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灯光映夜话
女儿高中校园操场
01
女儿明天就要上高中，开始住校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揪心。
从她出生到初中毕业，一直在我们身边，没有长时间地离开过我们。
虽然暑期里，到杭州学画画一个月，但这只是短期；而这次进入高中，就不一样了。高中，是三年啊！
高中，是她人生独立的开始。也许从此开始，她的时间就不再属于我们了。高中，一周回来二天；上大学，大概是一学期或者节假日才能回来；而这之后，工作或者成家立业，她的时间更不属于我们了。
前几日，与妻说到女儿高中住校，妻很不舍，也很无奈。我安慰她，这是女儿锻炼自身、独立生活的开端。我们就把她看作是练飞、练捉虫的小燕子吧。如果不这样，到时候，她该如何独自飞翔、独立生活啊？
02
8月30日晚，妻因上了一天班，感觉有些劳累，先睡下了。
柔和的灯光，照在客厅里，显得温馨祥和。女儿说，上学前的最后一天了，追追电视剧。我说，好吧，看看电视，开学了就不能看、也看不到了。女儿笑了。
女儿要走了，我心里也不舍，总感觉有许多话要对女儿说，要对她交待叮嘱一切，无论她爱不爱听。如何对女儿说，该对她说些什么，我的大脑也快速飞转了起来。
女儿听我说要和她说说话，笑笑说：“要说什么呀？我要看电视呢！”
虽然有些舍不得电视节目，但她还是将电视作了暂停，放下遥控器，看着我，听我说。
我说：“这是你高中生活之前，爸爸对你的交待，也算作是一次人生经历的谈话吧！你现在体会不到，以后长大了，再来回忆，是一个美好的瞬间呢！”
我现在回忆我年少时，父母在我的人生经历中，没有这样如此正式的谈话，只是饭桌上，或者平日里，一句或者几句“要好好读书”“要好好做人”“出门要小心”等等诸如此类的简短话语。
父母虽然话语简短，但给了我人生观的正面引导。父母读书不多，那时也比较繁忙劳累，没有多的时间，也没有多的精力，也不会采用如此正式的方式来管我们。
从这点来看，女儿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有我们做父母的，能与她正式地谈谈话，在她人生经历的重要时刻，能给予她一些指引。
听我说到这是对她人生经历的一次谈话，女儿点了点头。
03
“进入高中，是人生的一个重要阶段。不仅要完成高中学业，考取大学；还要走好人生路，锻炼生活能力，提高综合素质；还要从未成年人成长为成年人。”
女儿盯着我，目不转睛。从她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出她的专注。
“到高中后，你与我们相处的时间少了。每周回来也就周末了，大多数时间要靠你自己独立支配了。这是你独立生活的开始。从此以后，你就不再与我们拥有更多的时间了。许多事情要靠你独立思考、自己处理了。我们不在你身边，也帮不上你忙了┉┉”
女儿没有插话，静静地听着我说。我发现，女儿的眼睛红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看到女儿的样子，我也有些心酸，声音有些哽咽了。我这个人，大概也是属于情绪比较脆弱的那种人，一看到别人流眼泪，情感就软弱了。
我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女儿抽了张纸巾，擦自己的眼泪。
和女儿这样谈话，女儿竟然流泪了，这是我之前未想到的。以前，女儿因作业做错、或者其他一些做错的事情，我们在批评她时，她当着我们的面，流过泪。而今天，就是这样和她说着话，她却流泪了。
我想，这应该不是她为自己一人去独立生活而难过的泪吧？应该是她明白了我说的，与我们相处时间少等方面的意思，而心里难过吧？
04
“学习上要自觉。没有我们在身边，你要在学习上自觉行动。注意正确的学习方法。高中课程多，学业负担重，再加上还要选三小科，完成其他学科的会考，不像在初中阶段只有5门学科。一定要抓好课堂这个主阵地，晚间自修这个副阵地！”
上海从2017年实行高考改革，实行“3+3模式”，语数外为三主科，再从物理、化学、地理、生物等其他学科中另选三门作为小三科考试，汇其总分为高考分。高一年级全部科目都要学，开始实行会考；高二，就要根据选的小三科，再进行分班。想想这些课程，学业负担是挺重的！
女儿现在所在的学校，招收的高中生，录取的中考分数，大多相差不大。
“你和同学们的成绩水平，大多差不多。一不努力，就有可能掉队。所以你要注意保持学习的劲头不放松。有不懂的，就要向他人或者室友请教。”
女儿“嗯，嗯”地点头应允。
对女儿的学习，我还是比较担心的。不过，我也自信女儿的恒心。
记得中考前的一次考试，女儿英语只考了118分。这个成绩，低于平均分，按老师的话说，是“差得很”。女儿自然是流了一次泪。不过，她有恒心，她把这张试卷摆在书桌前，天天看，天天提醒自己。最后中考英语考了136分，虽不是高分，但与其相比，进步多了。
05
“生活上要自尊。生活的涵义广泛。我在这里，只说与同学们的相处，与室友的相处┉┉”
我话还未说完，女儿就接话了：“这点您放心，我这个人还是比较随和的，与他人相处会很好的。你看，我在杭州学画，与室友相处得很融洽；这次军训的几天时间，我就与室友们成好朋友了。”
“嗯，是的。你这点值得赞许！”
我肯定女儿，又对她说，“你现在正处于青春期，要注意与男同学的相处。青春期，对优秀的异性有好感，这是我们每个正常人所具有的心理反应。”
“你在这点上要注意，万不可在这方面投入精力。实践证明，包括你看的电视上反映的故事，也都一样，学生时代，要自尊自爱，切不可花费心思，投入情感，更不可夏天摘了秋天的果！”
光是我的絮絮叨叨，女儿没有再接话，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默默地点头。
窗外夜色深沉，客厅的灯光越发显得明亮了。8个小挂灯，虽然有几个未通电，余下的几个，发出橘黄色的光影，把整个客厅照得仍如同白昼一般。
透过纱窗吹进的丝丝夜风，虽有凉意，但在这橘黄的灯光里，仍能感觉出丝丝温暖和舒适。
06
“成长要自信。高中三年成长下来，你就是成年人了，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了，要承担法律所赋予的责任和义务了。”
“成长不仅在校园，也在社会。你在校园，接触社会不多，但你每周往返校园和家的这段路程，就是在接触社会。在这期间，你要多用眼观察，多用耳听，了解社会；同时，还要注意一切安全。虽然上海整体治安形势不错，但也要注意，不可大意。”
我特别提醒，走在路上、上下楼梯、进出地铁，切不可边走边看手机。
女儿说：“我还是不带手机去学校吧。”
“要带去。要确保你往返家和学校的这段时间，与我们的联系畅通，我们要知道你在路上的情况。手机带去了，就按我们之前说好的，放在宿管阿姨那。”
之前，我们曾为女儿上校后要不要带手机出现过困惑。带去，怕女儿没有自制力，熄灯后还看手机；不带，又怕在路上联系不上，担心路上境况。女儿主张不带。妻起初也主张不带。
后来，我们经过商量，决定还是让女儿带去，周一至周五就放宿管阿姨那里。妻本打算打电话给宿管阿姨说这个事，女儿自告奋勇：“我来跟阿姨说。”
妻还担心女儿去说，怕阿姨不同意，想自己再跟阿姨打电话。我说，你要相信女儿的能力。女儿一说，阿姨就同意了。
07
我看时间不早了，决定不说了；女儿也“如释重负”，又按开了遥控器。
“明天还要早起呢，少看一会啊！”我叮嘱她。
“好。”女儿爽快地答应了。
灯光柔和弥漫，夜话声声萦绕。
我将纱窗拉了拉，留了稍小缝隙，免得夜风吹进，凉了客厅中的女儿。
窗外，弯月西挂，一颗星星闪烁在深邃的夜空，那么地明亮，那么地耀眼┉┉
女儿高中校园住宿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