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外」疼痛说武侠江湖

【江湖】红毛黑狗

2017-09-08  本文已影响363人  门无痕

文|小门门

寒了心,该怎么挽回呢?

今天,酷热依旧。

从早上7点那红着半边天的东边,就可看出了端倪来。

吃罢饭,抹了嘴,图书馆便又是我一天的战场。这场无硝烟的战壕中,一贯是声声不语,埋头苦干。

朝着图书馆的路上走着,到了广场前,一片红色,晃入我的眼帘。保洁阿姨正用水冲洗着地面,凝固的血迹,由一片随着水化为一滩。地上的石板明显有刮蹭出白色划痕,像是有过打斗的痕迹。随着水流动,温热的空气中,血腥味缓缓升腾。闻着味,我的胃里吃的食物开始不安分了,上下涌动,得亏我快步离开了,哪怕在多呆一秒,胃食恐怕就变为呕吐物了。

我刚刚用卡刷了门禁,一股来自大厅里的喧闹声,飘到了我眼前。那不是背书来回走动的声影,四五人围坐一团,嘴却吧嗒吧嗒地说个不停。

不曾想,灵魂歇息的地方竟然如此吵闹,我也算开了眼。虽说心里有些埋怨,但是我却没了底气。一双人字拖被我提溜着,光着脚丫子,感受地板的清凉。

这情形倘若被众人瞧见了,岂不是没脸了?我一向低调,闹出个大新闻来,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还好,门卫大叔也没闲着,和保洁阿姨说着啥悄悄话,也就没顾得上我了。

我边想着,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自习室里。

树欲静而风不止。自习室似乎被大厅传染了般,也响起了絮絮叨叨的声音。

我的心被疑问驱使着,就像一只小蚂蚁在背上爬,痒痒。还没等我开口,对面的妹子便叫了我。

“小门,跟你说个事呗。”妹子,我好友,一向是心里藏不住事,昵称晴雨表,啥事全写在脸上了。好听点说叫涉世未深单纯,不恰当的说,那就是一个傻。

“嗯,我听着。”

回了话,我习惯性的去摸烟了,转念一想,看看了周围,还是作罢。最近有点恍惚,可能没睡好的缘故。

“那只狗死了。”

“狗?什么狗?”

“那只红毛黑狗呀。”

好熟悉的名字,红毛黑狗?我的内心不禁泛起嘀咕,思绪乱了,它飘荡着。

红毛黑狗,我在图书馆前见过几次,的确有些特别。周身墨黑,唯独脖子处一圈红毛,形体匀称,个头不高,加之性情温顺,一副乖乖孩儿的样子,深得女同学们的亲睐。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它,是在花山。

花山,学校后面的那座高地,修成的一个户外公园。山上并没有什么花,都是树,再或者就是草,早已荒废了。因环境清幽,地势较高,故而花山是锻炼、散心的好去处。那晚,小酌了几杯,哥们说去爬花山,散散心,失恋的人,总有那么多的情事要掰扯,我就同他去了。坐在那石凳上,趁着酒劲,听他讲失恋的故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甩着,不忍直视,哭的像个孙子,一塌糊涂。他说他的心伤了,哭出来好受些。

在那悲痛的场合里,慢慢响起了嗷嗷的低嚎声,我一瞟,那是只狗,那只狗似乎也懂了他的心意了,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而那只狗就是红毛黑狗。狗是通人性的,看来着实不假。

自此后再来花山,我就再也没见到它了,后来才知道,它被人抱进了学校里,图书馆前的那只便是它。

谁能想到,换一方天地,竟是去往另一个世界。那世界,通向死亡,而抱它去的人,便为它铺好了通向死亡的路。

“嘿,发什么呆呢?不想听直说嘛,别这么敷衍。”

妹子的话把从花山拉了回来,只见她撅着嘴,脸迈向一旁,一副假装生气的样子。那假的表情,滑稽可笑。

“嗯,红毛黑狗我知道,你继续。”

听了这,她又像是满血复活般,笑着脸,话匣子开启了。

从她声情并茂,添油加醋的大段讲述中,我找到了有用的信息。

红毛黑狗死了,被保卫处的人打死的。因为有人挑唆着,让巡逻狗和它撕咬了起来,当个乐子,没想到差点伤着学生......

这时我才若有所悟,那广场前的“命案现场”,原来是红毛黑狗的。

发生这样的校园安全事件,红毛黑狗那便是“理所当然”的死了,毕竟它是外来的,不是编制里的。而且是强制性外来,没有选择的余地。

“嗯,说完了?”

“说完了呀。就是觉得有点小伤感而已了,毕竟它是那么的可爱。”

说罢,她叹了口气,表示一下哀伤。然后看着我无动于衷的样子,很是为狗愤懑不平。嘴里嘟哝了几句,大概指责我是冷血动物,没有同情心之类的话语。

“的确,那么可爱的狗死的着实冤枉,着实可惜了。”我附和了一句,也算给我,给她,给狗有了名义上的交代了。为了表示我所谓的“哀伤”心思,我又沉沉的叹了口气,免得被人落下口实。

我能感受到,这自习室里充斥着都是对红毛黑狗的“哀悼”,那叹息声,抽泣声,哽咽声,不绝如缕。就差有人组织开一个追悼会了。倘若谁在此时发出点不和谐的声音来,估计要背上没人性的骂名,而且是千古骂名,刻入校册的骂名。

时间在谈资中总是飞逝而过的,还没看见它的尾巴,它就悄悄的溜走了。恍惚间便到了饭点。

我说请妹子吃饭,她说不了,她怕见到我的哥们——她前男友,两人若是相见,满是尴尬。这样,我们便分了两路。

出了图书馆,那热浪滚滚而来,天气热的,生命陨落也与我无关。广场前那一滩血水早已消失殆尽,发烫的空气中除了汗味,其它什么也没有了。“命案现场”仅仅留下了那地板上的白色划痕,只有它在孤独的铭记着。

所幸的是,图书馆与东食堂的距离不算太远,三五分钟我便到达。

排着队取餐,我看着那餐盘中的好像是肉,很香,选的人很多,我也有了吃的欲望。

“师傅,这啥肉呀,这么香?”

“狗肉哩。”

“狗肉?”

“是啊,狗肉,就是那只狗。”

“哪只狗?”

“就是那只死了的狗,红毛黑狗。”

听罢,我只觉周围的一切凝固了,火热的天,竟然有腊月的冷。我匆忙的走了,赶回宿舍去加件棉衣,喝碗热茶,心凉透了坏了身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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