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问西东》,真实,从心。
01.
周围的人都说好看,都在推荐,于是起心动念,终于跟朋友两人一起去看了。
朋友圈里有的朋友两个人哭完了一大包面纸,也有许多伙伴看后提醒我,要带多点纸巾。
说不出个所以然,我看到很多处很有共鸣,而泪始终没有夺眶,直到王力宏演的飞行员开着飞机冲向了敌方的船,一同炸毁沉入海底。
02.
沈光耀这个时代从来不缺完美的人,缺的是从自己心底里给出的真实、正义、无畏和同情。
这是筛选参加飞行员时,那个外国教官说的,“从自己心底里给出的”,“真实”排在第一位,我很是深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点激动,因为“真实”。
社会发展快速的今天,吞没了多少个人内心的声音,又有多少次机会让我们去感受和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呢?光是看到它,就已经很难了。
我也是因一趟出走或者说逃离,去到一个没有认识的人的束缚和要求的地方,才得以看到自己的内心,那个没有被束缚、被不允许而得以被看到听到的真实的声音。也因为暂时卸下了所有外界的要求,真实的声音才得以被我自己所接纳。
我们都是看别人的故事,想自己的心事吧。王力宏演的沈光耀是一名香港的富家子弟,他想参加飞行员被母亲要求下跪,而后继续读书,只是国家越来越动荡的时候,他终于遵从了他的内心,参加了飞行员的训练,成为一名飞行员。
我们总会遇到至亲的不理解和阻拦,他们只希望你快乐和开心,希望你以他们认为的开心快乐的路去走,而他们不知道,也许那一条艰难一点的路,是我们想去走的,心的召唤,被阻拦的时候,心在滴血啊。
而故事也告诉我们,终究要坚持心的召唤,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辞,因为它在自己的内心里是值得的,因为它是自己心底里的“真实”。
03.
吴岭澜陈楚生演的吴岭澜物理考试不及格,而国文和外文满分,只好由实科转入文科。借转科梅贻琦校长问他:
你为什么不学文科,而偏要念实科呢?你求学的目的是什么啊?
他答——
因为最好的学生都读实科。
我只知道,不管我将来做什么,在这个年纪,读书,学习都是对的。
我何用管我学什么?每天把自己交给书本,就有种踏实。
这多像我们的中学时光,只有读书,读书就是对的,对外界一概不知,目光狭窄却自视甚高。直到大学,也没有人教育我们,要去思索求学的目的,要去思索人生的意义。我所处的环境限制了年少无知的我,好在思想是可以自由的,现在的我不再年少无知,有网络,更有书籍。
梅贻琦与吴岭澜梅贻琦对吴岭澜说——
人把自己置身于忙碌当中,有一种麻木的踏实。
但丧失了真实,你的青春也不过只有这些日子。
什么是真实?
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
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这是何等的境界,如吴岭澜一般,我们都需要去生活中慢慢思索这真实,去看去听去做。
吴岭澜的茫然和思考,让我看到那个问了很多同学“活着为了什么”的高一的自己,也让我投射了我今时今日的茫然和迷失。
后来吴岭澜在听到泰戈尔来清华的演讲,在看到那么多文人站在一起,自若自得的感觉之后,说了一句话,一句我曾经拥有过同样感受的话,我的内心是千万分获得认同和感激。
此刻,我终于不觉得思考这些(人生的意义)是羞耻的,甚至是人生必须的。
除了在内心里疯狂地点头以表示我感同身受之外,感激是因为这让我进一步肯定了我自己,去他的“不要想太多”,我思故我在。
04.
许伯常和刘淑芬他们曾经是一对情投意合画面很美的小情侣,许说想和刘结婚,过一辈子;刘拿自己的工资供许读大学;许在大学毕业后提出分手。刘拿刀子去学校闹,以死相逼结了婚,许提出离婚也被拒绝。
许对学生好,对周围所有人的温和有礼、和蔼可亲,可是唯独对刘,他一点好脸色都没有。他把自己和刘的一切物品分得一清二楚。
冷暴力到极致,无论刘淑芬如何打闹,许伯常就是一脸冷漠。冷暴力的可怖,在于让一个人觉得自己糟糕透了。
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看了一些文字,有说女人不应该为了男人牺牲自己(指供他读书),有说感情变了要学会放过自己,不要让不甘心毁了两个人,也有说……我不记得了,也不想知道。感情的事,怎么能一一说清呢?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执迷不悟,那么多荒唐,那么多难以自拔。
亲密关系是一门功课。我只是觉得,刘淑芬是个可怜之人,最后她脸上道不清说不明的绝望和茫然,她空洞的眼神,她就这样麻木地走向井口,甚至都没有跳的动作,只是一脚踩了向前。那一声巨大的落水声砸在我心上,告诉我冷暴力结束了,而冷暴力的折磨毁了她,还毁了其他人。
许伯常看到刘淑芬跳井后的激动和失去冷漠的脸反而让我不解。大概是生命丧失在眼前,总会被惊恸吧。
我自己对冷暴力的感受,也是会觉得自己糟糕透了。只是意识到了,便可以找到改变之路,明白对方的冷暴力与你无关,完全不能说明你糟糕透了,这逻辑不对。只是冷暴力可怖的地方在于,它会使遭受冷暴力的你,潜移默化地用同样的冷暴力去对待他人。所以,要觉察自己。
05.
张果果如果提前了解你要面对的人生,不知你们是否还有勇气前来?
这句话出现在影片的一开始,影片的最后也有它。仿佛是张果果在问自己,也仿佛是生活对我们的叩问。
张果果是一名经理,却在争取客户的过程中遭上司当枪使,被陷害而失去工作。他救助四胞胎时,上司却泼他冷水说会被无尽地索取,恰巧四胞胎的亲属那几天一直不断地在找他。而家里关顾了三四年的肉店老板,还是在肉里做了手脚。
这是一个到处都存在着信任危机的时代,我们的现代。这是张果果的困惑,也是我们的困惑,什么时候起,信任一个人变得如此艰难和小心翼翼,很累,但是否要坚守自己心中的善良和对世界对美好的信任呢?
张果果的父亲告诉他——
做一个好人,要比做一个没原则的人付出更多的代价。
可是,做什么会让你真正开心,你要问清楚自己。
我选择相信世界的美好和善良,张果果后来没有出卖那个拿他当枪使的上司,他打电话跟唆使他的人说——
我是不会出卖他的。因为我跟他不一样。
他给了四胞胎的母亲他自己的私人电话,帮他们找了保洁的工作,续了三年的房租。也是在跟四胞胎的母亲交代这些事情时才知道,四胞胎的亲属之所以一定要找到他,是因为四个孩子是因为他的帮助才都活了下来,所以他们把孩子的胎毛做了胎毛笔,一定要亲手送给他。
四胞胎的亲属往后会变得无止境地索取吗?没有人知道,但是张果果的选择,只是遵从了自己内心的善,这无可厚非。
我想起了以前高三前桌Lily说过一句简单却很重的话——
不是别人怎样我们就能怎样的。
大概是同样的道理吧。
不要因为遇到了恶,就否定了所有的善存在的可能。
06.
李想王敏佳陈鹏关于这三个人的故事,我不太懂得。我没有把握去表达些什么。
三个孤儿,去看望他们的许伯常老师,看到他的妻子打骂他,王敏佳和李想一起完成了一封检举信,而由于这封信被刘淑芬发现是出自王敏佳之手后,一系列都变了。李想为了支边名额在犹豫是否承认合谋时,王敏佳一口承认了信由她一人而写。刘淑芬终于为自己所遭受的冷暴力找到出口,说王敏佳勾引她男人。
后续的发展是平时眼红王敏佳的人落井下石,而王敏佳又因捏造与伟大领袖合影被审查,她在被批斗的同时,李想在隔壁发表着支边的慷慨宣言。王敏佳那一笑是什么含义呢?有些凄然。也正是那一笑激怒了刘淑芬,煽动人们打王敏佳,当王敏佳停止了呼吸时所有人落荒而逃,这就是暴力,而且不用承担责任的暴力,为那个年代感到悲哀。而刘淑芬也正因为以为王敏佳死了这个刺激,投井自尽的。
没有人去理那个被“殴打致死”的王敏佳,只有陈鹏,从单位请假狂奔而来的陈鹏,抱起王敏佳痛苦万分,在挖好土准备把王敏佳安葬时,痛哭的他发现王敏佳似乎有苏醒迹象。他把王敏佳带回了自己小时候住的村子。
《无问西东》,真实,从心。而李想,对着王敏佳的空坟痛苦不已。那个时候,陈鹏一句“你怪他没有对你真实,可你给她对你真实的力量了吗?”这句话发人深省。如果想要别人对你真实,请给他对你真实的力量,这很重要。
陈鹏没有告知李想王敏佳没死的消息,只是说“逝者已矣,生着如斯。对以后的人好吧。”
《无问西东》,真实,从心。“对以后的人好吧。”这大概是死亡的启示吧,这也成了李想最深刻的一句话。
07.
李想后来在支边中救了张果果的父母,而自己牺牲了。
陈鹏是因沈光耀当飞行员后带食物飞到小村子投放而存活下来的孤儿。
吴岭澜是沈光耀的老师。
四段故事的陌生人,最终被无形的线索牵连起来。
最后,引用片尾的句子结束这篇文字。
愿你在被打击时,记起你的珍贵,抵抗恶意。
愿你在迷茫时,坚信你的珍贵。
爱你所爱
行你所行
听从你心
无问西东
2018.02.10
《无问西东》,真实,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