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杀死一只知更鸟（2）

九月初迪尔回默里迪恩去了，而我只能闷闷不乐地远远看着学校操场的那一帮孩子们玩着游戏。幸好我也要快上学了。

开学第一天，杰姆带我去学校，并且一再嘱咐我，在学校期间不能去找他，只能待在我所在的一年级学生之内玩。并且告诉我，家里和学校完全不一样。

果然，第一天上午，我便被老师卡罗琳.费希尔小姐揪到教室前面，用尺子打了手心，并在墙角罚站。

卡罗琳小姐给我们读了一个关于猫咪的故事，并且自己沉浸在故事美好境界的想象之中。然而对于这些从小砍棉花、喂猪的一年级学生来讲，对幻想文学是具有免疫力的。

接下来卡罗琳小姐又在黑板用印刷体写下了所有字母，并问谁会读这些。几乎所有学生都认识的，因为大部分是去年留级下来的。

可能因为卡罗琳知道我名字，便让我来回答。当我把所有字母都读出来，又读了大半本《初级读本》和《莫比尔纪事》时，卡罗琳对我的嫌恶更深，并且明确告诉我，不许我父亲再教我认字了，那会干扰我的阅读的。

然而父亲从来没有教过我认字，他每天看报、看新闻、读牧师日记等，而我每天就沉浸在报纸中，每晚蜷缩在父亲怀里享受阅读时光。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阅读，一切都像呼吸一样自然而然。

课间时杰姆来找我，问我过得如何？当我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他之后，杰姆告诉我，卡罗琳小姐正在引进一种全新的教学法，并且要推广到各个年级。据说新教法叫做“杜威十进分类法”。

但这个所谓的十进分类法就是一种卡片式教学。当我感到无聊正在给第二写信时，被卡罗琳小姐逮个正着，她严令禁止我写字，要求三年级以下只能是印刷体。

我之所以会写手写体，都是因为卡波妮，她总是在写字板上用刚劲有力的字体写下字母和一段圣经，让我一笔一画抄录。

就在我心里有点怨恨卡波妮时，卡罗琳小姐的话又传来，她问谁回家吃饭，谁带了午饭。大家都把带来的午饭放在桌子上，她一一查看。

当她到了沃尔特.坎宁安的课桌前时，看到他并没有带午饭，便给他25美分，让他去镇上吃，回头再还给她。

然而沃尔特摇头拒绝，所有学生都明白怎么回事，大家怂恿我给卡罗琳小姐解释，课这如何解释得清呢。

坎安宁先生来找过父亲咨询关于限嗣继承问题，因为没有钱付，便用自己家产的东西来代替。

因为我无法给卡罗琳小姐说清，就直接告诉她，给他25美分让他去吃饭是在羞辱他，因为他没有钱还。结果我便被打了手心，还罚了站，引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多亏下课铃声响了，大家都一个个离开教室，我在最后离开时，发现卡罗琳小姐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头埋进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