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科幻】秘密（3）
PART 3 蜕变
1
于家英转身垫步，双手交错扭转，一个擒拿排除了危险。定睛一看，一位黑发年轻女士。从背影看上去，身材娇柔，一身运动衣遮盖线条，却散发一股汗香。
于家英一时间不知为何，要擒拿这个小女孩，于是轻轻松手，面无表情回想事情原委。
女孩转身：席朗你混蛋，不就是因为我喜欢你吗，你就这么对待我。
周遭人们停止眼前的比划，扭头瞧个究竟。于家英听到训斥，环顾四周，发现人们都在等待结果。他很不习惯这么多眼神，像防范恐怖分子一样，盯得他不知所措。
他赶忙蹲下身，帮女孩整理散掉的鞋带。一双耐克复古翻毛开拓者，小巧玲珑。
女孩也稍显尴尬，诧异又不愿躲避。而周遭的人们越发瞧不明白，眼神里流露出好奇。
于家英整理着衣服，缓缓站起身，看着前来询问的肌肉男保安，双手摊开比划出无奈的姿势。
他开口对女孩说：对不起，能不能请你喝杯咖啡。
2
于家英带头走向出口，女孩害羞又尴尬，紧随其后。围观群众这才回神，不再追究。
露天的咖啡馆明亮之至，空中不断有无人飞行器经过，为无数家庭运输包裹。
于家英坐下来，点了杯喝的，便独自欣赏着空中飞行器。飞行器包裹无论大小，都不忘携带3D虚拟广告。
女孩看到广告，面朝径直飞来的包裹，大呼：我的保密宝7Fairy。
她从飞行器上拿下包裹，将新的保密宝戴上耳朵和眼睛，旧的则扔回包裹，放飞了飞行器。
调整好刚刚佩戴的保密宝，女孩怒气冲冲狠狠坐在于家英对面，点了杯相同的，盯着于家英，等他给个解释。
女孩说：你就打算一直看着，两周没见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于家英看着飞走的飞行器，表情显得忧心忡忡。但对于这个古怪的女孩，依然不动声色。
3
女孩：每次见我都假装不认识我，明知我喜欢你，却总给我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说完女孩开始抽泣，于家英心中一团乱麻，再也不能安分。
于家英问：我们先前认识吗？
女孩欣喜地抹眼泪，说：你肯跟我说话了死猪。
于家英一脸微笑，不知说什么好。
女孩：我叫杜斯荣，NICC心理咨询师。我喜欢席朗，国际刑警编号AD1984，O型血天秤座，生日9月20号，性格内向行为孤僻不善言辞。想起来了吗？这个傻帽就是你。
杜斯荣说完爱情箴言之后，哭的更加厉害，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于家英一脸无辜，但看到女人哭泣，脸上多少泛起些怜悯。无论是不是因为自己，他都开始心疼杜斯荣。
正准备安慰杜斯荣，于家英突然察觉到了什么。铁彩瓷杯的倒影里，隐约看到有黑衣人靠近。他又运动眼球，默默四下观察，这才发现早已被盯了梢。而且黑衣人都在逐渐靠近，拉开准备收网的架势。
4
危险不断逼近，杜斯荣依然哭泣不止，沉浸在恋爱的气氛里，毫不知情。
于家英意识情况危及，但不能判断敌人是谁，只能先想办法脱身。
他稳重的递过纸巾，看着杜斯荣的眼睛说：先别哭了，跟我走。
杜斯荣不问缘由，起身便要离开。于家英表情自然，上前一手搂过杜斯荣腰肢，一手迅速揣起一支钢勺藏进袖口，自信的走向通往车库的电梯。他俨然一副绅士派头，让杜斯荣诧异又享受。
打头阵的黑衣人加快脚步，一手摆臂一手伸进西装握枪，仿佛一有机会马上开战。紧随其后的黑衣人，数量不断增加，步伐不断加快。
看看甜蜜的杜斯荣，于家英突然加快脚步，按下虚拟电梯下键。
他并没有等待电梯，而是拉着她躲进一间拐角，并伸手甩出勺子探出勺尖观察。
黑衣人赶到电梯时，电梯门正好关闭下楼。他们兵分两路，一路楼梯，一路电梯，慌忙地追赶着。
5
暂时避险后，于家英拉着杜斯荣，从容走上楼梯，打算从另一边下楼离去。
杜斯荣这才反应过来，脸上挂着泪水，一脸惊讶不敢相信。却又很快投以崇拜得痴迷表情。
她说：真不愧是警员AD1984，你怎么知道有人在监视咱们。而且这么英姿飒爽的摆脱。
于家英：不是监视咱们，是监视我。
杜斯荣：那你拉着我跑什么？
于家英气喘吁吁，跑上天台撒开杜斯荣，双手叉腰显得非常烦躁。
他说：我真的不是席朗，我也不知那帮人是谁。你要找的席朗，他已经死了。你快走吧。
杜斯荣不愿相信，误以为于家英骗她。她抱着耳朵卖力摇头，表示不想听。
眼看解释不通，又不愿看她被人伤害，于家英丢下她，独自离开。而杜斯荣跑上前，从背后抱住于家英。
于家英无奈，伸手翻开后脑的头发，情急说：看看，他死了，人脑移植，他死了。
6
杜斯荣留下无辜的泪水，缓缓伸手，去触碰于家英的伤疤。或许她已经相信这是事实，但还是表现出依依不舍。
于家英说：快走吧，我还要去对付那帮人。不想拖累你。
杜斯荣眼泪不住从眼眶涌出，她看着于家英的眼睛，仿佛做一次生死离别。情之所依，生死不惜。
她果断抹掉眼泪说：我跟你走，不管你是不是席朗，是不是骗我。
于家英隐隐感到危险仍然存在，情急之下顾不了许多，拉起杜斯荣手臂，跑向大楼另一侧。
汽车自行出库，却不幸被黑衣人跟踪。于家英杜斯荣跳上车，寻找出路，穿梭在人群中。为了避免伤害路人，于家英手动驾驶汽车上了高速环线。
黑衣人不依不饶。带头的一行行摩托车，并驾齐驱，声音轰鸣。随后是仿警用越野车，姿势优雅，过弯漂移动作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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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家英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观察自己的手臂和双脚，好像有什么疑问。
他问道：你是心理咨询师？
杜斯荣抓紧扶手，紧张的点点头。
于家英：我本来不会开车，为什么现在能？
一个急转弯，车身横向漂移进入岔路，杜斯荣睁大眼睛，张着嘴巴不敢说话。看看后面黑衣人队伍还远，这才放下担心。可是得知眼前不是席朗之后，她没了先前的温柔和娇弱，脸上也不再有崇拜的表情。
杜斯荣：人的很多技能藏在全身上下的潜意识里，身体如果长时间受到规训，会形成一种特殊记忆，如果你真的进行了脑移植手术，我想应该是这个原因。
于家英动动手脚，又一个华丽的漂移过弯，嘴里默念着“嘚漂嘚漂嘚噫得漂”，仿佛很享受这项新技能。
于家英：自从我苏醒之后，时常做噩梦，很惨的噩梦。
杜斯荣赶忙问：什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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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黑衣人摩托，左右夹击，出现在车两侧，他们同时掏出短枪，瞄准主副驾驶玻璃。紧随车后的还有三五辆黑衣摩托，也准备射击。
于家英通过后视镜观察，看到情况极其不妙。于是他一脚急刹车，车速立刻降了下来。
他大叫：欺负老子没有枪。
紧随车后的摩托，相继追尾倒在路上翻滚。车两侧的摩托，则因为互射而双双报销。数量可观的摩托车队，也因此前仆后继的倒地翻滚，从而降低速度。
于家英并没有因此走神，说：常常梦见小男孩，父母双双被杀，枪杀，跟此时的情景相似。还有车祸，对，车祸。然后惊醒，浑身大汗。
杜斯荣盯着眼前的男人，仿佛看他仍然是席朗一般，欣喜地湿了眼眶，其中一滴眼泪，因车速过快而优雅滑落。
杜斯荣：你还是会做噩梦，之前你就时常做噩梦，但从来不告诉我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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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家英腾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动，说：我也不知道原因，你醒醒我不是席朗。
席朗死亡的事实，杜斯荣依然不愿相信。但她迅速调整思绪，抹掉眼泪，整理散落的头发。
她说：我是你的心理咨询师，不对，是席朗，对不起我有些混乱。
说罢，她抱着头，双手插进头发，埋头卖力接受事实。经过短暂的调整，她放开头发，长舒一口气。
她说：看来你需要我的帮助，咱们总算目标一致。
于家英一边对付黑衣摩托，一边回头听她叙述。
杜斯荣：我是席朗的心理咨询师，你知道的，警员大多需要心理治疗。每当接受催眠后，他总是从噩梦中醒来，然后匆匆离去。我问过很多次，他从来不愿回答。甚至询问他的上司，也没有得到明确答案。我跟你一样，很想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梦。
子弹落在玻璃和车体上，乒乓作响。
于家英：我现在只想要一把枪。
杜斯荣：去国际刑警大楼，也许能找到。
10
汽车驶入国际刑警大楼，车库关卡来不及阻拦，警报响成一片。迫于国际刑警的压力，黑衣人车队消失作罢。
刑警大楼进入一级戒备。一群警员追到车库，持枪包围不明车辆，一步步靠近。
车门自动打开，于家英和杜斯荣高举双手，做投降姿势下车。
匆匆前来的秃顶队长，看到于家英熟悉的面庞，将手枪放回腰间。
三人来到队长办公室，队长放下虚拟窗帘，透明玻璃瞬间变得朦胧。他疑惑的看着于家英和杜斯荣。
二人近乎同时开口：席朗怎么死的？
队长：车祸，意外。
杜斯荣又问：席朗生前的怪梦，我问过你的。
队长眼神闪烁，看看于家英，说：对不起杜医生，席朗一直不让我说出来。现在看来告诉你也无妨，席朗的父母多年前，死于一起恐怖袭击案，梦里那个小孩就是他自己。没错，他是孤儿。
于家英和杜斯荣相视，一同陷入沉默，也许是哀悼。
队长：你们闯进来就为这个。
于家英一把勒住队长脖子，杜斯荣则迅速下了他的配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