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七千元
当你开着国产车的时候,看见别人的奔驰宝马,心理羡慕;可是,你却没体会到,骑电动车的人在羡慕你!
胡吃海塞肚皮溜圆的人,花钱减肥健身;身体有疾病的人最大的理想就是一日三餐粗茶淡饭,自由自在行走出入。
…… ……
人的幸福感,天差地别!
昨天出差中华文明重要发祥地之一,根祖文化、德孝文化鲜明的关公故里山西省运城市,相约大学同班一同学。
同学下班后六点多天色已经黑透时,来到我住的宾馆。经我提议,到小街小巷找最具地方特色的小吃去。零下的运城夜晚,街面上寒气逼人,瞅着同学穿的个冲锋衣,不禁疑惑,同学自豪地说我这是美国的哥伦比亚羽绒服,是我家老大到美国开会时给我买的。
转悠着边走边聊,走到一个“平陆油泼面”馆子门前,同学推荐说这个面很好吃,还说是平陆县往河南省三门峡去的大桥头那里的一家最为好吃,他十几年前在那里搞项目时经常去吃。他建议我啥时候路过平陆,一定要去桥头油泼面馆尝一尝。
果然,这个“平陆油泼面”还挺不错。

饭间,聊到几十年前在吕梁西八县之一的兴县搞生产实习时吃的215地质队工区食堂的刀拨面真是美味。同学手机里竟然立即翻出八十年代在山西工区实习、北戴河海边实习、周口店填图实习,以及大学母校的教学楼、三馆楼等处的老照片。同学边划拉着手机屏翻照片,边说这是你拍照的,这张也是你给我拍的。我便趁劲自夸到:取景效果还很不错的。两人会心地哈哈笑着,怀旧的场面历历在目。
同学在事业单位任高级工程师,大学毕业后一直搞技术,任过项目负责这种难以称得上所谓一官半职的基层技术负责人。同学住的是单位集资盖成的住宅楼,没有产权证,一百三十多平米的三居室,位于市中心广场附近,言语间显示着知足。同学在这个被房产奴役的社会,除了这一处集资房之外,再无任何商业房产。不等我世俗般的疑问发出,他自己已很淡然地说:有地方住就行,要那么多房子没啥用。
之前就听同学说过他有两个女儿,他习惯地称呼为:老大、老二。他的俩女儿都是康杰中学高材生。
老大本科在四川大学,学习成绩一直年级第一名,大三暑假参加在香港举办的第30届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获得一等奖,排名第二,仅在一个北京大学学生之后。本科毕业时被免推录取为清华大学直博生,而且其所攻读专业是全国高校前三强的专业,其导师是诺贝尔奖候选人。
老大现在已然学有小成,虽然在读博士三年级,去年十一月份,应邀到大洋彼岸的匹兹堡,参加美国机械工程师协会(he ASME)2018年国际机械工程学代表大会暨展览会,在大会上宣读学术论文。

老二现在中山大学四年级,报考了北京大学研究生,等待考试成绩。老二从小学习一直非常自觉,从来是不做完作业就不会看电视机一眼,绝对不会擅自去玩。老二高考没发挥好!
同学聊兴浓厚直至深夜午时。今天早上天不亮,他又滔滔不绝地拉开了畅聊的序幕。昨晚到今早,同学的话题除些许回忆几十年前大学时光,大部分还是其两个女儿的故事。
面对同学的悬河,我大概就是个听众,只是偶尔插话,每次插话都会激起他连珠兴趣。我一向就是个好听众,这回更是令同学满意的听众:
我家老大2016年本科毕业进入清华大学读博,我当时就给了她7000元的学费和生活费,至今为止,我再没给过她一分钱。反而是这几年,她已经给了我三四万块钱。当然,我也不花她的这些钱,都给她存着。
老大本科阶段,拿的就是国家奖学金。老二在大学里拿的奖学金额度与老大的一样多,只不过奖学金的名气小些,不是国家奖学金,而是逸仙励志奖学金。"就是以孙中山名义设立的奖学金,你知道吗?"同学似问非问地道。
老大到清华大学后,工资加补助小万把块钱,比我的工资还多!另外做项目,还有公司另发一份工资。出差补助很高,国内每天180元,欧元区每天100欧元,美元区每天120美元,… … 。
老二上大学的一切费用,都是老大给的。老大不让我出钱,说是由她负责妹妹的费用。 … …
我家里的生活缴费项目象什么水电气等的费用,都是老大出的。她在手机上就支付了。我出差的火车票也是老大给买,我就告诉她选哪个车次,她就给我定好了。我到车站取了票,回来报销还是我的烟钱。嘿嘿嘿。
我也不会什么微信支付、支付宝支付,我也不想学那玩意。兜里装点钱,用着方便。
可不是嘛!我俩吃的平陆油泼面,我要用微信支付,同学却从兜里掏出一沓暂新的面额二十元的现金。由他,本来在他的地盘上。
同学的烟瘾可不小,我因今年的工作原因复吸,一直想再次戒烟。但是看同学抽烟的享受状,听同学说他吸烟是要过堂的。自己吸烟仅仅是烟气在口腔里打个转而已,似乎可以暂时不着急戒掉烟。
同学的话匣子,在吞云吐雾间继续着:
我家老大和老二花钱都很省。
她俩穿衣服不赶时髦,不奢侈,简朴得体。
她们用的手机都是国产的,和我的一样,VIVO。老大上大学时,我给她买个新手机,她硬是不要,非要让我用新的,她把我的旧手机拿去。老二的手机是老大给买的。你看我这个手机,现在还好好的。
我这俩闺女外出这么多年,都没有专门旅游过,她们没时间去旅游。老大做项目出差,把大半个中国都走过来了,比我这搞一辈子地质的走的地方还多,国外也走过欧美的好几个国家了。老二的旅游,都是参加学校、班级的集体学习活动,也去过不少地方。
说话间,同学打开手机看了微信,说到:
老大快放假了,告诉我回来的日子。
我家老大只要一放假就赶紧往家跑,,一天都不想在外面呆。每次假期结束前的最后一天,她也要乘晚上的火车回北京,能在家多呆一会是一会。
前天,老大说她有个太原的学友想跟着来运城过年,品尝运城小吃。她妈说这时候来不方便,年前年后的几天,小吃店都关门了,不如五一、十一假期过来。
同学满脸洋溢着幸福,吐口烟圈:我家这俩孩子都很恋家。特别是老大,虽然24岁了,啥事都要与我商量商量,她学业上的事我也不懂。她上大学到现在,学校教务部门的学业管理系统查询密码都对我开放,我随时可以看到她的成绩。
… … … …
我俩虽然是早上六点钟就被他的一首像是俄罗斯或者德国的二战曲子给吵醒了,但是简单洗漱之后,又一直卧谈到八点多才下楼用早餐。
早餐后,同学陪我站在街边招呼出租车,我要去高铁站。
寒风里,我们很是等了一阵子,我说你昨晚咋不开车过来,今天也好送我一下。同学坦然且淡然地笑道:我没有车,我也不会开车,不想学,不需要。
挥手告别,随着出租车溯风前行,我的思绪飘出车窗,飘向远方——
大学一个班32位同学,毕业后近三分之一在北京发展,有些在省城,也有少数几位到了基层。岁月的魔力,使大家分道扬镳,各得春夏秋冬之景色:
有个中科院院士,为我们班挣得了极大的荣光,即便是如今的双一流大学,多少年来计算,不可能达到每个班出一名院士的吧!
有供应链行业的知名专家,成天空中飞人,全国各地辅导各类公司;有北京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级的学者;有省级行业总工程师级的专家,下午得到消息,他获得了刚刚发布的国家科学技术二等奖;有国家部委司局长级干部;有上市公司老总;有亦公亦私两手抓两手都过硬的官商,… … 。
喧嚣的社会,各有其酸甜苦辣,各有其喜怒哀愁。
可是,这位老同学给我的感觉,他似乎没有什么发愁的,这难道属于安贫乐道?如果论起世俗的经济比较,他确实算得上不富裕,但是他的孩子使得他享受到了许多人艳羡而无法企及的幸福!他是富有的,他是超级大富豪!
上午分别后,同学发来一张摩托车照片,看着很霸气。同学问我多少钱?我因一路忙于工作,没顾上研究与答复,何况我本来对摩托车就没有过兴趣。刚才,此文即将收笔的时候,同学又发来信息,问我看了摩托车照片没。我瞧瞧,愣是没看懂。
突然,莫名其妙地想起同学的手机闹铃声,竟然是一首《The Mass》!这首借鉴中世纪宗教歌曲韵律的曲子,会令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受。我早上乍一听,还是不太适应。同学却很是偏好。
横看成岭侧成峰呀!
不可思议的七千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