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斋 —千年如霜，说尽寂然时光
文/纪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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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你可以帮我留下来值日吗，”赵晗娜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真诚地哀求着正准备走的苏韵：“我等会要去拍海报，我知道你人很好，这点小忙肯定会帮的，对吧？”
“可是，我也要去摄影。”苏韵对赵晗娜歉意的笑了笑，从书包里拿出单反在赵晗娜眼前晃了晃。
赵晗娜看着苏韵的脸，眼神中一闪而过了轻蔑，咧了咧嘴角依然一脸笑意对苏韵说：“摄影师不止你一个嘛，我是海报的女主角，少了我没法拍，而你不在也不会有多少人在意啊，哎呀，你看我们从小就认识，就帮我吧。”
其实苏韵知道赵晗娜是故意来找她碴的，从小学开始她就和赵晗娜在同一个学校，双方父母也都认识，赵晗娜成绩一直不算高，可是凭着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蛋，在哪里都受欢迎。苏韵则是那种每科老师眼里好学生，虽然也算多才多艺可是就像人们所说的，被老师天天挂在嘴角的老实孩子，长相往往是普通到不能普通，放在人群中不会发光。就是这样，赵晗娜也是从小到大有什么事就往她身上推，总是暗讽嘲笑她。
无所谓，已经习惯了，大不了早点值完日去看看。苏韵耸了耸肩，放下书包，转身去拿扫把。赵晗娜得意地扬起嘴角，轻身擦过苏韵走出教室。
今天值日的同学大多数都跑去看拍海报，当苏韵值完日，匆匆跑去操场时海报已经拍完，气喘吁吁的苏韵顾不上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焦急地寻找一个身影。可是人群中并没有看到他，苏韵落寞地低下了头。
“苏韵，你是不是想被炒鱿鱼，那么晚才来，不知道要拍摄吗？”摄影部的部长弯起修长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敲在了苏韵的头上。
“啊，痛！”苏韵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用手捂住头顶：“我没忘，只不过有点事情要忙。下次不会了，真的很痛耶，你要不要试试！”苏韵伸出手，踮起脚准备去敲李云哲，李云哲却凭借着这双大长腿灵巧地躲过了。苏韵和李云哲从小就是邻居，算是不打不相识，从小打到大。能够进入摄影部也是他在帮忙。
天色渐晚，没看到徐梓阳也就只能回宿舍，苏韵转身离去，李云哲也赶紧跟上离开。他们身后是已经恨得嘴唇都咬得毫无血色的赵晗娜，身边的同学看出了她的不对劲，都不敢上前说话。
天边最后一抹夕阳落下。
镜子前，苏韵看着自己的脸，轻轻撩起额前厚厚的刘海，一道狰狞的伤疤在她额头上妖娆地如花盛开般蔓延，伤口刺进了她的眼睛。
小时候在离家不远的石巷中，为了帮助一个被其他男孩欺负的小男孩，被其中一个男孩推了一把撞到了旁边的石块上，深深的伤口让她几天高烧不下，从此留下这么一个伤疤，脸色也由此变得苍白。
她并不适合留刘海，如果梳起前面的头发，她还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孩。可惜这只是如果，她把手放下，叹了一口气。
她并没有后悔，可是从小受到嘲笑，自卑的她不敢主动靠近徐梓阳，更不敢出现在他面前。运动会上跌倒无助的她，第一个出现在她视线前的是徐梓阳，冲过来将她抱去了医务室，一时间，怦然心动的苏韵像个小猫一样安静地蜷缩在他怀里，听着他起伏的心跳，急促的呼吸声。
但优秀如太阳的徐梓阳，她不敢去靠近。因为她知道太阳就算再温暖也不属于她，靠近了始终会被灼伤。他是如此的近又是如此的远。
周六早上放学后苏韵在家附近的小巷中闲逛，阳光撒进宁静的小巷中，这里便留存了苏韵所有的童年记忆。走着走着苏韵驻足在拐角处一间不显眼的杂货店前，以前应该是没有注意到过，倒是没有什么记忆。
这家店并没有名字，似乎年代久远，门口摆着两把上了年纪的木椅，透过诺大的橱窗看见里面陈列着各种发旧的家具或是些小玩意，不自觉地苏韵便推开门进去，门上的风铃响了响，坐在柜台里的一位戴着老花镜，依然穿着中山装的老人停下正在修钟的手，摘下眼镜，眯着眼看了看苏韵，脸上浮出笑容：“小姑娘，随便看看吧，这些都是别人不要或是转手的东西，有些年纪差不多都和我一样大，甚至比我还老咯，不过我相信这里面有你喜欢的东西。”
“爷爷好，我就随便看看，不会打扰到您的清静吧。”苏韵恭恭敬敬地朝这家杂货店的主人举了个躬，苏韵觉得这个老爷爷特别和善，有种不可言喻的亲切感，于是朝着老爷爷腼腆的笑了笑。
“除了我孙子就没什么人陪着我了，已经等你很久了，没关系，随便看吧，算陪陪我这老人家吧。”老人眼里是无尽的慈祥和蔼，却又带着些意味深长。苏韵并没有十分在意，开始欣赏着一件件岁月的沉淀物，里面几乎一切都是木质的，走在年岁久远的楼梯上都可以听见咯吱的响声，木柜子上有一个很精致的长方体盒子，上面雕刻着绽放的玫瑰花，仔细一看是一个八音盒，盒顶上两个小人相拥着，后面原本是要嵌进相片的地方现在却是空的。苏韵轻轻扭动细条，清脆好听的旋律慢慢响起。苏韵被深深吸引住，看着盒上的两个小人。
“这个八音盒啊，是民国时期一个留洋回来的才子送给他心爱之人的定情信物，，据说这八音盒有股神奇的力量，可以催眠别人让人沉浸在美好当中，当然，这只是传说。”老人依然在低头修着手中的钟。
“嗯，真的好漂亮。”可音乐有种淡淡的凄凉哀伤，拨动了苏韵的心旋，心里也突然有种莫名的悲伤，想起了徐梓阳：“不过这应该在叙说一段凄凉的爱情故事吧。”可她和徐梓阳之间并没有故事。
老人的手顿了顿并没有再说什么。之后没多久苏韵便离开杂货店，一路上恍恍惚惚的一直在想着刚刚的那个八音盒。
一个古老的钟左右摆动着，水声滴答滴答，面前的这个人伸出了手，可脸无论怎样努力都看不清：“你终于来了.........”
苏韵睁开眼，猛地坐起，把床头柜的闹钟关上，揉了揉眼伸了个懒腰走下床。梦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如此熟悉，带着疑惑苏韵来到洗漱台，当她洗完脸抬起头时却惊讶得把水杯打翻在地上，这是她的脸吗？脸上的水珠缓缓划过滴落在手上，虽然样貌没有改变但额前的伤疤却消失不见，脸色也比以前红润很多，皮肤嫩得就像新生的婴儿一样，没有赵晗娜那样出挑的姿色但现在的气质也并不比她的差。苏韵在镜子前愣了半天，直到客厅的妈妈催促了她，她才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把额前厚厚的刘海梳了上去，她终于可以不用再看到别人看她额头时厌恶的表情，即使她不确定这一切是不是梦，但她宁愿相信现在。并且，她可以不再担心让徐梓阳看到自己了。
苏韵改不了以前的习惯，总是不自觉摸摸自己现在凉飕飕却光滑的额头，走路时仍喜欢低着头走。当她跨进校园时总能听见旁人惊讶得倒吸凉气的声音以及小声的议论声，认识苏韵的觉得现在不可思议，不认识的则惊讶于学校何时多了那么一个气质脱俗的美女，一下子多了那么多的注意，苏韵觉得十分不自在，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一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一个人，并把对方的书撞掉了。
“对不起！对不起！”苏韵连忙蹲下身捡书，站起身拍了拍书还给对方，却再一次把书弄掉了地上，她睁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徐梓阳一脸平静，蹲下身准备捡起书，苏韵赶紧蹲下身帮忙捡却不小心握住了他的手，顿时苏韵的脸红得像柿子一样，不停地弯腰说对不起。
“没关系。”徐梓阳嘴唇微启，淡淡地说完，看了苏韵一眼便向前走去。苏韵呆呆地望着徐梓阳的背影，穿着宽大的白衬衫和修长的运动裤，就连声音也那么好听，苏韵不自觉地嘴角往上翘，却马上泄气下来，为什么每次让他看到都是那么狼狈的自己。
回到教室最惊讶的莫过于赵晗娜，那双杏仁眼被她瞪得快掉了下来。苏韵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淡定地回到座位上。果不其然，还没坐多久便被赵晗娜拉出教室，带到那层楼的拐角处。
“苏韵，你...你的脸怎么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我记得你额头上有疤的呀。”赵晗娜笑着看向苏韵，摸苏韵额头的手却明显有些颤抖。
苏韵把脸扭开，依然回以笑容给赵晗娜，来的路上她早已想到赵晗娜会那么问了：“我这些年一直在敷一个老中医给的祖传秘方熬制的面膜，只不过好的过程中疤会变的很难看，这两天结的痂掉了，就成这样了。”
“哦？是吗？那么神奇。”赵晗娜眯了眯眼睛，有些怀疑地看着苏韵，即使是有那么神奇的东西，可短短两天肤色气质有了那么大的改变这说不通啊。苏韵不擅长于说谎又被赵晗娜这么审视着，不自然地抠起了手指并回避了赵晗娜的目光，当赵晗娜还想问些什么时，上课铃响起了。苏韵赶紧跑回教室，慢慢走在后面的赵晗娜的手又紧紧握成拳头：难道要一直压在苏韵脚下吗，不，永远别想，永远别想夺走我的东西......
一下课，同学全围在了苏韵的座位上，像以前一般有事才搭理她的，一下子人气那么旺，苏韵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一个同学拿着一张宣传海报贴在了教室后面。
“诶？是新一届最美校服评比大赛，每个学校选出两个模特进行本校校服展示，男主角不用说了，肯定是徐梓阳啊，气质那么好。那女主角应该是赵晗娜吧。”一听到徐梓阳这三个字苏韵的眼睛立刻放光，向后看去。
“不一定吧，我觉得现在苏韵的气质也很好啊，说不定......对了，苏韵你也去报名竞选吧。”一个同学说完看向苏韵，其他人也立即附和着。
“我？不行不行。”苏韵赶紧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毕竟从小一直走在自卑的阴影中，现在就算变漂亮了，可自卑依然存在着。
“怎么会？现在你可是大美女呢，还怕什么？况且你不是一直喜欢徐梓阳吗？这是一个好机会呀，实话说，徐梓阳这个人我蛮喜欢的，估计你还没有和他说过话吧。”教室的另一端突然响起赵晗娜的声音，班上其他人知趣地闭上了嘴。赵晗娜坐在座位上，手撑着脸展露着招牌微笑看着苏韵。
“谁说我喜欢徐梓阳！”可恶，肯定是赵晗娜偷看了她的日记，几年来积累的愤怒顿时全部涌上心头，赵晗娜太嚣张了，这么多年被她欺负得也够了，不过她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个接触徐梓阳的好机会。苏韵走到赵晗娜面前把手按在赵晗娜桌子上，微微上扬嘴角：“好啊，比就比。”苏韵又轻轻凑到赵晗娜耳朵旁：“以前让你欺负够了，现在开始不要总拿我出气，公平竞争，否则你对我背后做过的事我也会一个不剩的还回给你。”说完，苏韵立马转身头也不回地回到座位，留下其他同学啧啧的赞叹声。
这次的选举规则是每个参赛者先通过评委老师的筛选，再拍单人宣传海报全校学生进行投票。以前拍其他校园宣传海报时徐梓阳都是迫于同学的推举才去，可这次确是自己主动参加。在面试的门外苏韵看见徐梓阳缓缓向这边走来，害羞地低下头，手脚又开始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徐梓阳却十分自然地坐在了苏韵身旁低头看起了书。
“咳咳。”苏韵尴尬地咳嗽几声，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着徐梓阳的侧脸，透过层层树缝，光斑均匀地撒在徐梓阳手中的书和侧脸，苏韵不由得放缓呼吸怕打破这美好安静的氛围。这时徐梓阳轻轻侧了侧头看了苏韵一眼，一不小心对上了视线，苏韵像是做了亏心事被发现了一样，慌忙移开视线，挠了挠头装作轻松看向前面。
“梓阳，你来了。”这时赵晗娜从面试的教室走了出来，先是有些惊讶看到徐梓阳坐在了苏韵旁边，可很快恢复了神情，笑得十分动人地看着徐梓阳，把手中的一杯咖啡递给了他：“梓阳，你最喜欢的卡布奇诺，保持好状态，我先走了哟。”
“谢谢。”和对苏韵说话的语气一样，淡淡的，没有一丝的波澜。赵晗娜带着胜利的笑容看了一眼苏韵，之后大步离开。原来他们那么熟啊，苏韵想着难过地低下了头。
“不想喝可以倒掉。”还没等苏韵说话，徐梓阳把还是热的咖啡放在了苏韵身边，然后走进教室。剩下被吓愣的苏韵，内心又是狂跳不止，苏韵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自然而然带着微笑，自信地通过了评委的面试。
夜晚，躺在床上，闭上眼就想到徐梓阳的样子，接下来就等着第二轮投票了，一定要和他一起拍海报，抱着这甜蜜的幻想，苏韵很快进入梦乡。梦里的那个神秘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过了两天，开始紧锣密鼓地拍海选海报。以前的她都是站在镜头的另一头，虽然第一次拍海报有些不习惯，可凭借着清新的气质，照片拍出来后苏韵自己都吓了一跳。当然，李云哲没有少问她脸的事情，苏韵也是以对付赵晗娜的那套说辞给搪塞过去。李云哲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奇怪。
海报贴出来后，人气最高的便是苏韵。毕竟这张脸第一次出现在校园海报中，并且气质又那么出众，让大家都感觉到新鲜，毫无悬念，苏韵的票数高过了赵晗娜。
“苏韵！你什么都要抢我的是吧！”夜晚，翘了晚自习，赵晗娜把苏韵约在在操场，红了眼的赵晗娜大声质问着苏韵，完全没了以往大家面前那温婉可人的形象，此时就像发个疯的野兽：“以前，你成绩好，我爸妈天天夸你，我不服气，你一个那么难看的女孩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着你，为什么李云哲眼里也只有你这个毁了容的女孩！现在你又和我抢人气，为什么你什么都要抢我的！”
“是你一直缠着我不放，我从来没有想要抢你什么。”苏韵面对眼前这个已经完全失去形象的人十分冷静又对她感到同情，一直觉得赵晗娜高高在上，又漂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应该是光芒万丈，没想到一直以来看不惯自己的理由竟是这个。
“哼，我会信你吗！”赵晗娜冷笑道
“信不信由你，是你要比的，愿赌服输。”说完苏韵准备离开。
“你不准走！”赵晗娜用力扯了苏韵，一个踉跄苏韵一下子没站稳摔在水泥地上，脸上也被小石子划开了一道道口子。苏韵挣扎着起来，赵晗娜被吓到了，一时慌忙无措跑开。
在校医室随便处理一下伤口后，苏韵一瘸一拐地回到宿舍。
晚上，又是那道钟声，水流滴答滴答下落，那个人影终于看清，是徐梓阳，苏韵慌忙地想要追上他。天边响起一声闷雷，苏韵被吓醒，来到洗漱台前想洗一把脸，一声尖叫声混着雷响起，屋里熟睡的宿友并没有听见。镜子里，苏韵额头上的那道疤又出现了，她不顾脸上刚刚摔的伤，一边又一遍洗着脸......
第二天苏韵主动退出，赵晗娜又成了女主角，当然，苏韵什么理由也没说，又放下了刘海。因为只有她知道12点的钟声响起，她又变回了灰姑娘。放学后，徐梓阳守在门口等她。绝不能让徐梓阳看到自己这般摸样，她遮遮掩掩地想逃离出他的视线，却被徐梓阳一眼看到并把她拉到拐角处。
“脸上的伤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退出。”徐梓阳把苏韵脸上的口罩取下，心疼地看着苏韵脸上昨天摔的伤，皱了皱眉。
反正以后再也没有勇气和理由靠近徐梓阳了。眼眶红润的苏韵也不再回避他的眼睛：“看清楚，我脸上有疤，不配拍。”苏韵鼓起勇气掀起刘海，等待着徐梓阳错愕的表情。苏韵凝视着眼前这个人，为了了解他，总是默默地出现在他的周围参与着他的生活，却又总在他发现前匆匆逃离。
因为遇见你已经用光了我所有的运气以至于后来要狼狈地追随着你的身影......
看到伤疤的徐梓阳，心突然像被揪住了：“那为什么回避我？没有什么配不配的。从一开始你就一直在逃避我，总是在我靠近你之前匆匆落荒而逃，你知不知道.......”后面的话苏韵再也没有听清，一阵眩晕，失去知觉。
八音盒的声音又缓缓响起。
苏韵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的画壁，蜷缩在沙发上身上披着一条毛毯。
“小姑娘，你睡的时间可不短呐，都快下午了。”老人笑眯眯地看着苏韵，端来一杯温水。
原来一切只是个梦，苏韵眼里掩盖不住落寞：“对不起啊爷爷，感觉做了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其实我知道一切本就该是梦。”可是她却十分失望没有听到后来徐梓阳的回答。
“浮生一梦，本来梦即人生，人生即梦，人一辈子就是穿插在梦和现实中，谁知道你现在身处的是不是梦中呢？人生其实很短暂，就像一场梦，那何不大胆追求梦里的一切，要自己去寻找自己内心的答案。”老人笑着摸了摸苏韵的头。
“嗯。”苏韵朝老人笑了笑，但她知道自己没勇气跨出那一步，如果梦里的一切是真的该多好啊或是再多给一点时间。人就是这样，永远喜欢沉浸在自己所编制的美梦中。苏韵向老人告了别推门离开。
老人透过窗户看着苏韵离开的背影：“梓阳啊，这样好吗，在梦里和她表明心意。”
“可是，现实中她完全不给我接近的机会。”徐梓阳从楼梯走下看着苏韵离开的背影，像十年前看着那勇敢为他出头的小女孩。
“这小姑娘我挺喜欢的。现在，可以靠近她了就要主动去告诉她你欠她的那份回答。记住千万不要伤害到她了，这个小姑娘有些敏感呀，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老人摸了摸口袋里那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穿着旗袍的女人笑靥如花，像朵白莲一样优雅脱俗。仔细一看眉眼之间上似乎的确和苏韵有些相像。
拐角的这家杂货店又似乎存在着许多秘密，等待着一天有人将它们唤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