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心情 心理

是,也不是,别人的故事

2018-09-17  本文已影响15人  娟儿2521

    昨天晚上,靠酒精、香烟麻痹自己的神经,用力得拳击沙包释放情绪,直到精疲力尽才安然入睡,睡梦中也精彩纷呈。一早醒来,又是拉肚子不止,还伴着浑身软趴趴的无力感,当我试图说服自己去上班时,胃里一阵翻涌。好吧,我妥协了,修整一天。

    多少次,痛苦难耐时,我都好想放弃,但事实上我那么怕死,那么想活着。或许我一直都知道,死,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每每无法安心安神时,我需要找人不停地倾诉,直至弥漫的恐惧感、焦虑感慢慢隐遁而去。而今我想给自己断奶,想迫使自己分离,想通过在键盘上敲下的一个个文字,提醒自己,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不知从何说起,所以选择从当前的状态开始,想记录下自己焦虑症这么久以来的心理疗愈经历,希望给为生活、为生命挣扎的人一些启示,不要再苦苦执着了。

    这个过程中,为了活着,为了成长,我做了很多努力。记录心情日记近三年,心理咨询两年多,禅修打坐近两年,跟着师父修行近4个月......心情日记仍在继续;禅修打坐会随着自己的身体反应调试进行,或者说如今生活工作和我禅修打坐的效用是类似的,“观”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心理咨询已经停止,那次的分离让我经历了刻骨铭心的思念,也让我体会了人生并非只有诀别这一种分别。而我还是没放下那份依恋,选择和师父继续互动,直到我意识到再继续下去,自己会变成他人精神的傀儡,我决定不依附于任何人,我选择相信自己。而这个选择,同样,让我苦不堪言。

    倾诉那么多遍,努力那么多,或许就是为了想把曾经无数次牵绊、捆绑、扰动自己的事讲成“别人的故事”吧。

    出生在85年,一个小城市的女孩儿,难逃重男轻女的命运,刚出生就被捂在被子里,待天黑被塞进了黑提包,寻找下家(这是在我十几岁时,生父当着很多人的面告诉我的,他感慨我能活下来,惊叹我还可以长成十几岁亭亭玉立的样子。其实之前我一直憎恨他的这个举动,我不想知道这些残忍的细节,更不希望这些言语出自我心中理想的父母之口,不过而今敲下这些文字时,我更愿意相信他的本意并无善恶)。

    心理疗愈过程中,我的躯体反应很强烈,每每最糟糕的时候,仿佛有人扼住我的喉咙,我呼哧呼哧得大口喘气,强烈的窒息感,就像个溺水的孩子,拼命地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爱人,心理咨询师,师父,或许就是那根稻草。现实就是这么矛盾,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渴求爱的人,会把自己所有的深情重重得压在那根稻草上,同时又会惴惴不安,当警觉到对方无力承担时,自己会有危险时,随时准备抽离回来)。所有人都告诉我不要胡思乱想,而那些感受就如此深深得植根于我的心里,身体里。大家也会关切得告诉我要开心些,不要这么悲情,曾经我不喜欢、不接纳这个悲情的我,而今敲下文字时,突然明白悲情、深情一样的,一样得让我感受到人世间他人感受不到的丰富立体。我要怎么告诉你们,最想放下的是我,我像个勇士,选择走到潜意识最深处,选择一次次直面、体验过往的伤痛,选择一层层得剥离自己,剥了已经不记得多少层,只为阳光照亮自己的每个角落。我又该怎么告诉你们,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是很小很小的时候,理想中的父母辜负了深情的我。

    每每例假前很多天,我就会开始有强烈的身体反应,恶心呕吐,浑身疼痛、无力,直到上个月才看到,我是如此得不接纳自己的女儿身,恐惧女性正常的生理反应。与其说是生理反应折磨我,不如说这份恐惧加剧着症状。我想到的,远远不止自己是重男轻女的牺牲品。还想到了,父辈那一代也被严重的重男轻女观念禁锢着,生母是家里的长姐,她有一个弟弟,被娇惯到40多岁的人还游手好闲,而长姐如母,承担着家里很多重担。在生父家,她因未产一子,处处被排挤,七大姑八大姨宠着唯一的大伯家的儿子,即使两个姐姐通过自己的努力多么优秀,也不会被同样重视。当你走到深处,发现一代又一代的传统文化悄无声息得流动在我们的血液里时,压倒一切的无力感。

    没有治疗前,我是别人眼中的老好人,好到每天见人都笑呵呵的,好到在公司里有求必应,好到压抑自己所有的情绪,直至身体里各种病症。疗愈开始后,我一次次得看到,为了赢得“理想父母“的欢心,自己拼尽全力得做事,即使力不从心,也不愿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直到压垮自己。还一次次得看到,我那么害怕犯错,害怕别人说我不够好,稍微有些否定的话语,我就会极力得防御,辩解。还有在关系中,和我沟通的对方,如果很严肃、有脾气,我就会很犯怵,犯怵到躲避。还看到,我那么害怕自己的情绪,包括愤怒,恐惧,悲伤......我不敢和这些情绪共处,我害怕自己会像生母怀我前那样因受刺激而发疯。而情绪,愈控制愈猛烈。

    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看到,一次又一次的转念,反其道而行之,换来不同于以往的体验,唤醒了自己更多完整的记忆,也更深刻得理解了父母有条件的爱,以及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完美。这个童话的王国里,被我缔造的完美传说,都是因为自己曾经的缺失,幻想出来的,虽然这样的发现有些残酷。

    疗愈过程中,我会出现反复的退行,退行到小时候。情绪到低谷时,世界这么大,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完全理解自己的人,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对,为敌。起初有些不明所以,后来随着次数越来越多,也随着自己越来越能看到情绪的全貌,才意识到在孩子幼小的心里,父母就是可以和自己有心电感应的人,他们就是孩子的全世界。所以多么渴望告诉为人父母的人,不要因你的无知,而摧毁了孩子的全世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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