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节简述：既然暴露了身份，就不遮掩自己的脾气——当女神在他面前主动宽衣解带，并且号称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时，他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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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传统江湖 / 非老套情爱 / 非标准吊丝 / 非典型逆袭

《谁把江山万里：那些房市中的男女》

1章7节：郁闷青年刘强

小屹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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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 衅]

话说失宠的夜总会红牌现在的酒吧公主珊珊姑娘和刘强约会后，穿着刘强为她买的新衣出现在网吧门前的坝子里时，严黄以及“五棍们”一个个傻了眼，又是气，又不好生气。

气是气她“玩弄”纯情少年的感情，骗取他的钱财，还把人给弄进了医院；不好生气，是因为这事和自己真没啥关系，而且几个大男人如果围着一个女人吵架争论，也不是个样子，不定还招来些闲话，尤其是珊珊这样一个姑娘。

总之，看见珊珊的到来，他们既吃惊，又无可奈何，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佩服这姑娘在这个时候还有胆子出现在这里。不过或许无所谓吧，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种人……大棍悄悄地咕隆了一句。

上网，老板。珊珊似笑非笑地说道，那样子是看出了几个男人的疑惑和尴尬；甚至听到了大棍的咕隆，但没有理睬。

哦。严黄起身过去招呼。

你好像晚上不常来上网。严黄帮珊珊登记后，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

是不常来。珊珊还要了包龙凤烟和一瓶可口可乐。

哦。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严黄应了一声。

刘强在吗。看来她的目的不仅仅是上网，挑起了大家最敏感的话题。

不在。

待会来吗。

不来。

老板好像对我有意见？珊珊说的“老板”，即是指严黄。

没有。

两个字两个字的吐出来，惜字如金呢，你平时不像这样说话。

刘强住院了。严黄还是忍不住。

哦，那挺倒霉的嘛。珊珊眨眨眼睛，大概能猜到他住院的原因。

是很倒霉。严黄对珊珊的话很有些不满。

你话中有话？

对。严黄从小就没和女人红过脸斗过嘴，儿时和施颖的闹腾必然算不上；但现在，看着珊珊一脸毫不在乎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就忍不住横了心来——认识了一个骗钱骗感情的骗子，还把自己给气得进了医院。

你说的骗子是我吧，说说，他怎么就进医院了。

借酒消愁。

这样啊，那应该是你们的不对了，能劝不劝，非要看你们朋友喝进医院；不能喝别喝，要是男人的话，就不要还没开始就跑出酒店；关我什么事，自己活该，就那点承受力。珊珊的话，既打击了严黄几人，又讥讽了刘强。

你这个……严黄完全没料到面前的女人会说这样的话，虽算不上恶毒，但却够得上刻薄，但静下来一想，这样的一个女人，有什么不敢做，更何况有什么不敢说了。于是严黄想狠骂她一句“无耻”之类的话，却没有骂女人的习惯。

骂，来，骂出来，骂出来好些，别憋着一会儿去喝闷酒，也喝进医院去。

骂出来脏了嘴，不值得，你这样的人，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只要有钱就可以出卖自己，我看不起，所以我不会骂你，因为我骂的话，也比你干净。严黄终于来了句狠的，这话可能是前些天从电视剧里看来的，没想到今天用上了，然后网吧里外的人就听到一声响亮的耳光。坝子里的几个男人和严黄一齐愣住，甚至网吧里近处的房间也伸出来几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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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 辜]

我就是这样的人，很脏，很贱，很无耻，很贪财，为了钱什么都做，什么都骗，骗钱，骗感情，还打你了，还把人弄进医院了。珊珊有些委屈却又强颜得意地说着。你们也一样的脏，我忍受你们在我身上的眼神，就像忍受那些在我身上的男人的眼神一样，但是你们比他们还要不如，因为他们有钱，而你们，只是一个月拿着几百千把块钱的小混混臭屌丝，我一晚上找的钱能比你们半年找的还要多，你说你们有什么用呢？！既然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珊珊也就不遮遮掩掩自己的脾气。

我，我没有那样看过你。不知道严黄是不是被打晕了头，竟然就“有没有用猥琐的眼神偷看珊珊”这个话题，解释着；这令周围的看客似乎感觉有些眩晕……

这里是三千块，还给刘强。珊珊从随身的小手袋里拿出3000元要递给严黄。多的算小费，帮姐姐我拎衣服拿鞋的，辛苦他了。

我没有那样看你。严黄继续解释着，并不伸手去接递过来的钱。

不要？珊珊挑衅地笑了笑问，然后把钱放在柜台上，转身离开，却被严黄从身后一把拉住左臂，于是她条件反射地扬起右手转身打来，又被严黄轻易截住，牢牢地握住了右手的手腕，挣扎不了。

于是进而用脚踢来，却再一次被严黄用脚一挡一绊，顺势一推，稳稳地被推坐在一旁的滕编椅上。看样子之前那一巴掌确实是出乎意料的一巴掌，否则也一定会被严黄轻意拿下，只是不知道严黄这些招式是如何学来的。可以相信的是，这一定不是与简玲吵架打架时练出来的，那就只可能是年幼时和施颖斗气时练就的了。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那样看你！严黄近过去，铁黑着脸直盯着珊珊的眼睛说道。

哦？珊珊对他执着于解释感到很可笑，随即轻轻叫了一声并同时低眼往自己胸看去，她今天的装束，能用“火辣”形容；严黄这时也受她视线的条件反射，顺着她的目光往她的胸前看去。而就在这时，珊珊猛地抬起头来，得意地笑问，你现在是在看什么呢？！

于是，百口莫辩的严黄，输了，输在一条比“坑”更深的鸿沟里。

珊珊挣开严黄的双手，起身就往外走，这网，也是没法上了。

“五棍们”欲拦又止的样子，四棍低低地说了声，那还不是你穿得暴露，活该让人看。

这话也许又被珊珊听到，翘着鼻子从五人中间走过，背影中的珊珊，似乎比平日起更加扭捏着她的水蛇腰。

疼吗，兄弟？随后，“五棍们”凑到严黄跟前，乐也不是气也不是地关心起来。

我真没有那样看她。严黄仍然有些傻，继续解释着。嗯嗯嗯，这个我们能保证。

她还没我家玲儿好看。严黄继续。嗯嗯，这个我们能肯定。

她不就是个，是个……还挺拽的。严黄想骂点什么，还是没骂出来，他的确不忍这样骂一个女人，尽管那是事实。嗯嗯嗯，这个我们相信。

这事，就这样啊，别到处说。严黄此时的第一反应是，无缘无故被女人扇了耳光，肯定不能传到简玲耳朵里去，不然可就惨了，解释起来多麻烦。嗯嗯嗯，这个我们能守口如瓶。

我得去趟医院，大棍你们帮我守着。严黄此时满是委屈，更觉得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好意思继续在网吧里待着，先闪为妙。自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却被个前夜总会红牌当众扇了耳光，真是倒霉到家。嗯嗯嗯，你放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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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 病]

拿了珊珊丢下的3000元钱，严黄往厂医院奔去。

这刘强和严黄差不多，本就是个不怎么能喝的角色，那天和珊珊约会后可谓倍受打击——心中的女神尽然曾经是个人尽可夫的夜总会头牌，那美好的形象轰然倒塌，塌在自己的身上，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想要借酒消愁，结果喝进了医院，穿了胃镜洗了胃，打了针吊了水。医生说，要是再多喝二两，胃出血穿孔不说，酒精可能还会损伤大脑，不成植物人也得半傻。

于是刘强的老妈就埋怨严黄几个，把我家小强喝成什么样了，真是交了一帮狗肉朋友。严黄只能连连陪不是，心想阿姨应该想说的是“酒肉朋友”或者“狐朋狗友”吧。

要是这事让刘强他哥知道了，非从成都带一个连的兵回来收拾你们不可。刘强老妈一个人不容易，老早丈夫就跟小妖精跑了，留下他们孤儿寡母三个人，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的拉扯大，甚是辛苦。刘强和他哥刘坚是双胞胎兄弟，两人加上严黄再加上前文提到过去北京和广州的两人，一齐称“嘉澜五少”，傻里傻气的称号。

刘坚倒算是出息，高中毕业到成都当兵，后来又上了军校，如今刚提为中尉军衔连长级别；而刘强读了个大学出来，却还没混出个人样来。

严黄当然不能告诉刘强老妈实情，说刘强为了个风尘女子把自己给喝进了医院，刘强老妈可是恨透了那种会迷惑男人的小妖精。于是，只能说是几个兄弟一齐做了笔小生意，赚了点小钱，刘强高兴就喝翻了。说着便把珊珊拿的3000元递给刘强老妈，说这是刘强的那份。

刘强老妈更是个实在人，刚才还满脸怨怒的脸上立马绽开了花朵，利索地收好钱后，削苹果给严黄吃。

严黄请刘强老妈回家好生休息，别累坏了，由他来照顾刘强就好。刘强老妈离开时嘱咐，可不能再找我家小强这样喝酒了啊，严黄万千保证。

这钱是不能直接给刘强的，他那脾气，虽然也心疼钱，但定不会收下，不定还给撕了烧了。再说这刘强也是，满纯情的一个男生，按理说应该喜欢那些同样清纯无邪的小姑娘才对，却偏偏喜欢上了珊珊这个天使魔鬼般的女人；不过这珊珊也的确不好让人判断她的身份，既有清涩又有妖艳。

这世间的事，这人间的情真是说不准也更说不清。或者就像那么多纯情少女偏偏爱上风流公子的道理一样吧；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或者说，刘强正是被珊珊的清涩一面吸引，又被珊珊的妖艳一面打动；但当他在酒店看到这样一个自己辗转反侧朝思暮想牵肠挂肚视为女神的女人，尽大胆主动地宽衣解带要和他上床时，并且号称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一种难以形容讽刺，就像比大地震还要强烈千百倍的冲击力让他的精神殿堂彻底坍塌，这样的结局，或者说这样的开始，是他所无法接受的。

若是换其他人，也许天上掉馅饼一样的欣然接受和投入了，可刘强不是，他也许宁愿慢慢的悄悄的爱着她，也不愿意这般干涩而迅速地结合。有时候，好事来得太块了，也许会变成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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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 悟]

严黄点了支烟，到窗口开了窗。此时的安静，让严黄渐渐觉得被珊珊扇过的脸，有些火辣辣的，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革命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而且是自食其力，自带生产工具，也实在范不着……总比卖国强，总比出卖人民利益强。严黄这样安慰着自己，或者说替珊珊辩解着。但她伤害了我的兄弟，且不说她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严黄的心理还是很徘徊反复。

给我也来一支。正想着那一巴掌，刘强脆弱地在病床上说了句。

醒了？

醒了。

医生不让你抽吧。

又不是肺给喝穿了。

可别让你妈知道，不然她得把我骂死，还要叫刘坚带解放军来消灭我。严黄边说边把烟给刘强点上，他狠吸了一口，惬意地吐出来，脸上洋溢着舒服的表情。

感觉怎么样。

像死过一次了。

有那么严重。

我是说我的心，我脆弱的心灵。

哦。

当时把我吓得，其实现在还满后悔的。

后悔什么。

嘿嘿，后悔夺门而逃。

我看你完了，那样一个女人，有那么值得吗。

你不懂，那种眼神，那种笑容，那种声音，那种气质，那种脾气，那种身体……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吧。

所以我活过来，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看你是中邪了，俗称诈尸。

我诈尸第一个先吃你。

你还是别先吃我，把你那个梦中情人吃了的好。

我就是后悔当初没吃掉她。

我看你是真死过一次了，这活过来后说的话都不一样了。

你还别说我，你大学毕业那年，去嘉澜江游泳，一个浪过来就看不到了；我们找了一个多小时，才在岩石缝里找到你，当时都以为你死了，结果估计你听见大棍说要给你做人工呼吸，然后诈尸一样地从里上跳起来，嘴里还喊着一个女人名字。

有这事？我喊谁的名字？

不记得了，反正不是你们家简玲的名字。

你就瞎编吧。严黄就这样和刘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整完剩下的半包烟……

第二天，刘强正式出院，医生嘱咐近段时间别吃辣喝酒，以及生冷，要多喝水。

出了院的刘强，第一时间就赶到网吧，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有些失落地一屁股坐在破沙发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寻珊珊没寻着，心里寂寞无奈。

你还真中了邪了，那女人差点没把你害死，你还惦记她？“五棍们”和严黄的立场一致，骂他不中用，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

你们不懂，这叫爱情。

狗屁爱情，那种女人，用钱就招呼来了。

别逼我翻脸啊。

OKOKOK，不逼你，不说你，不翻脸。几人见他认真起来，也就不好再说下去，而是招呼他玩游戏。这六、七个人，平日里除了喜欢对战CS、星际争霸一类游戏外，也玩网络游戏，比如《魔兽世界》，但这款游戏收费较高，光买点卡的钱一个月一个人少说也得花去一、两百元。

午间的方便面汇餐，几个人讨论起如何节约网游开支的办法，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发现“以玩养玩、以游养游”是个不错的办法。在这个时代，纯粹靠玩网络游戏赚钱的人尚不多，基本处于起步萌芽阶段，多是倒卖些游戏装备和高级别的ID为生，收入也比较普通。

但网上的一条小新闻却引起了大棍的关注，说是台湾的一些网络游戏玩家，登录到国外的服务器，靠挖矿赚金币，再把金币换成活生生的美元，一个月下来收入丰厚。

这倒是个路子。大棍把自己的红烧牛肉味面挑起来一筷子，和三棍换了一筷子老坛酸菜味面；刘强则用一筷子上汤排骨味面换了五棍一筷子回锅肉味面；二棍想用一筷子香辣牛肉味面和严黄换一筷子酸萝卜老鸭汤味面，却被严黄嫌少，转而和四棍换了一筷子西红柿鸡蛋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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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 密]

这方便面是个单调的食物，其实面质都差不多，味的不同正出自到那个小小的油料包，但把油料包给混合起来，又会串味，实在难吃；所以，为了让这中午的伙食便宜、丰富又不至于混乱难吃，于是几人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方便面汇餐”的方法，一人出一块多钱买包方便面，能换来二、三种口味，算是很丰富、很超值的买卖了。

能连上国外的服务器吗？再说，我们几个英文都不好，上去了怎么和老外打招呼、做买卖。大家还是有些疑问。这几个疑问也正说到了点子上，这七个人里，除了严黄和刘强上过大学之外，其他的都是高中、职高、技校毕业；而严黄的英语打小就差，一路考试都是求神拜菩萨加上监考老师眼神不好混过来的；刘强和严黄比起来，还差上大半里地。

先登上去再说，和老外打招呼的事放在后面，车到山前必有路。大棍满是有信心的样子，刘强表示支持，严黄则不以为然。最后除了严黄以外，几个人合计，汇完餐就找路子登上国外的服务器；而严黄正好下午受托，要去帮姑妈，也就是施颖她妈照看半天水果摊子。

临走时勋哥在后面骂，格老子的，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想请假就请假，想走就走的。严黄笑着陪不是说，晚点回来带西瓜给你吃。

稀罕吃。勋哥仍然骂骂咧咧的，看样子是昨天的彩票又全打了水漂。

严黄的姑妈姑父严云凤和施育林，提前退休后在厂医院门口开了个水果摊，今天下午正巧赶上施颖学校开家庭交流会，且要求父母务必都到场参加，所以两人就请了严黄来帮忙看摊。

这水果摊倒是什么都有得卖，除了水果之外还有鲜花和营养品、礼品，顺带买些雪糕饮料和书报，更挂了几只花圈摆了些纸烛，这进了医院的人免不了有横着出来的，店就是这么个店，多种业务也就多份收入。当初是有些忌讳做这生意，但一想这也算为人民服务，反正也不是主业，为群众行个方便有啥不好。

下午天热，没什么客人，严黄就看杂志报纸打发时间。偶有人来买水果和鲜花，严黄还像模像样地插个花篮出来。说来倒也奇怪，自己从没学过插过花，却似乎天生就会这门技巧一样，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赋。

临近晚饭的时间，严云凤打电话来说，晚上请吃鱼，听语气，应该施颖是在家庭交流会上得了表扬，很高兴。

刚挂了姑妈的电话，又接到简玲的电话，说是晚上加班，不回家吃晚饭了，严黄多问了句什么时候回来，简玲有些吞吐，说大概九、十点钟吧。

简玲的确有些吞吐，因为她不是加班，而是要去赴肖翼龙的约，而且就她一个人去，董萍并不会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