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曾想起,所以从未忘记
相册里存的票根有很多,和挚友一起看的电影,和同学一起去过的景点,还有一张是那年义无反顾的为那个人奔赴天涯的机票。也许时间过了好久好久,怎么都想不起于那个人的交集,记忆淡得一塌糊涂。
无意间打开“唱吧”,翻看着关注列表里的人。那个名为“那年我22他21”的人还在,是她,头像和昵称一直没变过,我一眼就认得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老早就不再想她了,也以为她已经在我心里抹去了,没想到只是看到名字就能让我内心颤动。说心里话,虽然想到她时心还是会隐隐作痛,但对于她真的没太多印象了,只记得她的微信叫作“问”。
“谁让你心动,谁让你心痛,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她在怀中……”
她最喜欢的那首《问》曾经唱得声嘶力竭,她说愿为爱的人付出一生又唱到“你也不必牵强的说爱我”。她的歌声里没有一句歌词是唱给我听的,可是如今让我听来却是恰到好处。我也慢慢地拼凑,不小心打翻了记忆,散落了一地不堪……
人们都说网恋是一场虚空,那时的我不相信,因为我们的相识就是在网络游戏里。其实还谈不上恋。那时我们一起开黑,一起骂过队友,一起举报对手。后来彼此留了电话,也在闲暇时联系过几次,虽然我还是那样的木讷不怎么会说话,但她总愿意跟我一聊就是很久,谈工作,谈生活,谈她家院子里她父亲埋了几坛老酒。我们像相识多年的老友,无话不说。她给我的感觉那么真实怎么会是飘渺不可及的虚空?起码我喜欢她的感觉很真实,我确定。
那年她回到老家,在姐姐店里帮忙。我想起那天,在那个叫“缤纷life”的百货商店里,她发了张照片给我。照片中的她系着围裙,拿着个超大遥控车,笑容灿烂。她说那是要送给我的礼物。我傲娇的回答那是小孩子玩的,我可不要,其实心里的开心无法言喻。没多久,我收到了她寄过来礼物,遥控车换成了一个铁艺的摩托车,一个杯子,还有她自己缝的“蘑菇点点”。那时,我还挺迷这个小蘑菇头的,就像迷她一样。后来她说一直很想要个八音盒,我也自然没有怠慢。
大概是在12年吧,她去了广州上班,我们难得来个电话,她让我唱《知足》给她听。那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我举着手机,认认真真清唱给她听。就这样,每天在微信里嘘寒问暖。有一天她说,如果你在我身边我一定跟你在一起。那时唱完《知足》的我,还不懂知足。我喜欢她,如果只是因为距离的原因就要与她错过,我不甘心。于是,我暗自决定要去找她。年末,我提前一个月订了张去广州的机票,每天计算着时间,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想象着,见到我的那一天,她精心打扮的摸样。想象着,见到我时,她是会害羞还是大笑。想象着,她猛地抱紧我,我们喜极而泣。
终于等到元旦放假,我没有回家,去苏州亲戚家呆了两天,又在朋友家借宿了一晚,四号一大早就去了车站。虽然是下午的飞机,可我不想出现任何差错。机场登机排队的时候,听到有小伙子跟他朋友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201314啊。我暗自一笑,其实我也知道的,而且那天还是我22岁的生日。能在这天与她相见,该是多好的纪念。
到广州是下午四点多,终于可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了。我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可是一直没人接。有点失落,也只好自己坐了大巴去市区,找了个宾馆先住下了。记得,她以前说过她就住在杨箕公交站旁边,我去了,背了个挎包,里面装着前天在苏州买的特产。一月的广州,我穿着羽绒服,天空下着绵绵细雨,有些浪漫。电话终于打通了,我兴奋的告诉她我在公交站台等她,却听到她淡淡的说不想见我。也许是我早已预谋好的行程她并不知情,所以才让相见显得这么唐突。我想这么骗自己,又骗不了自己。深夜12点的广州街头,只剩斑驳的路灯和那个不知所措的我。后来她说既然来了,就好好逛逛吧,然后发给我一大堆广州市区的景点。小蛮腰、黄埔军校、陈家祠,两天里我匆匆走过很多地方,其实只想让自己尽可能走遍这个地方,看过所有风景,记住这个地方。
带着满心的遗憾和愤怒回家了,我恨她,恨她不肯见我,我不能理解。彼此冷落了半个月,最后我还是用是我太冲动这样的说辞,原谅她了。就这样,我们又变会以前,时不时的关心一下对方,偶尔打通电话聊聊。
六月吧,应该是荔枝成熟的时候,公司派我去广州出差,我知道她在东莞她妈妈家,我还是很想见她,所以尽管知道答案是肯定的,我还是想赌一把,忍不住问了句,“要不要过来找你?”
再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的联系冷淡了。渐渐的,连拨号的勇气都没有了。
最后一次联系是前年,原来微信里面还有她,她说她要结婚了,让我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早点成家。我笑着祝福,然后我们约定,老了再相见!
那年她22我21,那年我们相识相知,可是不知为何就是没办法相爱。在这之前我从未想起过她,如今想起,实在想不到自己那么深爱她的原因了。呵呵,人总是这样,会把伤害记得很清楚,脸红心跳的细节却一概不知了。也许是因为遗憾,也可能是因为太过痛苦吧,我真的不想再想起她了,这句话我曾经也这么说过,可是尽管我再怎么努力却依然未曾忘记。如今我们已没有任何联系方式了,也许老了也不一定能再见,就像《如果我们不曾相遇》的MV里演的一样,不管我21还是31,甚至61、71,在我心里她却永远停留在22岁,那个我最喜欢的摸样。
“唱吧”你已经四年多不用了,账号绑定的手机号也早就不属于你了,这些声音是唯一你留给我的。
想问远方的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