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2020年10月1日

一条南北朝向的马路。我在马路上往南跑。后面有人紧追不舍。不能被他捉住，我想，被他捉到就麻烦了，他是坏人。他离我大约有100米，距离还在不断缩短。他一边追，一边喊：“小孩儿，别往前跑……”我明明是成年人，我很纳闷，他为什么叫我小孩儿呢？我看了看自己，这才注意到，我还没有路边的护栏高。

我怎么变成了小孩子？我不知道。我的意识还是大人的。他为什么追我？难道是想把我拐走？我跑得更快了，可他是个大人，我比不过他，眼看就要被追上了。我在马路上，如果能搭上过路车，就能摆脱这个家伙。我正想着，竟然真的有一辆车，在我身边停了下来。门是开着的，我坐上车，长舒一口气，现在安全了。

我坐上车，对司机心怀感激：“叔叔，谢谢您！要不是您，我就被坏蛋抓走了。”司机摸了摸我的头，冲我笑了笑：“不客气哦，小朋友。”我感觉他的笑容极不自然。他心神不宁，目光闪烁，眼睛时不时瞥一眼后视镜。我跟随他的目光，看到一个小女孩躺在后座上，嘴巴用黑色胶带封着，双手、双脚都用绳子捆着。

不好，司机也是坏人！我意识到情况不对，想要开门逃跑。可是，我的手还没碰到车门内扣手，司机就抓住了我的右胳膊，继而把它扣在我的左胳膊上。我不能动弹。我张开嘴，准备咬他的手，身后突然站起一个人，他一只手勾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按住我的双手。他对司机说：“兄弟，你专心开车，把他交给我。”

“放开我，放开我！”我大喊，“救命啊，救命啊！”后座男人不屑一顾：“你喊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算你喊破了喉咙，也没人会搭理你。”他一边说，一边把我捆绑起来。“放开我，放开我！”我拼命挣扎，“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司机冲我笑了笑，他面目狰狞，从他嘴里迸出四个字：“卖到外国！”

“不许动！警察。”前面有人拦路。这个人看着好眼熟啊。他不是之前追我的那个坏蛋么？原来他是警察。“小孩儿，别往前跑，那里危险！”我想起来，他追我是怕我落入人贩子之手。我正要开口喊：“警察叔叔，救我！”后座男人捂住了我的嘴。他掏出手枪，在我眼前拉了拉手枪套筒，对着司机说：“轧过去！”

司机不停地按喇叭。警察躲开了。后座男人朝警察开两枪，没打中。警察开两枪，两个后车胎都爆了。汽车撞向护栏，翻了个底儿朝天。我被甩在挡风玻璃上。小女孩摔在后车窗边。后座男人砸在车顶上。司机解开安全带，夺下后座男人手中的枪，又狠狠给了他几拳，把他按倒在地：“对不起，老大，我也是警察！”

桂花 2020年9月30日，摄于上海世纪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