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蓝颜倾城

2017-07-16  本文已影响0人  未辞AZ

你是我路过的似水年华。

要写些什么呢?一向文思泉涌的我此刻却笔拙,耳朵里塞着期盼已久的音乐也无济于事,我翻出曾经的文字想找出点什么,但满满三本的回忆也救不了我。不止一次为你写字,总是那几件小事,而此刻我却真的需要那些旧事和青涩的略带诗意的矫情。

似乎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一瞬间开启了感官。

但我还记得你,孤单成瘾。

我不了解你,一直都不。我不明白你的寂寞孤独和刻意的安静,我也转换不了虚拟与现实间你的反差。你说的对,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当现实以强大的姿态逼迫我接受它时,我就不知所措。我与这个现实太久隔阂,你懂得,我只是害怕。很久都没有写自己的名字了,它们从笔尖倾泻而下竟是那么陌生,我也不像从前。我看不进书,写不下字,每天除了醒来便是睡觉,浑浑噩噩的日子没有任何施力点。

无聊的日子发霉的我。

我曾想把自己的世界布置成一个迷宫,水蓝色的迷离背景,用文字和音符做成路标,希望有人能给这迷宫做成一个蓝图。无奈少有人问津舒伯特忧郁的抒情,文字和音符也变得嘶哑而苍白无力。

想想是谁说的,说我冷的过火,想对我好都不知道该怎样做。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我是个极其浅薄而且贪心的人,但我的确坚硬而且冷漠。孤寂化作苍凉空旷的月辉披在失眠的夜,我抗拒不了这种夜的诱惑,化冰的火焰也在这样的夜里慢慢熄灭。

一直以来我都在想曾经发生过什么。你为什么突然离开这座小城,你不回答我,百般纠缠也没有用。那些往事如暗涌在地下作祟,华丽的虚伪,等待一场梦的觉醒。将所有美好的幻想摔得粉碎,张狂的笑声便是这暗涌的喝彩,没有人鼓掌和赞美,像是不被祝福的英雄。不过这暗涌太贪睡,睡死在了地下,或者说是你解决掉了所有的暗涌。

每次离别都是匆匆的,匆忙的连声再见也没有说,盼着与你相见但见了你我又落荒而逃。我想我是个失败到极点的人。离别总是难免的,相逢也是为了下一个分离。我曾无数次想象与你相逢的场景,但那只是想想,你从不打草稿,无论作文还是生活。

离开的小城的时候你依旧是那副冰冷的表情,刻意的疏远让我有种错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样一种姿态和形式存在。从来都没有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生命连续不断地流淌,我清晰地听见时间滴答而过。这就是你的力量。

生命,不仅仅是活着。

活着,比仅仅是细胞的正常运转。

除了自己真真实实地存在我还清晰地感觉到你正式成为我的回忆,而我也只能轻轻叹息,装作若无其事,实在装不下去就落荒而逃。想埋在街头的某种气息,旧时的日子,像一首老歌,只是忘了曲调,想重新谱曲却写不出也停不下,在心里转悠了好几圈就是无法从笔尖倾泻而下,在思绪里安静地回响,忧伤而美好。

但是舒伯特和丘比特是不吃萝卜的,我是个花心萝卜,不过话说回来喜欢与爱是天壤之别,失去喜欢只是遗憾,失去爱是透心彻骨的痛。丘比特从来不知道爱的味道,他的箭从没射向过自己。他的箭痕是道甜蜜的伤口,美丽的毒药,让舒伯特奉献了挚爱的音符,那音符里的忧伤不是空穴来风,将有海的感觉但不是辽阔,是苍茫的寂寞,一个祭奠,一个不死的信仰。

但对你而言,我从来都无关爱和信仰。

想想这一路赶得的确慌张,我不断接受着现实抛给我的——反正不是花束。我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失控了,四周的嘈杂听不清楚是什么,很久后才明白那是长大的惶恐不安。我不知道你是否害怕过,也不知道是否有人让你在深夜里不害怕。我的迷宫里有一层烟雾,每到日光倾城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清晰,成长的惶恐不安都烟消云散,美丽的晴天。

而你就是倾城的日光。

我的迷宫里空无一人,我慢慢长大,当我开始读懂一些隐晦的句子时,青涩的秘密也就被隐没在茫茫宇宙。

记得有一个传说,特洛伊的王后是个美人,敌军的国王爱慕她失望美貌就把她抢走了,伴随王后离开的还有二百年的安静与祥和。我实在想不出那王后到底有多美,可以让她的子民为之失掉二百年的和平。最后的结局是特洛伊战败,而王后也在战火中香消玉殒。二百年,美貌延续不了她的生命,她又回了家,在地下。特洛伊败了,败给了一个木马,结局已经不重要了,胜了又如何,或许战争结束时它们已经忘记战争的本源,纵然没忘,当看到大殿之上端坐的不是顾盼生风的王后而是另一个女人,心底油然而生的也是嘲弄和落寞。

众里寻那传说中的灯火阑珊,蓦然回首却不是想象中的那个人。

这红颜有时还真的是祸水好在你是蓝颜也没有顾盼生风的美貌,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那些金戈铁马与你我无关,几件衣服,几片惆怅,一个不灭的梦想和几个失眠的夜,方进行行李箱行走于天涯。

记起了,那王妃的名字,叫倾城。

的确是倾城了,倾了整个王朝的信仰。早已忘了为什么踏上这个征程,只是一直走。奔波的日子像卸了妆的彩虹,挂在路过的地方。路上的风景不美,偶尔月辉清冷,举一杯酒,摇晃虚名。好在这杯酒与你做陪,我不用对影成三人,而我也没有凌乱的舞姿下酒,只有几曲不圆润的歌调付这长夜。原来许多时期是不需要理由的,卑微的华丽华丽的叛逆,残缺的诗篇里有下着眷恋的秋夜,烛光中没有救赎,落日的余晖是生命的恢弘。如此这般,预设地存在。

真相就在那里,预设好的,要用心看。

我说的不是爱情。

朋友过生日我送礼物,一瞬间发现自己连关心别人都不会了。我习惯一个人,只是习惯,真的习惯。我不像你一样勇敢,正如我笔下的文字,有些灰暗,久了便不习惯阳光。我没有你清晰的梦想,我只努力维持着最初的光芒。

一切又是预设好了一样,掌控之中,波澜不惊,微妙的默契解决掉了一切。我依旧习惯一个人,不适应任何风格,包括你。 我不担心被这世界抛弃,或者说我从来都没融入这个世界,一切都是简单而诗意的邂逅,美丽的色彩。

你,一直都是日光倾城般的蓝颜。

我也想有一天成为你倾城的日光,无奈我太浅薄你太深奥,这不是公平的感情。而感情里也没有绝对,烽火戏诸侯,红颜一笑却是为了人群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因为爱情。

爱情,美好到奢侈的词汇。

杜拉斯说,爱情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食,而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但你我无关爱情,我不是杜拉斯,如神般伟大。

我确定我不会是特洛伊的王,你也不会是王妃,但若某天你被劫到了另一个国度,就算我手无寸铁也会发动一场不败的战争,纵然我凯旋时你已不在。二百年,或许更久,只要你被迫远走,我便回到不死不休的金戈铁马,直到胜利。

因为你是我路过的似水年华,是如日光般倾城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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