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凋零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投入屋内，走出卧室，又是一阵强烈刺鼻的酒味。除了窗外的几声鸟啼，没有一点嘈杂的声音。

  要是没有争吵和蜚语，一直是这样静谧该有多美好。

    林北念开始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然后打开煤气灶开始煎鸡蛋和煮面。热腾腾的雾气弥漫了整个厨房，食物的香气随之飘散出来。

    “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妈，早上好。我今天学校有活动，要早点去学校。我下了面，留了您和爸的，我先走啦。”

    说完，林北念就骑着旧自行车上学了。就在她走后不久，家里又炸开了锅。

    “你看看北念多懂事，为什么你却是家庭的拖油瓶，负债累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你！”

    “那你去找外面的野男人好了，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

    “你一点也没有担当，你为家庭付出过什么？”

    说完，顾萧呜咽起来，似乎是为这么多年受的委屈而抱不平。“砰”，林昇摔门而去。随之而来的，还有摔碎东西的声音。

    邻里街坊听到这么大的动静，有人偷乐，有人叹息，有人开始和旁人谈论此事。来来往往的人们说笑着，好像无论谁家发生的事情都可以作为吃饭喝茶的谈资一样。

    林北念在学校体育馆和同学们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上午，刚骑到小巷，一个老爷爷就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北念，你爸爸妈妈今天吵的好像很厉害，你回去好好劝劝他们，爷爷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看着两口子闹矛盾很是揪心，如果有什么困难就告诉爷爷，爷爷会为你出主意的。”

    “嗯嗯，好的，谢谢爷爷。”

    林北念的心又悬了起来。好像自从爸爸去赌博之后，以前的那种快乐和幸福感就不复存在了，家里只有绵绵不休的争吵。

    “妈，我回来了。”林北念走进家门换了双鞋，远远地就看见了厨房里的玻璃残渣，在午间的阳光中显得格外刺眼。

    顾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空洞地看着没有打开的电视机。

    “妈，你怎么了？你就这样呆呆地坐了一上午吗？”

    “我受不了了，你爸现在的态度和结婚之前判若两人，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妈，你别多想了，你还有我呢，我们就当没有爸这个人。”

    林北念搂住妈妈，互相依偎着，眼中止不住地流下心酸的眼泪。

    林北念小时候的记忆里爸爸和妈妈经常会带她去各种地方玩，不管是风车还是花灯，只要她要，爸爸妈妈都会买给她。

    那个时候，她觉得什么都是圆满无缺的。可是长大之后，爸爸突然就变了，变得不再温暖，无论是对妈妈还是对自己，他的态度都是冷冰冰的，好像长大后的爸爸再也没有爱过自己，家也再也没有避风港的感觉。

    “回忆就好像昙花短短几秒内的盛开与凋零，过去的一幕幕场景都变得模糊起来，我，真的存在过吗？爱，真的存在过吗？

                                                    ——北念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