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地走——怀念林清玄
人是一定要走的,或早或晚。人走的时候,有的轰轰烈烈,有的却是静悄悄。
早上不是醒来的,是被同事电话给叫醒的。本来想继续睡个回笼觉,谁让天这么冷。可是,就手贱地翻了一下手机,发现朋友圈有人发林清玄去世了,一下子惊愕得立即合不住嘴。
林清玄,本来是要邀请来知无知签售他的新书《孤独是种大自在》的。只是简单地回复了敬请关注的信息,就一直没有下文。一直在等待着,就。结果人就悄无声息地走了,于今日。扼腕叹息,略显忧愁了,同时。

林清玄,第一次感应到他的存在,是在上高中时从广播里听到他的声音的。
那时候,我在于右任开办的四维关山中学读高三,或高二,或高一,总之,是记不住了。只依稀记得一个晚上很晚很晚的一刹那,有着二、三十号人的宿舍里的卧谈会都结束了。我打开了收音机带上耳机,也记不得是哪一个频道了。突然地半截里进去是一个讲座。
慢慢地明白过来,这是林清玄在西北政法学院的一场讲座录播呢!声音是那样的恬淡,慢慢悠悠,徐徐道来,不紧不慢,充满了禅意的味道,偶尔还有些个小玩笑,逗你一乐。
从此就记住了台湾还有这样一位作家,说话慢慢腾腾,急死人了都快要,对于我个急性子而言。
于是潜意识里走到盗版书摊跟前的时候,就多留意了他的书。那时候没什么钱,也买不起。只好站在书堆里,慢慢看。
后来上了大学之后,第二年又搬到南二环,离着陕西省图书馆就很近了,然后去图书馆借书、看书的频次也增加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从省图出来后发现海报写着林清玄要来签售。可别提有多高兴了,那一刻。
回到学校,我立即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同班的女同学张藏,因为老看见她读林清玄的缘故。她也决定了要一起去签名,更是高兴了。因为找到同好的读书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这一天,我早早地来到省图门口,林清玄还没来。就看见工作人员搬了一张桌子放在一层一层楼梯上面的边上,大家就赶紧排起了队。
排着,排着,不多会儿,就来了一顶鸭舌帽,灰色的,寺院那种颜色。帽子下一张粗糙的脸,痦子多,雀斑也多,露出牙来的时候,一半黑了,都。也许大部分的作家都要靠吸烟来激发灵感吧!猜着。
这位缓缓落座后,将围巾放在了椅子靠背上,脱下鸭舌帽落到桌上,捋了捋秀发,是披着的,虽然不很长。就是额头有些秃,要不然美男子了,要。
主持人介绍了开场后,我才真正将书中的林清玄、收音机里的林清玄和面前的林清玄合二为一。一样地不紧不慢,徐徐道来,像一个寺院的老和尚,给你讲禅的感觉。
那时候还是青春无悔、志意盎然的。怎能不留下签名呢?

林清玄问我要写什么内容?我就说,写:“精诚至、金石开吧”!因为那会儿子正狠狠地喜欢着一个女孩子,却十二分地没有勇气去表达。但即使写了这六个字,我也一直没有敢于去表白。白白地写了字,枉费了林清玄的好意,都。
一直都对他的文字之空灵和静美感到欣慰和快然,青春期的记忆,都留给好文字的作家了,真正的。
所以作为文艺青年的装逼犯,随时关注着豆瓣的新书动态,倏忽间发现林清玄出了一本《孤独是种大自在》,便千方百计要邀请他来知无知签售了。微博里联络着,只是留言敬请关注的话语,一直没有正式的交流,于是就死了心,直到今日。
今日里,林清玄的去世,让热爱文艺的青年有些略微的落寞。那样唯美的散文,沁人心田,让孤独的人找到了归宿与排解。
多么地不舍啊,在一个寒冬里。
多么地不舍啊,文学萧条的时代里。
多么地不舍啊,柴米油盐酱醋茶外这唯一的挂念。
就这样静悄悄的走吧,不留一丝遗憾,林清玄君,我们会怀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