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会不会来
盼望着,盼望着,气温降到了“五十年来同期最低”,雪,却还是没来。
天气预报说,全国大部有降雪。村里却只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感受到了夹在其中的冰寒。
看到简书上一篇篇下雪的美文,心甚向往。
关于雪的记忆已经很久远了,久远到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
三十年前,川北老家多是小雪,看得见雪花在空中飞舞,落地却已不见。隔个三五年,或许有一次大雪天气。
雪前总有小雨,雨后天色灰暗如铅,浓云翻滚在低暗的天底下,狂风呜呜地掠过。风中枯竹破空的尖啸,麻雀昏头转向不知归路的鸣叫,掺杂于风中,一派萧杀凄惶。
下雪一般在深夜,总能听见山间竹木枯枝断折的声音。“噼!”“叭!”声在夜里此起彼伏,把平时寂然无声的大山惊醒。
风停的时候,雪也停了,远山近树,房屋山石,银装素裹,分外美丽。天空一碧如洗,太阳也钻出云层,发出熠熠的光。
还记得正上初中的我们,为一赏雪景,走十多里山路,爬上山顶。极目四望,一览众山,颇有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豪情。
老家雪期很短,即使大雪,要不了两天,地上也就化成一片泥泞。只在几个高高的山头,还扎着白色的头巾,将金色的夕阳反射到山间。
自上高中,就再没见过老家的大雪。
二十多年前,我参军到了北方,年年冬天大雪如期而至。北方的雪又大不一样,来得突然,来得神秘。
天空并没有多少云,太阳悄悄藏起来。无声无息,丝毫不引人注意地,就洒下了亮晶晶的雪粒。只一会儿,地上已铺满白色的粉末。层层堆叠、累积,一夜之间,屋顶、地面就积了尺厚的白雪,就连树林的枯枝,也被白雪覆盖。放眼望去,天地一片白茫茫。
雪停天晴,阳光灿烂,积雪却没有融化的意思,冷冷泛着刺目白光。部队驻地没有山,若有,那山上的雪想必不会是白色的头巾,而是一件拖地的连帽大氅。
在农场搞生产时,遇到雪天,老班长就会到麦地里放夹子,第二天一早总能收获一只肥硕的野兔。拿回来剥皮开膛,斩成小块,油锅炒香豆瓣,加葱姜蒜花椒大料和冰糖,配上土豆块,小火慢烧。其味香浓可口,佐酒下饭均宜,如今想来也是垂涎欲滴。
转业回来,住在城中,下不下雪已不期望。毕竟,再好的雪,经了车辗人踏,也是一片狼籍,难有半分美感。如今,我住在这山村之中,却是甚为期待,想要再看看雪花飘,再听听寒风啸,再赏赏江山多娇。
我已期待许久,今夜你会不会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