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九月(海子)》,一首你听完会极其沉痛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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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九月(海子)》,由周云蓬演唱,张慧生作曲,海子作词。
歌词部分内容摘抄如下: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的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
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一个叫木头 一个叫马尾
我的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
远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
明月如镜高悬草原映照千年岁月
我的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
只身打马过草原
周云蓬版本的《九月(海子)》,是超越任何一个版本所表现出来的悲怆,九月是大草原上凝重而又悲鸣的千年映照,可以说是在极其悲怆的心情下靠黑暗目击所有死亡凝练唱出来的 。
这首歌最令人潸然泪下之一,大概是网易云音乐上这么一段高赞数的评价:“海子的诗,张慧生谱的曲,后经老周添词并传唱开来!海子和张慧生都自杀了,周云蓬还活得很好很好很好。原因是海子和张慧生看不开,周云蓬看不见”。
依据相关资料,《九月》是海子写于一九八六年的一首诗歌,它以充满神秘色彩、闪烁神性光芒的意象和独具特色的语言构造,对所述事物进行了诗性的言说与烛照。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一开篇就是海子的金句,多少人拿此标榜自己的青年文艺气息,然而自身并不明白为何神是死亡的?作为人类信仰中主宰命运的神,他们连存在都是一个不可解开的谜底,偌大的草原为何单取人们不在意过的孤独的野花,而野花又是生的载体,它们从神的死亡下得以生存,犹如所有的生存都是向死而生的过程。
那么“比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这个落脚点又是一个多么长的距离,这种向死而生的距离有没有一个可以抵达的尽头,我们都无从知道,似乎这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悲壮。
“我的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这一段又同样是一个沉重的记录,在大草原里放入一张孤独的琴鸣奏,草原回响着的“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诗人海子在这起伏的琴声中仿佛看到了精神的救赎与心灵拷问,而这琴声的孤独是无法到达更远的地方。
海子不写自己潸然泪下,而是把呜咽交给手中的琴声。我们可以想象,不受管束的风吹起草原的悲哀,怒号的声音是可以撕裂手中的琴声,自己交给琴声的悲哀也开始呜咽起来,而更为呜咽的是海子没有把眼泪交代给大草原,而是选择了封闭自己的外露形式,将自己感受的东西放进心里流淌,让听者感受到有些情绪是真的没有办法开口的。
“一个叫木头 /一个叫马尾”,在海子诗歌中原作““一个叫马头 /一个叫马尾”,故事地点还是回到大草原,那么为何突然要来一句“一个叫木头 /一个叫马尾”,马尾是大草原的远去的寄托,她会从海子看到那一刻摇摆到海子看不到的永远和远方,不会回头再看离别的人一眼。
而作为木头的诗人,是转不了身也不会转身,一个不会回头,一个不会转身,这又将迷离扑朔的草原相遇写的更为潸然泪下,而配以周云蓬复沓式的民谣撕裂歌唱,更是把所有感情推倒破碎的边缘,与其说是一种呐喊式的呼唤,不如是深沉的绝望。
“远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明月如镜高悬草原映照千年岁月”,远方也是要建立在死亡上的,正如诗人也看不到自己的死亡会带来什么,但一切的生是一个向死而生的自然过程,这是个不容争辩的过程。
而这里的远方又和建立在死亡中有生命力的野花发生了关联,给人营造出在绝望中希望和在希望中绝望的两种微茫的矛盾感觉。而“明月如镜高悬草原映照千年岁月”,这也是大草原千年亘古不变的一个事实,无论草原上是多么地绝望或多么地让人辽阔,头顶上的明月依旧高悬,依旧会映照诗人内心任何时候的孤独与远方,这不能不承认是诗人海子的一种精神依托与向往,同时再度引发诗人漫无边际的愁绪和感叹。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只身打马过草原”,这片结尾的诗句,以简练式的语言收缩是极其潇洒,也是最能够泪水调整到最悲怆的临界点,“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把所有要说的话呜咽下肚,一身轻装不背负任何负担,骑马过大草原。
而诗人苏东坡同样也感慨过,“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 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海子对时空的无垠和人生的渺然,感伤时逝,如同东坡诗人“哀吾生之须臾,羡长 江之无穷”的理解有异曲同工之妙,在反复不断地通过聆听与领悟的方式不断接受大自然的智慧,这同时也是诗人自我修炼和明白“本我,自我,超我”的过程。
然而 ,海子最终还是选择卧轨自杀了,张慧生一代音乐大师也自杀而去,他们估计是目击众神死亡的代表者,也是一个时代的烙印,孤独但很特殊。而周云蓬作为看不到草原的民谣大师,同时也是个优秀的诗人,他更能沉重地将绝望转录为有声的读物,这是九月最凝练的呜咽与本真。
最后,以“我的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结束此次浅显的解读,愿一切可以“只身打马过草原”!
只身打马过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