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7-21
内卷视角下的劳动教育何去何从
不知从何时起,“内卷”一词进入了我们的视野。作为一个正在流行着的词,“内卷”最开始是由美国人类学家格尔茨提出的,内卷即“向内演化”,所有无实质意义的消耗都可称为内卷。
如此看来,“内卷”着实不是什么好词。一旦“内卷”发生,无论是个人还是社会,都是亟需严肃面对的话题。
生活中,实在是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因“内卷”出现了这样那样不可思议的现象。
为了不比别人差,被迫加班,被迫上补习班,被迫训练,被迫……,这些似乎都可以归纳为“内卷”。我不知道各位看官有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一幅图,有人骑在自行车上看书,有人骑着自行车打着电脑写论文。也许,现在想来,我仍在怀疑这样的图是不是哪位高手为了博人眼球,P了这张图。但是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那我们在一边感叹学霸们的厉害之外,更为感慨新时代的裹挟力。身处新时代,内卷已经不可避免地发生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有老人,有小孩,有成人;有成功者,有平庸辈。
从生活中内卷的事例看来,内卷多是“无意义”“复杂化”“被动”“低水平”“限制创造”的代名词。今天,我却要把“内卷”与当今热门的“劳动教育”归到一处来讲,不是为了讲“内卷”而讲,却是因为一次校园的参观。
身处一个新的时代,新发展,新环境,对我们的教育提出了新的要求。2019年6月,《关于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全面提高义务教育质量的意见》提出:坚持立德树人这一根本任务毫不动摇,强化德育为先的育人理念,着力突出劳动综合育人功能,充分发挥德育实效。2019年11月,审议通过了《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并在2020年3月印发,强调把劳动教育纳入学校基础教育、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人才培养全过程,注重大中小学教育实效,将知行统一落到实处。2018年教师节前夕,习近平总书记对广大人民教师寄语“要坚持立德树人,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习总书记将劳动教育补充进党的教育方针,形成“德智体美劳”全面教育发展体系,劳动教育被正式列为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它的时代价值重新得到审视与估量。有关劳动教育的文件政策与精神,为新时期小学德育工作指明了方向,也为新时代劳动教育育人体系的建构和实施赋予新的内涵和要求。
于是,各地大中小学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劳动教育”。“打扫卫生”“做家务”“进厨房”“做手工”……各式的学校劳动教育如火如荼地开展。其中“农耕园”似乎成为了校园劳动教育的翘楚,在大家看来,这样的劳动教育既接地气又显得高大上。
是的,农田耕作,对城里的学生而言是新奇的。然而,细观校园里的“农耕”活动,到底是给学生带来了一种怎样的“劳动教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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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幸在培训之余,参观了一所学校的“农耕园”,有意境,有乐趣,有收获。园子里,有着向阳而生的向日葵,有着圆滚滚的大西瓜,有着红彤彤的小番茄,有着还在藤上摇摇晃晃的小葫芦,有着我也叫不出的农作物。我感慨: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园子啊,学生把这片田地照料得那么好,自己与他们相比,真是自叹不如。好奇中,我询问这片园子的照料模式,土地如何划分,学生的耕作时间等问题。感谢这里的工作人员不厌其烦地一一解答。可是工作人员越是解答得清楚,我的内心越疑惑。
这片让人羡慕的园子,根据班级划分,基本上每个班都能分到“一亩三分田”,由学校统一设计,班级具体操作,再配以一位专业的农作看护人员一起打理着这片田地。
人们常说:我们要努力地让学校的每面墙都能说话,让学校的每个人都能生长。这样的一个园子,既然坐落在学校,那它的主人为什么不能完全是学生?
作为成人,一定担心失败,因为一旦失败,就意味着遗憾,不是每个人都是教育人,有着这样的见识,我们不去苛求。但是这是在学校,既然是教育,为什么也这样惧怕失败?正是因为有着失败,才会有着反思,有着经验的积累,有着宝贵的成长。
看似是完美的高配置的农耕园,我却因为它的高配置,觉得它是那么的高不可攀,起码我们的教育无法高攀,它的面积虽大,却包容不了学生的农耕失败,容纳不了因农耕经验不足而带来的田地百拙千丑。伫立农耕园的我,突然在内心深处提出了几个问题,也许,那是那时那地的我提出的灵魂三问:这样的农耕园,可以对外宣称它为“责任田”吗?这样的农耕园,可以对内宣称它为“试验田”吗?这样的农耕园,可以称它为“生长园”吗?
农耕园里少些“高层设计”,多些“草根计划”
因新时代的要求,因新环境的发展,农耕园应运而生,辛苦造就了让孩子们期待的农耕园,为什么我们不能让它发挥除装饰之外的更大教育价值呢?身为人类的幼崽,似乎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有着一种人类初期渴望向着自然向着土壤求得生存物质的原始情感。他们新奇,他们兴奋,当小脚踏入这片田地第一步的时候,我猜,他们一定对这片土地充满着无限想象——我们可以在这里种什么呢?
成人之所以称为成人,我想,更多原因在于“规划”二字,喜欢在未行动之前就谋划在先,而这样的计划性应该不是先天的,应该也是在后天培养的。面对我们的幼崽,这样的培养目标是可以靠多遍的唠叨就能培养出的吗?难道是通过制定若干个“学习计划”就能够让学生明晰计划性的重要性的吗?
如果,我们可以将设计权、规划权下放给儿童,那么,这将给我们的孩子带来多少锻炼的机会?看时节,选种子,查周期,明环境,从天文到地理,样样都需要涉猎,尽管不懂,但是可以查,可以问。这看、选、查、明的过程中,就是学习的过程,我想,虽然时间长,但是学生可以在筹备的过程中,在心里画下美丽的蓝图,在这时,不管他们播撒下什么种子,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与他们有着莫大的关系。其劳作的迫切感,也自然不在话下,而那个关乎“计划”的核心词,自然也在娃娃们的心中书写。“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自然而然已经深入人心。
农耕园里少些“完美”,多些“失败”
(明天的话题依然是还没有说完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