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江湖之蜉蝣人
从不去问,山的那边是否住着一个神仙;从不去想,雨后的天空是否是否重出现彩虹;从不去说,诗的语言是否已开遍满山遍野;从不去写下,栀子花开是否只是一年初夏;从不去聆听,午后那个风声里知了的声声蝉鸣;从不去轻嗅,傍晚指尖划过的莲叶何田田;从不去触碰,那个雨季不再来的梦里有你。
当一艘船沉入海底,当一个人成了迷,,我不知道他们为何淡去,也不知道他们何时重现,我只知道,在那一个名叫十七岁的雨季里,有人在风里雨里一直默默守候在原地,任凭门前有许多茉莉花开,泪雨滂沱,模糊了视野,雨幕中,一次又一次擦拭,总有不尽的雨水,流不完的泪水。却还固执的不愿离去,我总是在不停猜想,总是不断的祈祷,雨停了,你还站在原地从不曾离开。而我们一如初始模样,不曾悲情,不曾苦愁。
不知道此时的你是否依然怀念,依然怀念我们再见的花季青春。记得那时我们总是在凌晨的四点半里醒来,慢慢悠悠的走到天台上,看那一轮旭日冲破大江,蓬勃而出,享受黎明前的宁静与美好。短暂的黎明后,是小镇里梦里缓缓苏醒的早晨,缕缕薄雾,小镇因你而装点,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拥有的刚刚好。灭了灭了,远处明了一夜的太阳能路灯灭了,新的一天开始了。早起的人家打开沉闭一夜的家门,房子中走出的半夜阴影,车水的马龙嚷嚷,叫闹不断,于是乎,我知道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前时的夜里,又见了许久不见的月儿,星星少了,甚是想念。躁动不安的的六月伴随着年少轻狂的人一起走进了你,那个雨季里的少年是如此的壮志难酬,一展抱负。他空有一身傲气,是那么的视若无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为之而生。无病的呻吟,空腹无力苍白书写,总是天真的以为自己很厉害了,而忘却了其实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那个满血复活的热情少年,一腔热血的沸腾,燃烧着青春的糟粕,所有人都笑了,因为他还是个孩子。他们原谅他的稚嫩与无知的荒唐,包容你,却不是无条件的。
那时的少年,对已知的世界还是懵之懂之,想要飞的决心很强烈,可残酷的现实支撑不起他飞翔的勇气,那一双纯白的翅膀无力滑落,是一次又一次的梦想失落了人间。折叠的人生,暗淡了颜色。机能大脑,或多或少在灰尽,锦鲤的幸运,或许不是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拥有,因为万里挑一的人生,你难以拥有。不是现实的不公,只是运气的好坏,倘若你足够优秀,出彩的人生离你不再遥远。
难忘今宵梦醒何处,难忘淡出时你的之言片语。少年很用心去铭记,很用心想要去倾听,却只是回忆残存,片块的东西,无法弥补。每一个花开花落的日子里,以书为伴,交友为书。我们不敢保证书籍会为你带来无尽财富和权力,我只能说,它可以让你千金散尽还复来。我不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一定是对的,我只是知道在枯燥的日子里,我会觉得是即便身处贫瘠之地,而有泉水灌饮。纵然消暑难熬,亦有清凉醉人。严冬不在难过,春暖又花开。
细数三年的盛夏,从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诗歌练习,在一个隆冬的向晚时分抬眸,惊喜在下一刻点燃重逢的烟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总以为三年,四年的时间一切都变淡了,淡化了最初的鲜衣怒马少年,一身的傲气冲化了些许,曾写下“纯爱绘清眸”的纯真年代在远去了,褪出了少年的脑海。不明白现如今的自己是否还会以橘明志。橙花飘落了鹅黄,逐渐走向了成熟。回忆可以去遗忘,却无法抹去心灵留下的痕迹,时间是最好的证明,一圈圈的叠加,而许多年以后,长成了参天的模样。
夜来幽梦忽还乡,独阳台,你对月,我隔岸观望。已然相逢依然识,尘满面,青丝长。墨迹先开人未言,竟是无语凝噎,唯余愁思满肠绕。你说,长大了。我知道,你在说,吾家有儿初长成,少年的成长让你欣慰了良久,他不再是笔下那孩子,怀着一颗纯真的心,沉醉在那大片大片的紫芦苇飘荡里,女孩泛着红晕的笑脸,无法再离开了。经年从此过,又是那个少年,半生的荣辱岁月,归来,许你一生荣耀。自此,长大了。
直到冰雪纷飞的路口,想起几个老朋友,天真的岁月不忍辜负,是我们彼此小心的珍藏,而沧桑了几年后,镌刻你的名字在心上,深深地将你铭记。虔诚的拥抱每一个永远你的明天,害怕来年的风雪将我冻结成冰,下一个明天再也没有你的笑脸,想象紧紧抓住你的手不放开,永远不知道轻易的放开,再一次握住又是几个几年几世后,我明知道我们相识的不算早,却是分开得太早。南苑的花团锦簇,北苑的冷落清秋节,我们的魂魄夜夜归来,化作北国的风雪。
芳龄永继,隽华不离。你从来不知道,我只是在原地,等你,一次,两次……便成了习惯。冥冥之中或许早有注定,你我,是缘分到了,自然会遇见。不见,只是奈何缘浅。泠水掬起一捧,根植前生等待,你若盛开,邀得清风明月。韶歌挥弦,我舞一夜江湖雨,所幸,今时明月曾照旧时人,繁华落尽,听者常在。一梦蜉蝣,一生蜉蝣人,一世蜉蝣人。
画江湖之蜉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