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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江山之斜阳草树26

2018-07-23  本文已影响10人  鹤排云

王忱年少时自恃才气, 纵酒任性。因其年少而出任方面之任,谈者无不忧之。及其出镇荆州,威风肃然, 殊得物和。桓玄时在江陵,既其桓氏起家之地,亲朋故交,盘根错节,势力雄厚,且桓玄常以才雄超人,对人盛气凌人,极难驾驭。王忱每思裁抑之。

 桓玄字敬道,小字灵宝,谯国龙亢(今安徽怀远龙亢镇)人。东晋将领、权臣,大司马桓温之幼子。 袭桓温爵南郡公,世人称其为"桓南郡"。

桓玄出生时光芒满室,请了天师道人孙泰来占卜吉凶,孙泰抱起桓玄,看了半天道:"此儿生有奇耀,宜目为天人,且重逾常儿,日后当贵不可言。"并为之取名为"神灵宝"。桓温听后大喜,甚爱异之。

后来桓温嫌其名字太长,又免于外人猜忌,便减去"神"字,故其小名曰"灵宝"。桓温临终,以桓玄为嗣子,承袭其爵南郡公。

桓玄时年七岁,待到桓温丧服期满,其父生前所辖府州文武官员向其叔父桓冲告辞,桓冲抚着桓玄头,指着众文武道:"此皆你家故吏,你且善待之,待你长成之日,可为辅弼,成就事业,将来光大桓家门楣,应在孺子。"桓玄因此涕泪满面,答谢诸人。众人也深感于怀,并与之还礼,且惊异桓玄小小年纪并无幼童之惊慌无助,一副少年老成,胸怀大志的模样。

及其长,形貌瑰奇,风神疏朗,博采众长,善属文。常负其才地,以雄豪自处,众人皆畏之,朝廷亦疑而未用。桓玄直至年二十三,始出仕,拜为太子洗马,为一闲职。

桓玄被召为太子洗马,从江陵前去赴任,途中船停于荻渚。王忱闻讯前去探望,其时他服五石散后已有少许醉意。桓玄为王忱备酒,准备把酒言欢。然王忱因服五石散而不能饮冷酒,于是频频命下人“温酒来,温酒来。”

然而王忱一时忘却“温”乃是桓玄父亲桓温的名讳,犯了桓玄家讳,桓玄听到后,顿时觉得桓家已落得如此地步,王忱竟敢直呼家父名讳,如此轻慢于他,却又不好发作,感怀于心,于是呜咽的哭了起来。

王忱顿时酒醒,也觉得不好意思,便打算离去,但桓玄却将他拦住,以巾拭泪道:“阿大亦是无心之失,不必自责,家父已去十数年,世人不知避讳,也属平常,与阿大何干!来,你我今日痛饮一番,也不枉阿大探看之情。”王忱因而感叹道:“灵宝(桓玄小字)竟如此旷达,日后必成大业。”宾主尽欢而散。

太元末,桓玄出补义兴太守(今江苏宜兴),郁郁不得志。曾登高远眺太湖,见烟波浩渺,水天一色,而己志不伸,长叹道:"父为九州伯,儿为五湖长!"遂弃官回到其封地南郡(今湖北江陵)。

桓玄在归乡途中经过建康,依礼节前去拜见尚书令琅琊王司马道子,司马道子正与众宾客饮酒,酒至半酣,见是桓玄道:“原来是故人之子,快快请起。”

桓玄刚刚起身,司马道子对在座诸位大臣介绍道:“此乃桓宣武之幼子灵宝,袭封南郡公。”众人纷纷与之见礼。

司马道子忽然想到了什么,怒目对桓玄斥道:“桓温晚年擅自废立,欲行不轨,你做何解?”桓玄以为道子对己欲行不利,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对答,吓得伏地叩头,欲哭无泪,几不能起。

众位大臣也惊在当场,不知道子何意,这是灭族大罪,谁也不敢乱言。府中长史谢重起身举笏板正色道:“故宣武公黜昏立圣,功超伊、霍,外间纷纭之议,宜裁之圣鉴,宰辅不宜妄言。”道子顿时酒醒一半,颔首曰:“侬知侬知(即我知,我知)。”即举酒杯对桓玄道:“桓义兴(指桓玄曾任义兴太守),适才相戏耳,能饮一杯否?”桓玄这才起身,饮了一杯,告谢而出,汗流浃背。由是桓玄益不自安,对道子有切齿之恨。

谢重与司马道子关系亲昵,故能相劝。昔时,道子曾在家中夜坐,仰望星空,其时天清月明,纤尘不染,道子感叹良辰美景。谢重在坐,对答道:“不如微云点缀。”道子因对谢重戏言:“卿居心不净,乃复强欲污秽太清也?”

  桓玄深感自己被朝廷猜忌,自以元勋之门而负谤于世,乃上疏,其略云:“臣闻周公大圣而四国流言,乐毅王佐而被谤骑劫,恶直丑正,何代无之!先臣蒙国殊遇,姻娅皇极,常欲以身报德,投袂乘机,西平巴蜀,北清伊洛,使窃号之寇系颈北阙,园陵修复,大耻载雪,饮马灞浐,悬旌赵魏,勤王之师,功非一捷。太和之末,皇基有潜移之惧,遂乃奉顺天人,翼登圣朝,明离既朗,四凶兼澄。向使此功不建,此事不成,宗庙之事岂可孰念!昔太甲虽迷,商祚无忧;昌邑虽昏,弊无三孽。因兹而言,晋室之机危于殷汉,先臣之功高于伊霍矣。先臣勤王艰难之劳,匡复克平之勋,朝廷若其遗之,臣亦不复计也。至于先帝龙飞九五,陛下之所以继明南面,请问谈者,谁之由邪?谁之德邪?岂惟晋室永安,祖宗血食,于陛下一门,实奇功也。

自顷权门日盛,丑政实繁,咸称述时旨,互相扇附,以臣之兄弟皆晋之罪人,臣等复何理可以苟存圣世?何颜可以尸飨封禄?若陛下忘先臣大造之功,信贝锦萋菲之说,臣等自当奉还三封,受戮市朝,然后下从先臣,归先帝于玄宫耳。若陛下述遵先旨,追录旧勋,窃望少垂恺悌覆盖之恩。”

孝武帝览书感叹不已,然想起桓温废立之威,跋扈之状,仍不寒而栗,对桓氏防范之心丝毫不减,故对桓玄上书,置之不理。

桓玄在荆州,曾经有事拜访王忱,门人前去通报,桓玄等了许久,不见回报,以为王忱又轻慢于己,大怒,倚仗在己封地,逞其威风,驾车直进。王忱见之大惊,而对桓玄无礼之状又无可奈何,只好对门人大发脾气,当桓玄之面而鞭笞门人。

桓玄知其意,大怒而去,王忱脸色不变,亦不挽留。

王忱曾于朔日(每月初一) 见客,仪仗甚盛。桓玄见之,与王忱言,欲出城狩猎,借数百护卫与之。此举大违礼法,乃桓玄试探之意。王忱左右皆劝道:“南郡公此举于法不符,于理不合,借兵与之,恐为乱矣。”王忱正色道:“朗朗乾坤,其欲反也?”遂如其愿,悉数给之。桓玄闻之,惮(害怕)而服焉。

王忱在荆州三年,于太元十七年(392年)十月,病死任上。孝武帝属意王恭接任,而司马道子所掌控之尚书台欲推王国宝继任。

桓玄侦之,觉王恭刚直,甚于王忱,自己更难伸展抱负,闻黄门侍郎殷仲堪亦有此意,觉仲堪柔弱易制,遂送厚礼托尼姑妙音运作此事。

孝武帝正为荆州人选犹豫不决,礼佛之时便将此事问于妙音,妙音双手合十道:“贫尼本不问俗事,然为陛下解忧,姑且说之。贫尼听闻外间谈者皆云殷长平才智过人,可堪大用,因其思虑深远,人情练达,正为荆楚所须。不为桓氏所忌,西镇由此可得安宁。”

孝武拈须思考半响道:“大师所言极是,正合朕意。”

殷仲堪,为陈郡长平(今河南西华)人,与谢氏同属一郡。其祖父殷融,为太常寺卿、吏部尚书。其父殷师,任骠骑谘议参军、晋陵太守、沙阳男爵。殷仲堪能清言,善属文,自云三日不读《道德论》,便觉舌根僵硬。其清谈义理与韩康伯齐名,文人雅士皆爱慕之。谢玄镇京口时,以其为长史,甚为亲厚。

其父久病积年,仲堪衣不解带,自学医术,究其精妙,常年执药拭泪,一目遂眇(眼瞎)。后父终去,居丧期间,哀痛过度,大伤身体,故此以孝闻于世。

丧服期满,孝武帝召其为太子中庶子,甚相亲爱。此前仲堪父曾患耳聪(耳朵过于敏感),闻床下有蚂蚁蠕动,与人说有二牛相斗,人故传为笑谈。

孝武帝也曾听到此奇闻,而不知其人是谁。一日,闲谈间想起此事,便问仲堪道:“患此奇病者为谁?卿知否?”

仲堪流涕而起道:“臣进退维谷,不知如何对答。”孝武帝恍然大悟,殷仲堪为父病讳,又不能失礼于皇帝,故有此答。孝武帝面有愧色道:“不知者勿怪!”殷仲堪再拜谢。由是孝武帝更重视其人,复领黄门郎(皇帝秘书),恩宠有加。

孝武帝曾秘示殷仲堪自己所做之诗,道:“请君品评,然卿勿以己才而笑朕不才。”殷仲堪看后施礼道:“微臣不敢,恕臣无礼,陛下遣词可为中上,然驭人为上上。”

孝武道:“卿过誉耳。”君臣二人相视大笑。

于是,孝武帝不待道子所掌之吏部铨选,诏授殷仲堪为都督荆、益、宁三州军事、振威将军、荆州刺史、假节,镇江陵。仲堪赴任之时,孝武帝又拉着他的手道:"爱卿此去,山高水远,不知何日相见,一念至此,不觉心酸。朕常言卿在朕侧,当永为庙堂之宝,而今忽为荆楚之珍,人生变幻如此,实令人慨叹!”殷仲堪也是相对泣下,其恩遇亲密如此。不料一语成谶,殷仲堪此去再无与孝武帝见面。

殷仲堪既赴荆州,正值水患,粮食歉收。于是他厉行节俭,菜不过五盘,饭粒脱落盘席间,仍拾起啖之。虽说是以身作则,表率群下,也是缘于其本性纯真简朴。他常于左右道:“勿以我受任一方大员,以为已遂平生之志,放任自流。其实今日所处愈加不易。安贫乐道,乃士之本常,焉得登枝而损其本!尔曹切记之。”

桓氏在荆楚经营数十年,盘根错节,势力庞大。桓玄虽仅袭爵南郡公,并无实职,优游无事,然甚豪横,荆州刺史殷仲堪因其所立,甚敬畏之,而士庶畏之过于仲堪。

桓玄在江陵,有次曾于殷仲堪刺史府中堂前骑马舞槊,显示武艺,殷仲堪立于廊下观看,不时拍手叫好,桓玄转过马头,突然一槊刺向仲堪,仲堪猝不及防,慌忙闪避,狼狈不堪。桓玄在马上哈哈大笑道:“我辈当以此定天下,都督岂太过文弱乎?”

仲堪下属中兵参军刘迈时在坐,起身正色道:“南郡马槊有余,义理不精,匹夫之勇,难称国士。”

桓玄自以雄才冠世,从未有人敢当面对其品评,闻言大怒,跃马挺槊直刺刘迈,口中大叫:“小吏安敢轻我!”刘迈慌忙躲开。殷仲堪急忙上前劝解。桓玄这才悻悻而退,口中仍骂不绝口。仲堪为之失色。及玄出,仲堪对刘迈道:“卿真乃狂士也!桓玄素豪横不法,朝廷尚不能御之。我观其甚恨卿,若其夜遣人杀卿,我岂能相救!”

刘迈道:“若迈以正言死之,不为悔。”殷仲堪再三劝之,刘迈才答应离开荆州赴京城以避之。事不宜迟,刘迈当夜便出发赶赴建康,桓玄果然派门下刺客连夜追击,杀其随从,刘迈仅以身免。

刘迈字伯群。少有才干,为刘毅兄,与刘毅同在京口赌射之时与刘裕订交。

当初,王忱去世,荆州刺史一职由谁接任,尚未有诏,朝中清贵皆虎视眈眈。殷仲堪虽掌机要,甚得朕心,然资望尚浅,诸公皆不以为意。

尚书左仆射王珣亦属意此职,以为以己才望,此位非己莫属。王珣曾私下问询殷仲堪,孝武帝究竟属意何人,其实孝武已定仲堪,只是诏书未发,仲堪不便明说,只是支吾应付道:“荆州为上游之重,非老成谋国之人镇之,不可行也。陛下慎之再三,不能决也。正与骠骑(指司马道子)熟议之。”

及诏命一出,朝野哗然,王珣对左右叹道:“自古焉有黄门郎受此重任!国中岂无人也?仲堪受命荆州,乃亡国之兆。”

王珣字元琳,为东晋开国元勋宰相王导之孙。王珣弱冠之时,曾与谢玄为大司马桓温僚属,俱为桓温所敬重,桓温曾品评二人道:“谢掾(副官)年至四十,必拥旄杖节(统领大军)。王掾当作黑头公(头发尚黑,已至三公)。皆为不世之才。”王珣后转任主簿。其时正当桓温经略中原,大举北伐,竟无宁岁,军中机要等事并委王珣。桓温帐下文武数万人,皆识其面。后王珣随桓温从讨袁真,因功封为东亭侯,转大司马参军、中军长史、给事黄门侍郎。

王珣、王珉兄弟皆为谢氏婿,以猜嫌致隙。太傅谢安既与珣绝婚,又离珉妻,由是王谢二族遂成仇衅。谢安曾命王珣为豫章太守(妨害太守之地,可见谢安恨珣之深。),王珣不去上任,后迁秘书监,再迁侍中,孝武深为倚重。后转辅国将军、吴国内史,在吴郡甚有政声,为士庶所悦。后征为尚书右仆射,领吏部,转左仆射,加征虏将军,复领太子詹事。

及谢安卒,王珣闻之,便来吊丧,先去拜访其族弟王献之,献之为书圣王羲之子,也善书,世人并称二王。王献之时为谢安卫将军府中长史,谢安生前十分器重于他。王珣此次前来也是来探听一下口风。

王献之正卧病在床,其人信奉天师道,道长孙泰正为他做法祈福,问其此生有何得失,写于黄纸之上,画符焚烧后,再祷告上天,便可祛病延年。献之思忖半晌,神色黯然道:“此生无愧于人,惟忆与郗家离婚之事。”

王献之人物风流,又善书,为一时之冠,曾娶郗道茂为妻,伉俪情深。简文帝三女新安公主仰慕已久,自与桓温子桓济绝婚后,便哀求皇帝把她嫁与王献之。简文帝爱女心切,于是下旨让王献之休掉郗道茂,再娶新安公主。王献之深爱郗道茂,为拒婚曾用艾草灼伤自己双脚,故其后半生常患足疾,行动不便,风流不再。然仍无济于事,新安公主痴情不改。王献之只得忍痛休了郗道茂。郗道茂父亲郗昙已死,被休后只好投奔伯父郗愔,寄人篱下,再未他嫁,生活凄凉,郁郁而终。

王献之与新安公主生女王神爱,后嫁白痴皇帝晋安帝,一生颠沛流离,郁郁寡欢,无儿无女。世家大族婚姻也令人慨叹。

王珣见到献之后,小心翼翼问道:“我今日前来欲哭吊谢公,弟以为可否?”王献之闻言,连忙硬撑着起身,惊喜道:“众人正翘首盼望法护前来,有何不可。”法护乃王珣小字。

于是王珣直接来到府中吊唁,府中管事上前拦住道:“谢公生前未见此人来过,不可擅自上前吊唁。”王珣一言不发,并不理会,径直走到灵前,哭拜于地,哭得十分悲痛,闻者无不落泪,众人十分诧异:“素闻王谢二公不和,今日见他哭得如此伤心,想来是外间谣传罢了。”

然王珣走时也未曾和谢安孝子谢琰握手致礼,可见两家嫌隙之深,王珣对谢安去世纯粹出于敬重惋惜之情。

孝武帝雅好典籍,王珣与殷仲堪、徐邈、王恭、郗恢等并以才学文章见遇于帝。又道子既为皇太妃所爱,亲遇同家人之礼,遂恃宠乘酒,时失礼敬。帝益不能平,然以太妃之故,加崇礼秩。于是孝武帝陆续任命王恭为兖州刺史,殷仲堪为荆州刺史,郗恢为雍州刺史,王珣为尚书仆射,王雅为太子少傅,内外相应,拱卫皇权,而潜制道子也。

  郗恢字道胤,太尉郗鉴之孙,北中郎将郗昙之子,郗道茂之兄。少袭父爵东安县伯的爵位,任散骑侍郎,累迁给事黄门侍郎,领太子右卫率。恢身长八尺,美鬓髯,孝武帝深器之,以为有藩伯之望。恰逢朱序已年老体弱上表去职,故提拔郗恢为都督梁、秦、雍、司、荆扬、并等州诸军事、建威将军、雍州刺史、假节,镇襄阳。郗恢甚得关陇之和,降附者动有千计,曾献玉玺,上书往救西燕慕容永,未出兵,而西燕亡。

淝水之战,朱序立下大功,归晋后,朝廷授任朱序为龙骧将军、琅邪内史。 后改任都督扬州、豫州等州军事,豫州刺史,屯兵洛阳。后谢玄病重,朝廷又任命朱序为都督兖、青二州诸军事,兖、青二州刺史,代替谢玄镇守彭城,后又转任雍州刺史,驻洛阳,于西燕,翟辽等战,屡立战功。

后朱序以年老多病,屡次上表请求解职,朝廷均不许。太元十七年(392年)十月,朱序再度上表朝廷请求辞职,朝廷下诏拒不接受所上表章,于是他擅自离任归乡。数旬后,廷尉根据律法要将他治罪,朝廷诏令宽赦不加追究。太元十八年(公元393年)卒,赠左将军、散骑常侍。

司马道子倚王国宝,及国宝堂弟琅琊内史王绪与孝武帝抗衡。由是朝廷上下朋比为奸,内斗不息。皇太妃每和解之,而道子不能改。

殷仲堪在京之时,王绪曾数次向王国宝诋毁殷仲堪,殷仲堪不堪其扰,甚为头疼,求教于王珣。王珣略思片刻道:”卿只需数次拜访王绪,去则屏退从人,无须谈论大事,只是谈些无关紧要之事,如此几番,则二王之好便可离间矣。”殷仲堪大喜过望,依计从之。

王国宝闻听后,见到王绪,问道:“向来弟与仲堪所谈何事,须屏退左右?“王绪奇道:"弟也甚是奇怪,仲堪所谈,只是日常琐事,并无其他。"王国宝心有怀疑,以为王绪对己有所隐瞒,果然日后,王绪再进殷仲堪谗言,国宝不再相信。中书郎徐邈以国之至亲,唯道子而已,宜在敦穆,对孝武帝劝谏道:“昔汉文明主(指汉文帝),犹悔淮南(淮南王刘长),世祖(司马炎)聪达,负愧齐王(司马攸)。兄弟之际,实宜深慎。会稽王(指司马道子,先为琅琊王,后改为会稽王)虽沉迷酒色,然奉上纯一。宜加宽宥,消散群议,外为国家之计,内慰太后之心。”孝武帝听后,内心有所触动,复信任道子如初。时人做《云中诗》品评当朝人物,诗云:“相王沈醉(指司马道子,以藩王之尊为丞相。),轻出教命。捕贼千秋(指茹千秋),干预朝政。王恺(王国宝之兄)守常,国宝驰竞。荆州(指王忱)大度,散诞难名。盛德之流,法护(王珣小字)、王宁(王恭小字);仲堪、仙民(徐邈字),特有言咏,东山安道(戴逵字),执操高亢,何不征之,以为朝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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