬼见二人相貌不凡，率先开口：“荒郊野外道苍凉，千鸟飞尽人稀薄。红楼阁道转千寻，英雄侧卧豪杰隐。”二人听之大喜，遂近之与鬼，芮相识。
左首之人乃长安张某（搏），右首之人乃代郡侯某。鬼，芮告知心中大志，二人亦推心置腹。鬼言之甚欢，遂曰：“当今周边未平，国内豪杰并起，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众位乃有志之士，何不结为兄弟而共讨天下。”三人应之，遂结为兄弟。
是夜，众人分东南西北而坐，取有字之石仿周易，论孙武，忽九宫，又中庸。虽不及其详，然于远处亦闻一二。侯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芮笑清渭浊泾混然一色，搏谋暗度陈仓海底捞月，鬼呼大中至正三元齐下。
时至天明，侯摇头叹曰：“众位学问高深，吾不及矣，当宴请于德基楼。”
席间小憩，鬼问曰：“君等皆有志于天下，当有心中之豪杰，请试言之。”搏对曰：“吾等乃坊间小民，勤于学，安识天下豪杰？”鬼笑曰：“自家人何须隐藏。虽不曾实见，然耳濡目染，古今中外，亦识一二，试言之。”
众略思，搏对曰：“东京苍井，学识渊博，博古通今。其阅人无数，经验丰富，独创招式而自成一派。进仗亢龙有悔，盈不可久，威震天下；退持八十一式，观音坐莲，稳如磐石。故众人称之为师，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是为豪杰？”
鬼略皱眉曰：“彼虽博学，然已退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江山自有人才出。数豪杰，应看今朝。”
候对曰：“有一人，口若悬河，巧舌如簧。数舌战群雄，众人皆口吐白沫，力疲精竭，体力不支而倒。本道吉泽可谓豪杰否？”
鬼轻笑而摇手：“不可，彼虽能辩，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数叫苦连连，怨声载道，上气不接下气，心有余而力不足，非大将之才也。”
芮接曰：“诚如加勒麻仓何？彼好赌输，不求甚解，谈笑有雄余，往来皆白丁。可以调素琴，阅素女经。可谓豪杰否？”
鬼轻蔑曰：“彼出淤泥而染，濯清涟而妖，可亵玩而不可远观。非豪杰矣。”
搏再接曰：“猎人北川，勇不可当，执坚披锐，环战四方。数赤膊上阵，背腹受敌，空拳赤手百夫敌，千人斩，万军之中执人要害如探囊取物。可谓豪杰否？”
鬼大笑曰：“此人有勇无谋，早晚被生擒之。”
三人奇曰：“舍此之外，吾等实不知。”
鬼接曰：“今豪杰者，非黒木，并木不可也。”三人不服，芮哂笑而反问曰：“此乃个人所好，何来豪杰之名？”鬼不忙回答，笑而环顾四周。
时值午市，楼上人声鼎沸，然闻鬼四人所论皆缄默之。
时有口干舌燥者，举杯而不饮；
时有腹空肠饥者，咬鸡腿而不嚼；
时有孩童哭闹者，其父以包塞其嘴；
时有夫妻不和而打斗者，二人复背对背拥抱暂停之；
时有遛狗，携鹰，逗仓鼠者，其宠物或静坐，或侧目，或凝视；
时有情侣激吻者，众人群起而分隔之，一壮汉横插其中防二人再缠绵；
时有欲如厕者，站立而双脚内拢，双手扶持强忍之。
众人屏气凝神，纷纷翘首企盼，皆恐漏听一字而抱憾终身。鬼见众人甚是期待，乃登于桌上，轻拨发丝，举目远眺，曰：“豪杰者，当胸大怀痣，志存高远，腹有良谋，有包藏亿兆之机，吞吐万象之志。能受胯下之辱，唾脸之耻，嗟来之侮。格物穷理，方可知行而合一也。”
众闻之乃窃窃私语，不知其意，皆望鬼解释之，而鬼只笑而不语。众人复望于张等三人，三人亦不知其意，然亦不便细问，只能低头思索之。
良久，一人站立鼓掌，口中连连称赞；片刻，三四人亦站立鼓掌，叫好声不绝；须臾，十数人鼓掌附和。先明者纷纷将己之理解分享于未明者，数分钟后，全场皆鼓掌喊好。
一老者以仗击地，拍案而起：“吾常叹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今观之，非时运之因也。”逐断仗，快步昂首而出。
一衣着华丽者鼓掌大笑：“吾腰缠万贯，享尽荣华。交友无数，遍及华洋黑白，已不知人生为何也。今日方知书中大意：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人不在富，有志则明。”继而将杯中黑酒一灌而尽，含于口中，慢慢回味。
一书生喃喃自语：“吾贵为文科状元，独中三元。自诩才高八斗，识三教九流，诸子百家，已是万中无一，所向无敌。却不如此数人应用自如，推陈出新，角度新颖，寓意深刻，雅俗共存。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毕，乃轻轻一笑，推开手边酒杯，起身向鬼等一拜，坚定而稳重走向柜台，打包一鸡腿，边咬边走出门外。
待众人稍平，忽闻一人高声诗曰：“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众视之，乃荆州狂人雷某。雷某近前即拜：“凡人皆谓吾之所思异于常人，不愿与吾交往。今闻君所言，乃吾日夜所思。不想天下之大，生吾者父母，知吾者独谓君矣。君若不弃，吾当左右侍奉之。”鬼亦拜曰：“四海之内皆兄弟，安有主次之分。先生既重于吾，当忧戚与共，共商大计。”雷喜而再拜。
忽又一人大吼：“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人却在眼前飘。”众再观之，乃秽城壮汉赵某（杭）。赵大踏步奔于前，大笑曰：“哈哈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今遇君，足谓吾平生所愿，何不共饮畅谈。”鬼拱手谦让：“吾虽酒量不佳，亦当舍命陪君子……”
言未毕，襄阳名士张(凡)拜曰：“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君侃侃而谈，言之凿凿。吾茅塞顿开，心中灰霾一扫而尽。吾于豪杰亦略知一二，未知君愿否赐教于吾。”鬼笑而拍凡之肩膀：“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此等学问当共享之，何有赐教之说。君有高见，当一并评之。”及后，众人亦一一于鬼相识，时有江夏士人陈某(玄)，林某；樊城隐士施某；荆州土豪廖某；洛阳高人段某。众人相谈甚欢，乃于同一学府求学之。
后人诗曰：
煮酒论英雄，
德基品豪杰。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鬼与众人志同道合，食则同桌，睡则邻床。常论大事之天下，讨英雄之传奇，畅浩瀚之星际，评社稷之暗黑。数相见恨晚，通宵达旦，悬梁刺股，夜不能眠。
及至年末大考，首考高数。众人聚于寝间，皆默然不语。芮先发问：“自吾等结交，已历半载。数忙于筹备粮草，整顿兵甲，收集装备，结交名士。独缺于学，今悔之晚矣。”
众皆轻叹而悔之，独鬼执扇轻摇而笑。众奇之，乃问于鬼。鬼答曰：“人生而有涯，而学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众闻言，皆点头赞许。
鬼继曰：“是以圣人欲人欲，不贵难得之货；学不学，复众人之过。”众皆顿首称赞，乃叹曰：“非先生之言，几误大事，然当何应之？”
鬼笑而授计于众，众恍然大悟，乃各自行事。
次日，众人列阵于府门。段，廖二人为先锋，分座东西首端；雷，施，林，凡分随之，以作支援；行，搏押后；芮，玄，侯居中，呈犄角之势。鬼独居三人后，座北而向南。左为曲某(学霸，女)，右为刘某(学霸，女)。
待众人落阵，鬼拱手言于曲：“今用雁合之阵，左右连横，贯穿南北。吾等立志于天下，毕其功于一役，卿当助之。功成之时，定当重赏。”曲摆手笑曰：“君言重矣，吾视钱财为粪土。今助于君，乃于义而非为酬劳矣，当尽力而为之。”鬼作尴尬笑曰：“卿情义之士，吾早有耳闻。以赏为饵，实为吾言语之失。吾祖传一物，西洋名曰MP3，吾常欲弃之又觉可惜。闻卿节俭，而以藏物为好，吾若予卿又不知卿意。若非卿好，吾当弃之如圾。”曲接物端详之，良久方言：“实非吾所好，然君弃之又甚可惜。吾当代君管之，君若念时当还与君。”须臾，曲接曰：“吾常计算，草稿于纸。纸常缺之，若君纸有余。可否互换以助吾？”鬼大喜，拱手拜曰：“实乃吾之所求。”
言毕，鬼转头言于刘：“昨夜之宴合卿之意否？”刘略思：“鱼略淡，鸡尚可。”鬼接曰：“吾亦觉如此，后吾等于邻府玩乐时，见一小楼，楼上热闹非凡，而菜飘香数里。吾等垂涏欲滴，寻思今晚尝之。卿若不弃，当与同学一并宴之。”刘笑曰：“吾无甚大事，亦需深同学之情，当赴约。”鬼亦大笑，忽叹气。刘奇而问之。鬼强装欢笑，言无事。刘再三追问，鬼不得已指向芮等人，对曰：“彼等好问于天下事而疏于学，吾欲助之以过高数。然吾才疏学浅，虽略懂一二，然止于皮毛，恐受阻于高数，何言惠及众人。故叹之。”刘大笑曰：“此等科目，吾一时辰足矣。当留草稿与汝，余一时辰，应不差矣。”鬼忙摆手曰：“彼等自失之，何祸及他人。”刘捂嘴笑曰：“吾已离之，君若取吾之草稿，非吾之事。”鬼再叹曰：“若如此，吾当替众人取之。”
须臾，主考二人携卷而入。上首为一女将李某，执法极严，人称玉面判官，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下首为一男性，体态稍胖，面目慈祥。鬼暗忖此人当久坐台前而非好事之人，遂谓于芮，搏等按计而行，勿轻举妄动。芮，搏等应之。
及至开考，众人忘于答题，相安无事。李觉气氛异样，遂徘徊于西南侧，久不肯离。廖慌而阵脚大乱，左顾右盼之。众恐廖性急而破阵，乃不经意望于鬼。鬼正奋笔疾书，忽觉不妥，抬头视之：众皆面露难色，而坐立不安。再视之，李徜徉于廖附近，即悟。遂转头视于雷，雷会意。举手问曰：“吾偶感不适，当时昨染风寒，可否更衣再战？”李视之，奔于雷前而视雷之卷，卷上字迹端正，条目分明，已几满之。遂曰：“速回。”雷谢而出。
籍李观于雷卷之机，鬼与曲换草稿而送于芮，芮详作纸飘地上而唤施捡之。施换己稿与芮而留曲之稿，再桌下于廖。廖喜而沉，众人定遂继而狂书之。
李于雷出后遂坐于搏侧，行后。二人大惊，慌作一团。复视之鬼，鬼笑而摇扇不语，左手抠鼻。二人视鬼轻松而稍定。隔半时辰，李仍不动复环视众人。鬼恐二人慌乱，遂望于刘。刘点头，笑而起立，谓李曰：“吾已完卷，可离之？”李遂站起而接刘之卷，后视之而行于台前。鬼趁李离而收刘之稿与搏，搏喜而疾书之。
及至完场，众人皆因完卷而大喜。聚而论之，复问鬼何以如此神机妙算。鬼轻笑，谓于众人：“吾好孙子之法，数读之而铭记于心。孙子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吾与众人交，乃深知众人之实。侯，凡，雷，玄好学，虽不至于霸，亦足以自顾暇之，或偶尔提及而过之。芮，林，段虽缺学，然甚聪明，故或先抄式于桌，或藏案于袖，当轻松过之。其余众人善于文，而困于理，需鼎力助之，故吾散于四周。吾取雁合之阵而依众人之才而置之，故众人皆可轻易完卷。”众人听而深思，后夸不绝口。
鬼继曰：“孙子亦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吾知考当有意外之时，顾设奇计以备不时之需。雷字体工整，而相貌亦佳，故可为饵。除此之外，吾亦设其余五处计谋，故众不必忧之。”众自叹不如，皆谓队友当选鬼，若鬼为监考，则全军覆没矣。
后人诗曰：
相处容易别时难，别时容易见时难。
人生如若只初见，何事空醉夜难眠。
学府三年，鬼于网上习春秋时识一女子周(菲)，菲学礼乐于灌城。二人皆好于文学，相见恨晚。鬼寻一闲时遂前往灌城看望菲，与菲聚于舍内。次日，菲与鬼游于一园内，园内一湖，湖边草木茂盛，百花芬芳。
二人于园内相谈甚欢。时值春夏之际，湖面水汽较重，远景模糊，另显一番景象。菲甚欢悦，遂谓于鬼：“君常自称大文浩，当熟知对子。吾今出上对，君试对下联。”“乐意之极。”鬼敛笑而背手，向前一步望景而聆听。
菲笑而起曰：“林有木，木有枝，枝上蝉禅了知了知？”
鬼详作深思，顷刻认真而对：“阡交陌，陌交什，什内羊痒哑咩哑咩~~。”
菲正欲夸奖，忽思之不妥，乃嗔怒曰：“汝一文氓。”鬼无辜望于菲，不知其所指。菲四周望之，突出一上联：“飘飘渺渺时时隐隐约约忽忽幽幽鬼鬼。”
鬼亦四顾之，继而对之：“红红绿绿簇簇娇娇艳艳处处芳芳菲菲。”
菲闻而大笑，却疑曰：“君文采甚佳，当甚得女子欢喜，何故仍独身？”鬼望于湖面对曰：“古有凤，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非凰不展翅。故廋弱而孤独，一隼以为山鸡，乃调戏之：‘ 吓。’凤但笑而不语。”菲闻言，不知其意，不经意出声：“吓？”鬼不言，只笑而不语。菲醒悟，乃怒而捶鬼。几下之后，忽然明白，乃大喜而轻推鬼。
菲虽喜，却因被戏弄而心生不忿，乃欲寻机会报复鬼，顾深思之。片刻，菲再出一上联：“十指九合，赏八七芬芳诉五六心事四眷三属，二目共对一见倾心。”
鬼左右环顾，忽望于菲而认真曰：“一屋二人，品三四曲目玩五六游戏七上八下，九言残喘十体投地。”菲视鬼良久，欲怒之，又忍不住笑，遂弃之。菲知对对子不能如愿，转而望于湖，再欲寻一题目而戏于鬼。
半晌，菲取发髻，发即纷散而下。髻上一毛，菲缕毛望于湖面，问于鬼：“人若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鬼甚奇之，遂望于菲，继而望于髻，再顺菲之所视望于湖。忽恍然大悟，略作沉思，对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若二者不可兼得，当舍生而取义也。”
菲喜而再追问：“若唯女子，小人难养矣。近之不惑？远之不孙？”
鬼略思即明，严肃执菲手曰：“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离水之鱼岂能独活，不过徒增痛苦耳。”
菲羞而推鬼离，嗔曰：“少来。”是日，二人于园内至日落而归，交之更深。
鬼后驻于舍内，不觉十来日。搏来信催鬼：考期提前，速回。鬼不得已辞菲而欲回，菲不舍而送鬼至车站。不觉落泪：“换吾心，为汝心，始知相忆深。”
鬼拭菲泪曰：“拭汝泪，落吾泪，难解情意浓。”摇头不舍而上车。
菲不舍，扯鬼手曰：“山无棱，江水竭，天地合，才敢于君绝。”
鬼亦不舍，对曰：“青草群，蝼蚁团，人从众，安教与卿别。”车门关，二人不得已松手。
菲隔窗喊曰：“天涯海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鬼亦隔窗大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车夫等不及二人缠绵，遂开车。菲追于身后大喊：“吾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恨不同地生，日日与君好。”
鬼伸头出窗接曰：“卿呼长江头，吾应黄河尾。心有灵犀在，不隔数千里。”
众客烦，车夫亦怒之，遂停车，逐鬼出。
二人于站台面面相觑，默然无声，车缓缓远去，离二人视线之外。半晌，鬼叹曰：“嫉妒。”菲亦深有同感。鬼不得已坐下班车而离，二人离别只限于表情，而不再言语。
后鬼与菲终因距离而分之，鬼亦不曾再往灌城。然每风起时，仍甚失落。
后人诗曰：
夕落乌啼夜未眠，月上倩影花上霜。
不觉秋风迎面时，芳菲散尽留余香。
学府四年，众人学业已成，离别前夜。相约卖醉于红楼门前一酒店。次日日出之时，各奔前程，免却离别之苦，了无牵挂。此酒店位于红楼前，学府大门旁，故甚是热闹，乃学子聚散之地。店名：虎子，寓意为虎门之子，平淡之客却非寻常之人。曾有一师兄，后为江南名士于楼上题诗一首而闻名：
六月红楼莺歌悦，男生作诗，女生唱阅。
七月长江千层雪，轻舟远去，万马齐别。
谁人虎子轻歌舞？声声动人，曼舞妙悦。
独傍门前听风月，泪下眼眸，酒上心头。
酒过半酣，店主近而谓于众人：“吾观君等谈吐得当，气宇轩昂，沉稳博学。皆非寻常之人，碌碌之辈。他日功成之时，万望提携小生。”
众人大喜，乃大喜而连忙摇手谦虚之：“吾等乃市井小民，胸无大志，但识夸夸其谈，妄言天下。实则平淡无奇，蝼蚁杂草矣。”
店主笑而不语，待众人稍停，乃指墙上诗词曰：“世事如棋，皆非吾等可以预料。君等师兄，与常人无异。曾题字墙上，不想后为江南名士。故有客官相聚于此，观其题词仍津津乐道。君等何不效仿之，他日亦可流芳百世，称颂于后人。”
众人闻言乃议论纷纷，皆跃跃欲试。“且慢，”鬼喝止众人“万事不可冲动，需先问价钱。”逐回头问于店长：“价钱若何？”店长反问鬼：“夫既志于天下，何故重于毫厘？”鬼不想店长出此一招，一时无言以对。店长继曰：“吾见君等皆非寻常之辈，池中之物。他日必为人中龙凤，故好意相问，留一佳作长传天地之间。不想反被金钱羞辱，君等请自便。”说罢转身欲离。
众人见状急扯店长衣袖挽留之，转头纷纷指责鬼不是。鬼无奈，忙向店长称不是。店长怒气未消：“吾乃视钱财如粪土之人，生平恪守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不想受此大辱，既已受辱，吾乃当一小人也。刻字墙上两百，竹简一百八十，题字裱框一百五。笔墨三十，内容自备。”
众闻言乃连忙安慰之，良久，店长叹而改口：“君等既有意于此，吾只当适才戏耳。刻字墙上一百五十，竹简一百二十，题字裱框一百。笔墨十五，内容自备。吾非谓财，乃望资助贫困书生，不可不收也。”
众人同意，纷纷应允。店长逐取过笔墨竹简于众人。班长张(凡)接过，问于众人，如何写之？众人议论纷纷，良久，皆不知如何下笔。张(搏)提醒众人，鬼亦在，可问之。鬼因觉受骗于店长，心中不忿，独自坐于窗边饮酒。张(芮)谓于鬼：“吾等已约定今晚大喜，何因小事而烦？”鬼闻言，亦觉无甚大事，乃复欢笑。
张(凡)趁机问于鬼：“吾等学府非名校，且处于荒郊，校外杂草环生，校内女生小心。吾等诚实之人，不想夸夸其谈而贻笑于后人，何以饱含事实又凸显格调？”
鬼略思而答曰：“吾等布衣，躬耕于田园，不求闻达于天下，但求偏安于一隅。故择边陲之府，修以寻常之道，学一生存之能以孝敬父母，安于天命。不想红楼存知己，饭堂遇隐者，澡堂有壮士，往来皆鸿儒。论乃诸子百家，谈及天下之事，辅有风月之调，抒以鸿鹄之志。”
众闻言，纷纷喝彩。皆举杯与鬼，鬼亦不辞，一一碰杯。
待众稍停，张(搏)接问曰：“吾等四年皆寻常之事，且重游乐而轻学业，故常逃课，作弊，重修。何以不失真实又让人浮想联翩？”
鬼放下酒杯，略思，乃接曰：“不难，吾等会邓论，遇马哲，战高数，挑大英，攻大物，斩离散，对思修，擒概率，取汇编皆百战百胜。独惜败于线性，被生擒之。后众人筹钱赎回，来年群起而攻之，复大胜而名闻天下。”
众人大笑不已，自愧不如，再先后与鬼碰杯。鬼不拒，亦再饮之。不觉大醉。
又过片刻，侯某再问鬼：“吾等面试数十次，皆失败而归。前途迷茫，此该何以简朴描述又大方得体？”
鬼已大醉，乃摇摇晃晃潇洒答曰：“此简单矣，学成之时，适逢乱世，诸侯割据，群雄并起，百家纷争，诸子林列。有英雄举起于临江，起名号里；有豪杰聚众于北平，改名度；有隐士悄然闻于宝安，留名号腾。其余英雄豪杰多不胜数。良禽择木而栖，贤才择主而事。欲遇明主而尽天赋之才，无奈皆非意中之人，欲独善其身，又望琼楼玉宇。把酒问青天，明月几时有……哈哈哈哈……”
……鬼醒之时，已日过半旬。鬼四顾环视，众人已不在，独店长坐于身旁观一竹简。鬼宿醉未消，甚是难受，乃轻拍脑门醒酒。忽然想起一事，乃急奔出门外。但见红楼已无人影，显得格外苍凉，鬼大喊众人姓名皆无人应答。又奔回虎子，问于店长。店长不语，递过竹简。鬼接过而诵读之：“
鬼本布衣，躬耕于广信，不求闻达于天下，但求偏安于一隅。故择边陲之府，修以寻常之道，学以生存之能以孝敬父母，安于天命。不想红楼存知己，饭堂遇隐者，澡堂有壮士，往来皆鸿儒。论乃诸子百家，谈及天下之事，辅有风月之调，抒以鸿鹄之志。转望学成之日，可明明德，亲民，此至于善而安天下。
故齐家修身，格物穷理。而引领众人会邓论，遇马哲，战高数，挑大英，攻大物，斩离散，对思修，擒概率，取汇编皆百战百胜。后为掩护众人而单挑线性，不料中埋伏，数奋力抵抗而不降。因体力不支被生擒。众人筹钱赎回，来年群起而攻之，复大胜而茅塞顿开，醍醐灌顶，知行合一也。
学成之日，适逢乱世，诸侯割据，群雄并起，百家纷争，诸子林列。有英雄举旗于临江，起名号里；有豪杰聚众于北平，改名度；有隐士悄然闻于宝安，留名号腾。其余英雄豪杰多不胜数。良禽择木而栖，贤才择主而事。欲遇明主而尽天赋之才，无奈皆非意中之人，欲独善其身，又望琼楼玉宇。故买醉虎子，把酒问青天，明月几时有……”
鬼未读完，已泪流满面，仰天大嚎：“吾等相约，日出之时，万马齐别，何故独留吾一人悲伤于此。”说罢，控制不住而嚎啕大哭，极为悲痛。店长在旁亦潸然泪下，却不知如何安慰。良久，想出一言：“饭钱已付，勿需担心。”鬼不理，仍然大哭。店长再思之，又想出一言：“竹简费用亦已付，可安心。”鬼仍不理，依然大哭。店长长叹一声，命小二取过茶具，斟满。再劝鬼：“上等茗茶，今免费品尝作解酒之物。”鬼不胜其烦，夺过茶壶，掀开茶盖一饮而尽，复大笑不已，手舞足蹈，甚是凄凉。店长恐鬼情绪失控，损坏物品又不赔，急命小二收回茶具。
良久，鬼方平静，乃谓于店长：“人生大悲大喜，不过如此，一哭一笑罢了。众人不愿以悲结尾，故戏吾而以吾所言留一欢喜结局，吾岂能辜负众望。”鬼小心卷起竹简，郑重交还店长：“此非结局，乃序章也，他日吾名闻天下之时，当回此取回竹简，书写结尾以还众人心愿。当替吾好好保管。”说罢，转身缓缓而去。片刻转身而回，问店长：“茶钱与保管费若何？”店长一愣，脱口而出：“一百。”鬼取出一百银元于店长：“此乃保管费及刚才茶钱，他日不可再问。”说罢，再转身缓缓而去。
店长惘然不知所措，默然半响方回神。急忙追出店外，四处寻鬼，然鬼已不见踪影。店长不甘，望天大喊数声：“书名为何？书名为何？书名为何？”良久，传回一字：
“《喜》”
注释：
相传古时，舜帝南巡。路过一地，当地民风纯朴，族人虽然贫困却极其好客，大摆筵席迎接舜帝。酒过半酣，族长谓舜帝曰：“此地火山频发，洪水泛滥，民不聊生。吾等皆寻常百姓，安分守己，不曾触犯天威，奈何上天频频发难。君乃中原之帝，见多识广，可代吾等祈求于天乎？”舜帝崇尚科学，不知如何作答，又不愿逆众人之意，乃佯装大醉而应允。而暗中命人前往察之。
时夜，一人降临舜帝帐前，自称广信神。广信神谓于舜帝：“此地乃炎神与龙神决斗之地。二人法力无边，故大地丁裂，火山频发，洪水泛滥。二人虽已远离，怒气仍存。”舜帝听此乃惊醒于梦中，赤脚奔出账外。果见两江呈“丁”状，北江滚滚，犹如熊熊烈火；南江清澈，仿佛一巨龙盘踞。两江交汇处水火不容，大小旋涡无数，似二神仍剧斗于此。
舜帝虽崇尚科学，亦不愿逆天之意。故于天明之时命众人于北边火山修一塔以镇炎神之火，塔名“文笔塔”；南堤修一庙以压龙神之怒，庙拟“龙母庙”。除此之外，亦带领众人搬离火山脚下，于高地重建一城，其后风调雨顺，世代安居乐业。众人有感舜帝大恩而欲以舜帝命名，舜帝笑而告之广信神之神谕。故城乃以广信命名，两江以炎江，龙河命名。后人恐二神不容彼此，乃将而两江改名西江，桂江。其后两江相融，青赤之色却仍保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