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下·那年散文散文||从以前走到以后

卿着红衣行

2017-03-08  本文已影响30人  摘花走马

近来,越发喜爱穿着民族服饰穿行在大街小巷,极爱的,便是在锦袖罗衣中寻得的一条陈旧的红色僧人裤。或许是蓉城里的古韵渐渐被锦里的咖啡香湮没,每每这样穿着,总会引来旁人窃语。但那又何妨,酒陈则香,衣旧还韵。

其实,喜爱旧物,并非止于此。前些年念书时,课业稍显繁重,唯有一种嗜好每每都能放松心情,那便是从各处淘得旧书。诗集,散文,小说,画报,每一个字都浸满不同于新书油墨味的陈香,似乎是阳光晒在霉点上,又像书架暗角的潮湿。以致后来在图书馆,借阅的往往也是扉页陈旧,书角稍卷的旧书。

图片摘自网络

前些日子,遇见一位店家,开的民族店很是有特色。店名以古体书写,刻制在木板上,门帘是难得的手工染布,蓝底白花,系成古式的帘结,店里也并非光亮的白炽灯,而是像酥油灯一样昏黄的琉璃光。店家静静地坐在店里,对于进店的客人,也不会热络的招呼,只是同他们相视微笑,整个店,氤氲着古朴的沉静。

后来,与店家闲聊,问他怎么不同别家那样招呼客人,他随手拨弄焚香,眉眼清淡。原来,这个店他开在古镇好几年了,但赚钱并非目的,只是想待在这儿,想看一些人,喜而居之。临别时,他说的一句话,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常常想起:爱逛民族小店的人,多有旧日情怀,眼里必是不与俗气的清光,安静的自我。

这句话,我在几日后写在了《尘埃落定》的扉页上,但不与赞同,我虽喜爱,但也不过世俗鄙人。

闲来无事,翻看了近几年写下的各类文章。尽管细心保存,但因一直坚持手写,有些字迹由于各种原因也已经模糊不清了。这几年,写作并非我主业,所成之文皆是有感偶得。但最近这一年却少有写字,其实并非对生活无感,而是无从下笔,怕写至中段无话可说,怕内容前后不搭惹人啼笑,渐渐便让自己弃笔成此般模样,随手写下,两语三言,草草结笔。

今日之文,说来与前段时间从藏地归来的友人有关。我与他相识三年,那时他不过十七岁少年,与我年龄稍有差距。往来交流中,年轻男孩的血气方刚展露无疑,但毕竟不过十七,孩子气也是有的。但前日他同我说过的一番话,却恍然已不再少年纯白。

他说,有时希望自己已是二十五六岁,不是想要那时的成熟,而只是想接触那时才能接触的红尘。

或是学业不顺吧,二十岁的年纪,对于敏感的少年来说,是一段百感交集的时光。事事稍有体味,但都不过浅尝,无法体味其深意,便导致事事迷茫,向往时光往前迈些,尽早经历年长的红尘,收获阅历。

他疑虑,少有人能正确地把他幼稚的表现理解为成熟,不知是在乎他人言语还是想让自己看清自己到底是否阅历已深,总想尝试成为另一个年龄段的人。

其实,真正被阅历浸淫的人,越是成熟,越是幼稚,就好像大智若愚,想要证明给别人或是自己看,是因为觉得人生还未满,这个满,并非指圆满,而是其潜意识里所认为的世界还很大,而他不过刚出发。

同他讲话的那日,我本是要整理花圃的。其实,人生本是一场苦旅,生命,行走如同花草生长,对于每一次迈步,我们都应欢喜以对,就像欢喜每一寸根茎,每一片新叶。无论迈步后是跌倒还是泥泞,因为行走不停,所以红尘不断。

如今,我虽喜爱旧物,但不曾愿时间簌回,只愿着红衣行走,捧银碗盛雪,被每一处生命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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