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乡医来治病
我的右肩膀由于患有肩周炎已经有较长时间了,近来越来越疼,以至于影响到了晚上睡眠。无奈,今天驱车60多公里到一个姓鲁的乡村医生那里让他给我扎针,似是有点效果,费用100元。
之所以舍近求远去找这个鲁医生,得益于一个人的介绍。前段时间,参加疫情防控的时候认识了一同执勤的贺师傅。在执勤的过程中,无意中跟贺师傅聊到肩膀疼。贺师傅当即就说,“我知道一个地方,专门给人扎针治疼痛的。这个人是尚市镇群祥村卫生室的鲁医生。我原先是腰椎疼痛,也是经人介绍去他那里治好的。他扎针很靠火(方言:靠谱的意思),很多人慕名而去,你可以去那儿看看”。听了他的介绍,嘴上表示感谢,可心里依然有点犯嘀咕:一个乡村医生,如果真有那本事怎么不到市里来开诊所呢。贺师傅是个热心的人,当时就把那鲁医生的电话和地址给了我,出于礼貌,我还是接下了他递给我的关于鲁医生信息的纸条。
执勤结束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再看那纸条,都已经快把那事忘了。近来晚上实在睡不好,心想这毛病不治是不行了。本来也想去医院看的,但想着目前非常时期去医院怕是还有点危险,再者,去了医院没准儿就这检查那化验的,既麻烦又费钱。于是,就找出先前那个纸条,心想,死马当活马医吧。跟鲁医生联系好后,今天上午就过去了。
去了之后,既喜又忧。喜的是看到有一个人从更远的乡镇专程赶来找他看病的。当时就想,也许他真有两下子,不然人家也不会大老远开车跑他这儿来找他看病。这样想着,心里倒有了几分心安。忧的是,到了他这个卫生室,看到条件实在是简陋至极,心里不免又有些担忧,生怕他不靠谱反而耽误了我的治疗。
在焦急的等待中,我环顾着他的卫生室。说是卫生室,其实也就是一间民房。没看到专门配药的地方,室内就放了两条木质长椅,有靠背的那种。靠墙边,有一张办公桌,桌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我想那应该就是他办公的地方了。靠近门口的地方放了一个脚踩秤,用来测量人的体重。另外,还有两个竖着的输液杆,有两个村民一边打着点滴,一边聊些家长里短。
大约等了30分钟,鲁医生和一个女患者及她的丈夫一同从治疗室出来了。从脸上的表情来看,这个从吴山镇赶来的病人似乎比较满意鲁医生的治疗方法。
鲁医生中等个儿,稍瘦,却显得精干。口罩上方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目光沈炯带着灵气。我想这应该是个“靠火”的医生吧。
终于轮到我了。
奇怪的是,待我坐定后,鲁医生并没有立刻问我哪儿疼,而是叫我伸出右手,用一支笔先是在手心碾几下,后又在我手背碾几下,然后就说,你有胃炎,颈椎也有问题。再看看另一只手,同样用圆珠笔在手心和手背碾几下,然后又告诉我,说我有咽炎、缺钙。真是神了,看一下手就能看出我的这些毛病?他不会是在框我吧?看过不少医生连哄带吓的要求病人按医生要求做的,这样医生就可以多开些药,多赚点钱嘛。难道这个鲁医生也是这样的主儿?
正在做各种推测,鲁医生却说,我主要是治各种关节痛,腰腿痛,以及日常的感冒发烧之类。至于刚才提到的那些毛病,你回去后要改变生活习惯,不要抽烟喝酒,不要经常熬夜,买点钙片吃。说完这些才真正问起我的主要问题—肩膀哪个部位疼痛。
他先是让我环抱双臂,我试了一下,疼。他记下了。接着,又让我伸直右胳膊,并向后背方向移动,之后又抬起胳膊,最后再叫我用右手摸后背,都疼,他都一一记下了。末了,就来了一句:“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跟我来吧”。于是跟着他来到治疗室。
治疗室里有一个简易工作台,台面上放了一瓶消毒水、一个类似钉子的钢针,大约一寸长,我想也许就是用那个东西扎我吧。除此之外,还有一把椅子,和一张60公分宽的床。我以为他会要我躺到床上去,他却叫我坐在椅子上。接着,按照他的要求褪去一件薄薄的羊毛衫,再用左手扒开肩头的秋衣。当他拿着那根钢针向我走来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开始哆嗦,这一针针扎下去该是多疼呢。
在消毒液刚涂抹到肩头四周的时候,我就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牙关开始紧咬,全省紧绷,肌肉好像要凝固。他似是看出我的紧张,吐出一句话:“别紧张,一会儿就好”。说的轻巧,哪儿有不紧张的?
他战在我的背后操作,实在不方便看他是如何具体操作的。只是感觉到有根指头在轻柔的点弹我的肩头皮肤。突然像有个蚊子冷不丁的蛰了一下,既酥痒,又有那么点儿刺痛感。我知道,他已经在下手了。他像理发师一样,一会把我的头拨向右边,一会又把我的头按下去一点儿,伴随着的是阵阵麻疼。每扎一个穴位后,他都要用手挤一挤刚扎的地方,我估计应该是有血挤出来。挤好之后再用酒精棉球消一下毒,感觉有点类似刺青。
大约10分钟左右的样子,便大功告成了,我也如释负重。在我穿衣服的时候,他又交代了一下回去后需要注意的问题。
微信转账100元后,道了声谢谢,就往回赶。
路上还在想,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酒香不怕巷子深”吧。偏远的乡村,竟然有不少人寻去求医,也是应了那句话“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