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姐
文|楚云听荷
华姐,也是流年中的一朵向阳花。如果说娓是属于月下的,华姐却是属于正午的,泼泼辣辣的她,随心随性,自在无拘地活出生活中的流光溢彩。
那年,我和娓同时调到家乡的一所口碑甚好的镇小任教。初见华姐,便觉得她那时尚摩登的作派和朴素寡淡的女教师模样难以重叠。短小的寸发,精致的妆容,行事说话果敢干脆。一瞧,就是大姐大的派头。
华姐年长我们六七岁。那时,她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刚从音乐教师变成数学教师。我很好奇她为什么转岗,她指指自己的喉咙,大声说:“嗓子不行了,不能把最美得歌唱给学生听了。我喜欢数学,带领学生研究数学呗,生活不总是有歌声的,必须要善于理性思考。”她说得洒脱,我和娓听了频频点头。
记忆中的她,或穿飘逸的裙裤,或着清凉的西装短裤。每天清晨送儿子去幼儿园后,就风风火火地骑着带小靠椅的自行车闪进校园。脚步匆匆,三尺讲台上的她更是一朵热情洋溢的向阳花。严格、真诚、执着,她的数学课堂既有律动美,又有严谨美。
后来,我们任教的学校创办了寄宿制双语实验学校,我和花姐、娓等十来位同事被指派前往任教。记得当时我和娓分别任教五年级和一年级语文,华姐跨年级任教我们两个班数学。一楼至三楼,感性至理性,她不断穿梭其间,角色置换自如。
当时,花姐的儿子就在我班。小伙子特别机灵帅气,华姐对儿子确实极为严苛,楼梯口一声“阿才!”喊得震天响,小伙子和全班同学都会惊得缩一缩脖子。但他们又极爱他们的冯老师,知道严格的冯老师是发自肺腑地对他们好。
作为寄宿部的老师,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早七晚九回家,个中辛苦惟自知。但你在华姐的脸上是看不到疲惫的神情,她永远把自己打扮得光彩夺目,工作高效有序。她给予人十足的能量,走近她,你会被热情熔化,你会被向阳花的微笑点燃。
每日里风风火火的华姐,是当时双语绝对的教科研大咖。一个学期,她能轻松地写出七八篇论文,这让当时视论文为猛兽的我们好生佩服。每每我们向她讨教,她总是说,要思考,要积累,要动笔。学习学习再学习,你们以为我就是老想着化妆打扮啊?我写论文就是给自己的教学实践化妆打扮啊!一番话,把冬日笑暖,让伏天生凉。这便是可爱的华姐,她算是我论文的启蒙老师。后来,我调到市区工作,评上中高时,华姐特意打电话贺喜。电话中她豪爽地笑:“你看,你的论文是硬当当的吧!”我连忙真诚地说:“是的,你带得好!”确实,华姐,她在双语,赋予了我们年轻老师满满的正能量。
现在的华姐,退休了,她读老年大学,她玩小视频,她带孙子,她依旧是一朵可可爱爱,热情洋溢的向阳花。
人生,遇见向阳花般的她们,好暖,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