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2018-03-27 本文已影响13人
叶泱曲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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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照例,姥爷看书,我画画,姥姥审阅人情冷暖。大家围坐一桌,但会议不妨照开:
“楼上今天搬走啦!”这是姥姥。
“嗯。”这是姥爷。
“好像又搬来个小孩儿。”
“哦。”
“小孩儿挺皮的,整天跑来跑去。”
“嗯。”
“咱家臭小子也整天跑来跑去……”
“啊,那挺好。”
姥姥又转向我来,是呢,每个与会人员都要照顾到呢。
“瞧瞧,你小姨又给我发微信啦!”
“真好,说什么啊?”
“说那啥商场大减价,问我去不去!”
“那你去吗?”
“不去不去,”会议讨论的十分激烈,“哪有空去啊?不去不去,我明天还得取馒头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嘭”一声巨响,堵住了姥姥要说的话,堵住了姥爷要翻的页,堵住了我要画的画。
——这,这听起来像是肛门排气运动后发出的声音,或者简称,屁———但又绝不是一般的屁。
有的人放屁润物细无声,正经危坐,那屁就来了,待味道飘至眼前,断然判不出是谁放的,有的人放屁缓缓绵长,像细细的喇叭弱弱的吹一下,倒是没味儿,大体能听见点声响,方位也能知道个大概,有的人放屁像被扎破的气球,“噗”一声就结束了,来的快也去的快......
但刚才听到的那一声巨响,绝不属于其上任何一类。因为实在是……太响了……
盘古开天辟地大概也就这么响,高楼爆破大概也就这么响,桌子砸地上了大概也就这么响……
我惊呆了,姥爷惊呆了,姥姥也惊呆了。听这声音,看这方位,瞧这表情,作案者应是姥姥无疑,绝对。
我心下了然,正要着手安抚,谁还没有个憋不住的时——
“是我。”姥爷冷不丁蹦出一句。
“啊?”
“嗯,是我。”姥爷又重复了一遍,屁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他给书翻了个页。
姥姥哈哈哈哈笑了起来:“对对对,是你!”她笑的花枝乱颤,直不起腰来“哈哈哈哈哈……不是我……哈哈哈哈……你这个同志……哈哈哈哈……下次通气要注意影响……”
“好的好的。”姥爷也呵呵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