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记61(高速)

她下班回家说，约好了住县城的大姨娘上午等一会就来我家拿毛芋，那袋子里早装好了的大约20斤，知道又是大姨娘那当干部的二女婿开车过来。我和他们没话讲，另外呢先就打算今天沿附近那高铁施工便道直达县城东边高铁站，就为了新鲜看风景，所以我没等着他们来就出发了。

从国道那里拐上高铁便道。竖在国道的两边那两个还在施工的桥墩比相邻的桥墩看上去为什么要高好几米？一直不得其解，只有等完全架起来之后就知道了。便道路面被大工程车都压破了。向东北县城方向骑过去，一会儿停下来走到桥墩旁仔细地瞧了一番，亲手摸摸这桥墩，银灰色光滑发亮，那水泥显然是特优品级的，真结实又漂亮。

一条南北向的老铁路使便道在这儿中断了，从老桥洞穿过拐上一段破烂不堪的乡村公路就来到我5年前呆过好几年的那教学点旁，这一带以前好好的水泥路都被打垮了，学校西边以前那小砖厂变成了xx建筑材料公司，新建了好多高大的厂房，有一栋房过分的高大，总有8层楼高。一长排小车停在那厂门口，望去那厂里好烦忙，大车在轰隆隆地响，白色灰雾在厂房的上空笼罩着。那学校南边以前长期有人在这里挖山卖土，今天望过去，以前挖过的地方象广场一样低平，现在怎么又填成了4，5米高的黑色碎石高台，又像垃圾场，大机器在上面工作。到处是轰隆隆的响声，到处是灰尘，到处是工地。那老学校仿佛是不存在的景物，以前想再来看下，今天忽然没这心情，这里犹似伤心之地。

工程便道那前方顺着一座又陡又高的山坡上去，路面湿漉漉的像洒了油，时不时的一辆料车开过来，特别是那水泥罐车有点吓人。哎算了，高铁便道上走不安全。从乡间公路向国道方向歪过去，又从老铁路另一个地方经过。以前那村边有个道口，火车撞死过好多人，后来那路边盖了个小亭子，24小时把人看守，发现现在改了，从这不远处铁路底下开个丈把宽的洞，让这条乡村公路下一个陡坡从洞里钻过去，再一个上坡，洞口外一个排水暗沟通到不远处那河汊里。这铁路下的洞口设计得太妙了，又简单省事，早这样那几个人就没死。前面100多米是一条20年前修的东西向的高速公路。以这老铁路的新洞口通道为中心，方圆300米内有4条主车道经过，一条老国道，一条老铁路，一条高速公路，现在又有了一条高速铁路，好几条乡村公路根本不值一提。路也太多了！可是离开了钢铁水泥就什么也没有，全是这东西堆起来的。

想回家，又不想碰上来客，只好又上县。大路两边到处是新新旧旧的厂房，那拆车厂5年前里面都是旧货车，今天望去却是小汽车的天下，好几百辆待拆，就这里生意好。

哦，县城外公路边有书摊，一长溜矮桌上码得整整齐齐，全是大部头新书，好像都是名著，好几个广告牌上都写着“20元一斤”，比最近的猪肉还便宜。但无人问津。

从城中几条长长的大街上和上次反方向地转了一圈，没有任何新发现，依然是车多人多灰气呛鼻，满街的饭菜味。又歪到那蛋糕店，把那派发的消费卡刷下换两个蛋白冻，口渴，又累，坐下来吃了，店门口街道两边又在翻修，一边吃一边望着橱窗外看人家干活，和永远不会停息的人流。

吃完想去新华书店，哦，大门紧闭。周末向来是大书店的好日子，现在怎么了？显然要垮了，养不活人了。估计不久这书店会变成商场，或大饭店。路上那书摊好像是这大书店的搬出来的，有点眼熟。实体书店完蛋了！这是今天最大的发现。我居然还想有自己的书，这不是扯蛋？

回家来发现除了那袋毛芋，先前她挖回的那一堆藕也不见了。她从外面回来说藕都给了他们，要我下午再去挖藕，我说你也该留一点，挖藕又不是很好玩，万一脚手被烂泥里的碎玻璃锈铁钉割伤那麻烦大了，好挖的肯定已经被挖光了，算了吧不去了！

她正好去打牌，我嘛写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