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读「论语」15.41：言辞重在能达意，何需矫饰强为文

「卫灵公篇第十五」41

【原文】

子曰：“辞，达而已矣。”

【译文】

孔子说：“言语文字，重在辞能达意。”

【注释】

“辞”，一说为言辞，一说为外交辞令。皆通。

“达”，表达、传达。

【评析】

“辞，达而已矣”有两解，一解是说，奉命出使，其辞令只要能传达国家使命即可；一解是说，言语文字，重在辞能达意。虽然前解亦通，但笔者更倾向于后解。

儒家尚直。“直”在形式和审美上的取向就是简约质朴。是故孔子在为政上主张“节用”（参见《善读「论语」1.5》），在器用上主张“乘殷之辂”（参见《善读「论语」15.11》），在礼乐上主张“从先进”（参见《善读「论语」11.1》），以及“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参见《善读「论语」3.4》），等等。

而“直”在言辞方面的体现，就是“辞，达而已矣”。言辞是沟通表达的工具，而沟通表达，重在表述思想、传达义理，而不在矫饰文字、铺陈辞藻。是故孔子赞闵子骞道：“夫人不言，言必有中”（参见《善读「论语」11.14》）。因此，言语信实、辞能达意才是表达的关键，亦可提高沟通效率。若不以“辞达”为务，而专事矫饰文辞，反易喧宾夺主，使人不知所云。甚或以巧言令辞掩饰真意，则更有不仁之嫌了。是故老子曰：“美言不信，信言不美”；孟子曰：“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