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说 | 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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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地有一男子，名肴，善烹河豚。肴所烹河豚，既无毒害，更俱鲜美，远近无不爱之。长此以往，肴遂赚得小钱，家境亦得改善。

肴有一邻，名浮，自小便与肴相识，关系尚密。

那日，浮之妻谓浮曰：“吾见肴以烹煮河豚为业，颇赚家资。汝自幼与肴相识，何不讨教之，亦以此技谋生，以润家业。”

浮不屑曰：“那肴自幼木讷，口拙目呆，我若以其为师，岂不遭人耻笑。”

浮之妻曰：“今非昔比，肴既有技，吾当恭而求之。待学成归来，何人可笑？”

浮虽不悦，然架不住其妻苦劝，于是翌日去往肴处，以求烹饪之法。

肴见浮来，欢喜异常，引入内厅，当即授业。

只见肴取来一条河豚，其色金黄，肉质丰润。肴剪豚鳍，破其肚囊，摘肝取肾，去眼除皮。至关键处，肴便止而细言，反复嘱咐，需当小心。若眼未除去，或血有留存，必当不可。肾腺髓脏，亦当仔细，制若不当，性命有虞。

浮抱臂旁听，点头称是，心却焉焉，颇有不耐。待肴教完，取一鱼来使浮试之，浮却拒曰：“如此小技，当以学会，不必再试。”

肴直言不可，劝其反复试验，才得周全。

浮却笑言：“吾与汝不同，闻则便会，目则不忘，适才要领，早已贯通。”

肴见苦劝无果，只得叹息。

待浮归家后，其妻问曰：“可有学会？”

浮自夸曰：“我当何难，不过尔尔，其技要领，了然于胸。”

浮妻喜而呼之，遂买来两豚使浮显能。

浮取鱼入厨，刚欲宰杀，却忘其先后，仔细想来，似乎那般。于是懵懵而做，似是而烹，待鱼熟后，好似如此。

浮妻与子久候饥肠，见浮端得鱼来，无不欢喜。于是一家食鱼享汤，裹饭入喉，口舌沾津，鲜美异常。

只是食后不久，忽觉腹痛，再有顷刻，全家俱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