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2016-11-30 本文已影响0人
刘姑娘和李小姐
回到家的时候,我特意站在门外望了一眼猫眼儿,隔着斑驳的铁门,黑漆漆一个洞——同租的舍友还没回来。
很多人不喜欢把“出租屋”叫做“家”,可是它们于我,几乎是一个概念:遮风挡雨,不被打扰。
打开门,拉着灯,狭窄的过道里靠边儿堆着四五袋垃圾,再往里走,餐桌上也随意地放满了物件儿。生活就是这样的吗?透过门上的玻璃,我看到厨房也是冰冷冷一片萧瑟。
小时候家在农村,虽然是个女孩子也一样性子野得满村乱跑,有时到了晚饭时候,走在村边的堤坝上,隔着宽阔的田地,一盏盏昏黄的灯接二连三地亮起,万家灯火,那时候不懂得寒冷,也不知道什么叫温暖,只觉得很好看。
其实后来,我待的地方也大多是如此,一到夜晚,灯火辉煌,流光溢彩。我在夜晚的天桥上看过奔流的车海,璀璨夺目,在深秋的下班路上仰望过漫天星辰,神秘熠熠,可是我再也没有想到过万家灯火这个词。
这个词怎么这样幸福,我以前却没发现。
我终于推开了卧室的门,这里是暖的,虽然门锁是坏的,灯也偶尔接触不良。
洗澡水已经热好了,接连几天加班,头也有些疼。我越来越可以照顾自己了,即使在没有小夜灯的屋子里,自己也敢一个人入睡了。
想起小时候,每次住校到一半都会打电话求妈妈去看我,烦人的很。后来年岁渐长,那么多个宿舍,每个我都当成了家来住。及至现在,已经是妈妈偶尔打电话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家了。
我什么时候回家呢?我已经回来了啊。
不是所有人的家都安在亲人在的地方,安在一派祥和,其乐融融的地方,否则这么多年,我只身在外,偶尔归去,也会碰上争吵打闹,我该多难过啊。
我的家就是我自己。
有人曾经评价过我的冷血,我本来是不信的,一个听歌会哭,看电影会哭,安静待着也会哭的人明明是脆弱多情的,可是后来突然又明白了,因为脆弱多情的人太容易受伤了,时间一长,就变得不敢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