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那片天
高中转眼即逝,像一阵风,轻轻吹过脸颊,清爽又夹杂着汗酸味,着实令人怀念。
潮阳一中,是一所接近两百年历史的学校,人文气息很重,当然应试氛围也相当高。在这里我度过了我短暂的三年高中,有风有雨,有哭有笑,有温暖也有冷落,烙在我的青春里。
高一
高一,是我最激情澎湃的时期了。刚刚中考完,上了一所不错的高中,第一次离开家庭来到外面的世界,自己打理生活和学习,呼吸着完全新鲜的空气,像困束许久的鹰,只想着翱翔。我那时拼命地阅读课外书,无所不涉猎,以古文最为喜好。曾经有段时间,四点多就起来看书了,那时看鲁迅先生的作品比较多。书给我思考的空间,启迪了我,也指引了我。最为重要的是,我开始接触相对论,从一本小小的书上看到了全新的世界,这导致了我整整三年都在读爱因斯坦的文章。虽然至今只领略狭义相对论的风采,而仍是广义相对论的门外汉,但他激励我去探知未知宇宙,对宇宙保持好奇心,并且有自己的想法。
最具怀念的莫过于象棋还有吉他。在111班,基本就是象棋的天下,下课下,午休下,晚修下,宿舍下,走廊下,教室下,蔚然成风。所以我基本没有午休,不得不把午休留给了下午第一二节,或者晚修时段。111班是我见过的象棋水平最高的一个班级了,没有之一,高手如云,互不相让。最痴迷的莫过于黄大胖,一天少说下15把。他一开始棋艺不佳,但秉承“高手是虐出来的”的信念,乘风破浪,突飞猛进,终成一高手。12班13班的高手也常来走几把,切磋棋技,共同进步。吉他,年轻人耍帅之好道具也。当时我们班很多人都在学吉他,我也是其中一员。课间,讲台上便会响起各色歌曲,夹杂着课室后不协调的吉他声,此起彼伏,成了课间嬉闹的背景音乐。黄大胖向我“请教”象棋,我请教他吉他。然而,由于各种原因,大半年下来我只学会《老男孩》的弹奏而已,后来离开了高一,就再也没有扫弄那六弦了。
后来没过多久,文理分科,我自然而然成了理科生,于是就上高二了。
高二
不出意外,高二如同我的初二一样,左,叛逆,杂乱无章。
一直不写作业的我一开学就碰钉子,数学老师在第一次作业时就批评了我,我反驳他,于是一年下来,我还是没有做作业,当然他也不搭理我,甚好。高二的气氛就这样压抑地开始,班上的人关系也不怎么样,整个班散乱得很,各自一小撮人地过活。二班给人的就是没有班集体的感觉。日子过得平淡如水,既不下棋也不弹吉他,篮球打得不好而且容易受伤,偶尔写写无聊文章,然后去爬爬东山,仅此而已。
脑子里天天有想法,每天过着量子态生活,规矩又无常。而时不时就厌学,觉得这样读书没大多意思,成绩不好,而且那时开始不断耳鸣,实在烦心。第二学期文科会考,地理老师训斥班上很多没交作业的同学,还三番两次喊我去办公室,后来我回复她说,“作业不写我也能考个A。”最后我拿了99分,相信她也就没话好说了。多年来对抗关于写不写作业的问题上,我是有很多经验的,实在不行时候,最后的法宝就是直接摊牌得了。不过,自己要努力去掌握知识,这个没人对你负责。
高二,没有什么特别的回忆,只记得那时候的雨特别大,风特别烦躁,特别不喜欢念书,心事特别繁多,远远地回首望过去,只是杂乱无章一片。
高三
很快走到最后一年,在嗟叹中默默地奋斗。像所有人一样,在一开始冲劲十足,但慢慢地就开始疲倦;虽然成绩提高很快,但内心是不甘心的,而另一方面又批判高考。这是很多人的状态,不合理想的成绩,跌宕起伏的排名,游离不定的情绪,躁动不安地走着,徘徊着。
我还是没能说服自己静下心来努力学习,总是被各种思绪搅乱,而另外是因为自己多年来养成的懒惰,排斥不开。高三的感觉没有初三那样紧张,节奏被内宿生活的框架束缚住了,不管怎样,你都要照着学校的时间安排吃喝拉撒睡。每周都有很多考试,大考小考一箩筐,会激动因为自己理科成绩不赖,会焦虑因为总体成绩平平淡淡,但更多的是烦腻,所以会直接旷掉去打乒乓球,或者随意地做。
到了第二学期,身体开始莫名其妙了。失眠,耳鸣,心慌,看医生,看心理老师,吃药,喝脑心舒,一整就是一学期,想想都后怕。后来高考两天,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晚上喝牛奶助眠,白天靠灌红牛提神,深夜睡不着起来冲冷水澡。现在回想,真不知道那时候是怎么做到的,既看不起自己,又觉得自己挺坚毅的。最终,高考这个转身虽然转得不华丽,但还是庆幸自己至少没有扭伤腰。
后来并不出色的我考上了一所并不出色的学校——华南师范大学,读自己喜欢的物理,开始了四年的大学时光。
我现在还清楚记得第一天去潮阳一中的时候的状况,好奇,充满希冀,体验全新的一切,但是时光荏苒,三年如一瞬,没有停歇,马不停蹄;我更清楚记得离开潮阳一中的时候,兴奋又落寞,如一阵秋风,扫过满地的枫叶,一场飞扬。人到了一定年龄,就会越发觉得时间宝贵,人易老。相比初中,我中规中矩了很多,情商变低,生活也没那么纯粹,但学到的知识更多,视界也变广了,似乎“成熟”了。人的长大,就是对一些事情不再执拗,心胸渐渐宽广的过程,所以高中是很重要的历程。
在这三年,认识了许多人,很多也成了很好的朋友。求学期间,认识优秀真挚的朋友素来是一大爽快之事,跟知识一样有趣且重要,而且,知识会忘,朋友不会忘。111班,302班,高一601、516宿舍,高二413宿舍,高三410宿舍,不忘请教黄大胖吉他,不忘和穗平晓嘉他们切磋棋艺,不忘和志超尤淦一起吃过的午餐晚饭,不忘和铠涛聊不完的七龙珠,不忘真诚坦率的岳峰培群,还有文采飞扬的马学洪,美丽迷人的黄悦,嗜棋如命的棋痴,聪明伶俐的panda史玲……很多很多人,许多许多事,点点滴滴,丝丝缕缕,汇聚成大风雨,席卷了我的高中,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是最美好的回忆!
2015/8/1于汕头
(理科男文采不佳,暂且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