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战
文/古 泉渊
001 深夜噪音
夜里躺在床上，熟睡之际总有啮齿类走动、啃咬的声音，或是从头顶的天花板传来，或是从床靠着的夹层木墙中传来，无论如何，皆惹得人从睡梦中惊醒。惊醒的我坐立而起，环视四周，漆黑一片，连月光都没有，噪音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困意爬上大脑，眯起眼睛、竖起耳朵确认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后，再次躺下。墙中之鼠的声音随之出现，却难以定位，起床开灯，并没有发现老鼠的身影，抬头看看天花板，关灯继续睡觉。
噪音再次响起，我重重地敲了敲靠边的木墙，静了下来，手臂在冰冷的空气中裸露，我抽回手臂到被窝——此时，桌子底下的空瓶子到了，被什么碰到的声音格外刺耳。
随后，我在黑暗中反复敲了木墙几次，震慑这只啮齿动物。
002 定位
原来不是做梦，意识到房间已经遭到老鼠的入侵，它既不是在天花板上，也不是木墙内，而是在我的房间内，就在桌脚的附近。
我拿起手机缩回被窝中，佯装睡觉。待到啃咬的声音响起，不动声色地判断老鼠所在的位置，就在窗户那边。
房间的窗户是水平推拉窗，有窗帘垂下挡住玻璃与防蚊纱网，啮齿类啃咬的便是不锈钢制成的防蚊纱网。打开手机电筒，朝窗帘照过去，一个黑色的身影就在窗帘之后，锁定位置。
窗户右侧的玻璃门推到了左侧，夜里睡觉让窗户透气是我的习惯，那只老鼠正爬在纱网上，因为灯光的缘故，它又跑开了。此时，时间是4点28分。
我再次躺下，佯装睡觉，知道它的位置，就不用开灯了。不一会儿，啃咬纱窗的声音响起，果然，它企图咬破纱窗的一角钻到外面去。
003 关押
啃咬的声音持续传来，我悄悄地在黑暗中靠近窗户，以迅雷之势将玻璃门推回右侧，将老鼠困在玻璃门与纱网之间。
随后打开了灯，我疲惫不堪，看着老鼠在这里乱窜却无法逃离，于是继续睡觉。老鼠像是放弃了挣扎，再也没有发出声响。
004 残杀
日出东方。7点30分，几乎整夜没睡的我起床了，拉开窗帘看到老鼠正缩在纱网的一角，一动不动，窗外的阳光一片金黄。
是时候清算了，我找到一根称手的塑料水管，专门用来打老鼠的。
昨晚没有困住就打死它的原因在于：它的体力还很多，容易跑掉；我太困了，身手没有那么敏捷，不能一击致死的话也会让它跑掉。
现在时间正好可以做个了断。我轻轻拉开玻璃门，将水管侧着伸入，敲打在老鼠的身上。只见它一个激灵跳起，钻到右侧来，我迅速关上了右侧玻璃门，同时将左侧玻璃门往右侧推，压住老鼠的身体，只听见它发出惨叫。我并没有理会，而是反复拉动玻璃门碾压它，直到它看起来有点晕乎乎的样子，随即拉开右侧玻璃门，同时操起塑料水管猛敲。最终，老鼠在晨光中翻了身，没了气息。
我将它装入塑料袋，和其他垃圾一同扔到附近的垃圾存放点。
我忽然发觉自己没有一丝怜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