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是河柳

一

它们是河柳。

它们倔强而韧性十足，

它们虽然细瘦却四季长青。

非质地清净的水边，

它们绝不生长！

即使常常会承受山洪的肆虐，

它们也甘愿扎根那少土的苍岩石缝，

而从不苟且偷生于污渍和浊泥！

二

它们是河柳。

虽然没有高大的躯干，

但它们从不枝枝蔓蔓，

把什么叫专一演绎在每一绿色的茎叶间！

它们喜欢清澈的沟涧河川，

与其它竹树草木一起，

把江南的水浸濡成碧绿的秀水！

三

它们是河柳。

它们曾是逐溪河而居之家少壮的喜爱之物。

截几枝河柳圈住竹篓之口，

少年们捉放的鱼便跳不出装鱼的竹篓；

或是徒手抓住鱼蟹，

也会用去了叶的河柳细长的茎干串成一串两串：

于是鱼蟹的香味和人的口腹的满足

都与河柳有了关联！

在用柴火生火做饭的乡村时代，

逐水而居的乡人也会割回一些粗壮的河柳，

为炊烟袅袅的人间增添一根根极好的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