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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 我看文学

2017-08-19  本文已影响370人  余霜仁
始于文字的一场热爱。

一、从“文学无用论”说起

“文学和科学相比较,的确是没有什么用处。但是文学最大的用处,也许就是没有用处。”[1]

这是莫言当年在诺奖颁奖结束后的晚宴上说的话,此话一出,有关文学无用的讨论热度不断攀升,各式各样的声音在社会的各个领域出现。于是人们突然意识到,当时间来到这个以云数据为载体的信息化高速化科技化的二十一世纪,那个从文学诞生起就一直存在的问题仍旧没有得出答案——

文学究竟有什么用?

而这个问题背后的更本质的问题则是——

文学究竟是什么?

这实际是一直被我们忽视的问题。而倘若对文学的本质和意义没有思考,所谓的文学研究也就无从下手。对于我而言亦如是,从开始对“文学”两字有所思考便想着这问题,想到之前庄周在《人间世》之中的话,反复咀嚼后恍有所悟。

“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2]

整篇《人间世》读下来,“无用之用”四个字贯穿其中。不管是樗树栎社树还是商之丘的大树,都在世人所认为的无用之中有了大用。文学大抵也是如此,它的实用性并非那么强,却是一种无法忽视甚至不能缺少的存在。打个不算很恰当的比喻,文学就像一个奇大的箩筐,社会学、人类学、心理学、哲学、历史学甚至连数学和物理学都与其相关,都在这个箩筐中有一寸之地。用包罗万象来形容文学,私以为也是可以的。

还是回到这篇文章的最初讨论点——我看文学。既是我,那便有着我个人的特点和风格,自然也仅是个人的三言两语。囫囵吞枣把手边的两本文学概论教材翻完,将脑中对文学混沌的一些想法大体归类梳理,最终决定借用美国当代文艺学家M.H.艾布拉姆斯的文学四要素观点来阐述我的看法。艾布拉姆斯在《镜与灯——浪漫主义文论及批评传统》[3]一书中将文学作为一种活动提炼为作品、作家、世界和读者四要素,四者相互影响,共同组成了文学活动。接下来的篇幅,我也会以这四要素为主体生发开来,说一说我眼中的文学。

二、“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4]

从小到大,对一本杂志印象深刻。封面颇见风骨的题字配以或富哲理或细腻的话语,特别是刊名格外出众——它就是《读者》。幼时只是觉得刊名简单好记,而后却愈发觉出其中的几分巧心思。作为文学作品的直接面向对象,读者承担的实际是对于文学作品的反馈任务。读者通过阅读体验,将自己最直接的阅读感受以各种形式表现出来,于是有了不输于原作品的各种类型的读后感和各类文摘。

选择将读者这一部分作为我眼中文学四要素最开始的部分进行阐述,其实是私心所致。素来喜爱文学,作为读者这一身份进行阅读也有些时间,省得些许感悟,便想着从对我而言这最简单的部分推开说来。

于我而言,每一次阅读经历都是一场奇遇。翻开书之前的再多想象,也不足道出阅读时的精彩哪怕一分。感性如我,于精彩之处总会禁不住意动。读到《雾都孤儿》中奥利弗的遭遇为之唏嘘,看到简爱最终找到自己的幸福会感到欣慰满足。这也恰是做读者最妙之处——当一个读者真正走到书中之时,文学作品中的那人那事,早已与他融为一体,书中人的嬉笑怒骂爱恨嗔痴与他息息相关。所谓书中书外,其实已无分别。这时的读者,实际上已完成了和作品以及作家的情感交流,也完成了对作家思想的信息接收。

读者的另一个作用便是指引,对作家创作方向的指引。作家的文学作品只有被读者阅读才算完成它的最终使命,而当一个读者开始阅读一部作品时,实际上读者已经基于自身完成了选择。他选择阅读这部作品,选择与这部作品的作家进行情感思想交流。一个读者是这样,十个读者亦如此,十万个读者更是这样,这时的阅读便成为了一种群体选择活动。当读者这一群体中比较多的人选择了某一类型的作品,群体倾向就出现了。作家也会因着这种倾向而适时调整自己的创作方向。当然这种指引作用是双重的,作家自身也需要有相对独立成熟的判断标准。但同时需要注意的一点,畅销并不等于经典,这是后话。

每一个读者所经历过、感受过的世界都是不同的,成长环境也有所差异。因而读者在进行阅读选择时总会带有显著的主观性,实属正常。我喜欢文史哲,我作为读者选择时便会倾向人文方面,而另一个更喜欢自然科学的读者便可能会在选择时更多考虑社科类书籍。故而读者对作家和作品的影响,实际因人而异。

杜甫那句“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其实道出了读者与作家身份的转变过程——当一个人阅读过大量的书籍之后,他实际上已经具备了作为作家书写作品的潜质。阅读所积累形成的文学素养会帮助读者更好的以作者的视角思考文学,进而产生符合读者品味的文学作品。会读和会写一样重要,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讲,会读是会写的基础。

作为文学四要素其中之一的读者,与作品、作家密切相关,而其与文学世界自然也有着紧密联系(第五部分会详细展开)。在社会主义文学体系和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指导下的今日文坛,同样需要读者这一重要角色发挥作用。毕竟,只有我们自己,最懂自己想看怎样的文学世界。

总有一部能让你认可自己“读者”身份的作品。

三、“找对了方向,找准了感觉,才能找到正该属于自己的位置”[5]

这是刘绍棠先生自述中的一句,我想这也是他作为作家的体悟。

方向和感觉。

私以为这两者对于作家而言,尤为重要。

文学作品是需要方向的。当作家开始创作时,随着创作过程的深入,会感觉到笔下的人物逐渐有了自我意识,人物与人物之间出现相互分离的动势。但实际上,始终有一条看不见的线串起所有的关键点,这条线就是握在作家手中的方向。

而感觉,在我的理解中包括灵感,但又不局限于此。作家需要善于捕捉灵光一现的思想点,抓住并放大成为自己能够展开的创作起点。同时,作家还需要对文字有着感觉,或者说是,对文字的敏感。这种敏感能帮助作家迅速从自己的词库和积累中搜索到最恰当的话语,来摹状出某一刻的最真实感受。有时候,敏感的文字直觉闪现一瞬就会比冥思苦想半天要有效的多。这样随之而来又有一个问题——

如何寻找文学中的感觉?

在我看来,这种感觉一部分来源于天性中对文字和语言的敏感,然而更多的,是由作家本人通过自我规范和训练以及大量阅读,日积月累而成的被称之为文字经验组成的。所谓作家的自我修养正是如此,于笔耕不辍中磨练技艺,进而锻造出属于自己的文学感悟。何者为熟能生巧?其实就是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中找到感觉。这重复必然不是简单的动作重演,而是作家一颗匠心独具,练出感觉。

是的,匠心。

如果说方向和感觉是作家的自我修养和文学创作的必然准备,那匠心便是其手中的作品能真正称之为文学作品的关键。

当人在创造时,精神贯注其中,手中创作之物也因而有了精魂。作家创作文学作品同样如。一个好作家必是一个善于观察生活的人,于细微处感知生命,开始创作。创作开始之时,从资料收集到构思再到下笔最后成文,每一个环节都凝聚着作家的心血。这样的一颗精纯之心,便是匠心。匠心独具,乃生精品。倾十分心力与倾一份心力之作,必定不同。想太史公作《史记》十九载,曹公著《红楼梦》“批阅十载,增删五次”,歌德创作《浮士德》耗去一甲子的光阴,所谓匠心臻于极致,便是毕生的呕心沥血。像母亲孕育新生命一般,唯有经历过酝酿一番的纠结辛苦,才能迎接新的欢欣和希望。

然则何者谓之作家?作家于今日扮演的是何样角色?

“We are all in the gutter,but some of us are looking at the stars.”(我们都身在贫民窟,但我们中有一些人正仰望着星空。)[6]这是王尔德在《温德密尔夫人的扇子》中借达林顿爵士之口说出的话,用以形容作家也颇为精准。这样一群人,不管身在何处,物质生活是富足还是贫乏,始终关注着人类的精神家园,同时也始终追求着心灵的安顿和思想的领悟。或者,借用周国平先生的一段话,“守望者是这样一种人,他们并不直接投身于时代的潮流,毋宁说往往与一切潮流保持着一个距离。但他们也不是旁观者,相反对于潮流的来路和去向始终怀着深深的关切。他们关心精神价值甚于关心物质价值,在他们看来,无论个人还是人类,物质再繁荣,生活再舒适,如果精神流于平庸,灵魂变得空虚,就绝无幸福可言。所以,他们虔诚地守护着他们心灵中那一块精神的园地,其中珍藏着他们所看重的人生最基本的精神价值,同时警惕地瞭望着人类前方的地平线,注视着人类精神生活的基本走向。”[7]诚乎此言。物欲横流各种价值观层出不穷的今日,作家这类坚持着传统表情达意方式的群体,似乎应该承担起更重的精神引领责任。而同时,作家也是对时代一直满怀希望的那类存在,哪怕黑暗再怖人,也始终不忘初心,要求得真善美不朽。也因此,守望者这一角色更适合他们。站在时代的前沿振臂疾呼,渴望着精神家园的富庶与滋养。

一直坚守,永远满怀希望。

为了光明的未来。

“未来”是极有魔力的词汇之一。

四、“其实不是平淡,绚烂之极也”[8]

作品这部分伊始,选择援引最爱的一句话,一说语出苏子。完整版本大抵若此——

“凡文字,少小时须令气象峥嵘,彩色绚烂。渐老渐熟,乃造平淡。其实不是平淡,绚烂之极也。”

初见时一惊,恍如佛家中当头棒喝。读书愈多,对此言深以为意。平淡与绚烂,其实相生相成,对立又统一。对于文学作品而言,真正上品,是即便用的是最朴实无华的语言,即便讲述的是最简单真实的故事,也能扣人心弦、催人泪下。平淡并非寡淡,寡淡而无味,更别说什么感悟与精彩;平淡则是以一种淡然从容的语调向读者娓娓道来,不急不躁。这样的境界,便是绚烂。年轻人再如何伪装成熟,也始终会有一丝乖张与急躁,迫切的想用大片华丽的辞藻叠加和尖锐的刺来证明自己的才华;可真正经历了世事浮沉之后,于人生百态中提炼的真味,是最纯粹的,也是剥开了重叠外表之后的最简洁真实的,正所谓大道至简。无需赘言,平淡即为绚烂。

然而平淡并非无情。就如同《文心雕龙》中所言,“人禀七情,应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9]。情到浓时,自然倾泻而出,以文字为载体,凝于笔端,便成了文章。因为别离而产生的愁思绵绵,因为相爱而产生的情思密密,绵绵密密的情感交叠,谓之以文寄情。

情需要载体,文学作品中的情更需要载体。文字是为一,环境是为二。文字如何连缀,辞采怎样才算与情相配,刘勰已于千年前道出一二——

“夫铅黛所以饰容,而盼倩生于淑姿;文采所以饰言,而辩丽本于情性。故情者文之经,辞者理之纬;经正而后纬成,理定而后辞畅:此立文之本源也。”[10]

情之于采,正如同经之于纬。文辞终归只是情感的载体,以情为本才能保证文学作品不离本心。

环境是最普遍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存在。文学作品中的环境描写从不会突兀的出现,它总是在最需要情节暗示和情感宣泄时现身。它有时是鲁镇酒店里的曲尺形大柜台,有时是鲁镇旧历年底的灰白色的沉重的晚云,有时是山神庙外下得紧的风雪,有时是羌笛杨柳、晓风残月和那鹧鸪猿啼。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有“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11]又有“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12]之言,说到底是情感诉诸环境。虽常在环境前加以“客观”二字连缀,然而终是带了个人的主观感受。情绪低落与高涨之时看同样的景色必定会有不同的感受,“一切景语皆情语”[13],情至真时方能对四季嬗变深有感触。所谓“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我才之多少,将与风云而并驱矣”[14],诚乎此言。

文学作品需要打动的,是人心。除了以情动人,还有思想与境界。或者,我更愿称之为,风骨。

好的作品必定是有风骨的。曹丕言,“文以气为主”[15]。读来通畅无比,实则有气贯穿其中。“《诗》总‘六义’,风冠其首;斯乃化感之本源,志气之符契也”[16],所谓风骨,实则作家的精气神。文学作品最核心的构架、像原子核一般紧紧吸附住其他内容的,便是其风骨,它来源于作家对生活的体悟、对哲学问题的思考,以及作家开阔的眼界。思想的光芒,哪怕时光的尘埃也难掩其芒。

时代是需要文学作品的。更需要精品。

因为我们需要来自精神的滋养。

而究竟文学作品如何成为大家手笔,千家自有千家言。于我,更倾向于刘勰的这段话——

“大家之作,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其辞脱口而出,无矫揉妆束之态。以其所见者真,所知者深也。诗词皆然。持此以衡古今之作者,可无大误矣。”[17]

真正的佳作,就像一醅陈酿,在深埋地下的岁月里慢慢酝酿,沉淀浮华。未启时其味不浓、其色渐淡,待解开红绸之际,才惊觉深棕色陶罐平淡的外表下,是满肚绚烂。真正的经典,是经得起时光琢磨的,在铅华洗尽繁华褪去后仍旧闪着温润的光泽。

足够真。

足够美。

五、“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这也是生活》)[18]

终于来到了四要素的最后一部分。

世界。

或者说,文学世界。

据说“世界”一词最早来自于《楞严经》,“世为迁流,界为方位”。以足下之点辐射四周,我之所闻所见所思所想,皆为世界。

我想作家眼中的世界是与旁人有着大不同的。能于凌晨四点钟见到海棠花未眠,能在旁人早已入眠时见月色便欣然起行,能在吃高邮双黄的鸭蛋时提笔写下味蕾的真实感受。甚至看到北国的秋和南国的雪,都会想到彼处的不同。于作家而言,世界无处不文章。

高中时语文老师常说一句话,语文的外延是生活。我想将这句话略加改动。我说,文学的外延是生活。文学是反映客观世界的,它来源于生活。但同时,文学又自成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中的花鸟鱼虫同人一样有情,这个世界的山川草木同人一样懂爱。那些用常俗目光所不能解释和存在的都能于文学的世界里找到自己的位置,从此岸到彼岸,从过去到未来。在文学的世界里,世间万物都站在舞台中央,衣香鬓影、染尽红尘。

常怀着一颗敏感于外物的心,心内映照的世界便染上了自己的颜色。读《浮生六记》时,对沈复在《童趣》中记的三言两语颇为印象深刻——

“余常于土墙凹凸处,花台小草丛杂处,蹲其身,使与台齐;定神细视,以丛草为林,以虫蚁为兽,以土砾凸者为丘,凹者为壑,神游其中,怡然自得”[19]

这样可爱的情形,便是童心的体现。而童心,是发现文学世界奥妙之处的关键。像孩童一般,对这个世界永远保持着好奇与向往,始终热爱生活。

就像鲁迅先生在文中写的那样,“街灯的光穿窗而入,屋子里显出微明,我大略一看,熟悉的墙壁,壁端的棱线,熟识的书堆,堆边的未订的画集,外面的进行着的夜,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我存在着,我在生活,我将生活下去”。[20]我们的生活,我们生活的世界,热爱它,书写它。

六、其他与文学有关的二三事

四个要素的部分写完了。然而对于我而言,还有一些零零散散关于文学的话想说。

我常常想,文学在我的世界里,扮演着何样的角色。喜欢文学,从幼时就流连于文字的海洋。兼习书法,更是对文学有着非一般的热爱。我想文学本身就是一个值得品味的存在。那静坐一隅凭心灵和思想相互交流的闲暇时光,是无人染指的美的体验。或者在某一个阳光温暖的午后,结束手中的杂事,拖过一把椅子倚在窗边,翻一翻、看一看,然后想一想。

文学是美的。美到用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出一毫。这是一种淡却持久的美,于无声中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和品味。它大概已经是我生命中不能剥离的一部分了。就像学书十二载后书法已经融进血液里一样的感觉。

文以载道,大道无形。

余霜仁

[1]2012-12-14 10:12环球网《港媒:莫言的“文学无用论”》http://opinion.huanqiu.com/culture/2012-12/3380469.html

[2]参见《庄子注疏·内篇·人间世》,[晋]郭象 注,[唐]成玄英 疏,中华书局出版,2011年版

[3]参见[美] M.H.艾布拉姆斯《镜与灯——浪漫主义文论及批评传统》,郦稚牛等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5~6页

[4]参见《全唐诗》(第七册),中华书局出版,1960年版,杜甫《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

[5]参见《中国作家自述》,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发行,1998年版

[6]参见[英]奥斯卡·王尔德(1854 - 1900)《温德密尔夫人的扇子》第三幕中达林顿爵士所言

[7]参见《守望的角度》一文,周国平作,选自《各自的朝圣路》,周国平著,东方出版社出版,2004年版

[8]余初见于端木蕻良自述(《中国作家自述》,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发行,1998年版),苏轼语,后查,一说出自苏轼《与侄书》

[9]参见《文心雕龙·明诗第六》,刘勰著,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

[10]参见《文心雕龙·情采第三十一》,刘勰著,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

[11]参见《人间词话·卷上·三》,王国维著,徐调孚注,中华书局,2012年版

[12]参见《人间词话·卷上·六》,王国维著,徐调孚注,中华书局,2012年版

[13]参见《人间词话·卷下·九》,王国维著,徐调孚注,中华书局,2012年版

[14]参见《文心雕龙·神思第二十六》,刘勰著,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

[15]出自曹丕《文论》,参见《中华古文论释标·魏晋南北朝卷》,北京大学出版社,

[16]参见《文心雕龙·风骨第二十八》,刘勰著,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

[17]参见《人间词话·卷上·五十六》,王国维著,徐调孚注,中华书局,2012年版

[18]出自《这也是生活》,鲁迅作,收入《且介亭杂文末编》,参见《鲁迅大全集·创作编》,长江文艺出版社,2011年版

[19]出自《浮生六记闲情寄趣童趣》,沈复著,中华书局版,2010版

[20]出自《这也是生活》,鲁迅作,收入《且介亭杂文末编》,参见《鲁迅大全集·创作编》,长江文艺出版社,2011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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