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嘴长在别人身上
春节在家的时候,我妈和我妹爱闲聊。两人往小椅子上一坐,就能从王某的老婆谈到张家的姑娘。又听闻今天谁过世了聊到他生前酗酒打老婆,扯着扯着又扯到谁谁谁曾经干了什么丢人事,说的就好像她们跟亲眼所见一样。
而我一定是坐在另外的角落认真的看知乎或抖音看到垂泪或闷头笑。我的耳朵从来就有自动屏蔽功能,任何人在我旁边讲话,只要不是和我说的我都做到充耳不闻。偶尔我也说你们怎么这么爱管别人的事,烦不烦,怎么这么喜欢在背后说这说那呢?
而我的行为也令他们感到费解。我每天的信念就是找机会出门走走,或快或慢,每天走上一万步心里便踏实些。出不去门的日子里,我就会跟着视频跳跳操,跟着keep做些不标准的健身动作,第八套广播体操也被我纳入选项。
头先开始起念,是因为天冷又没法出门。运动一番可以打发时间也给自己的身体加加热。后来我觉得这件事情能令我痛并快乐着。
因为长久不运动的关系,刚开始运动我右脚的跟腱就开始疼影响我走路,但是我也没当回事继续忍着痛,后来我的左脚脚面也开始疼,最后两只脚痛的睡觉都能醒。这种疼痛一直持续了两个礼拜。但是我仍然坚持做力所能及的运动到身体发热出汗为止。后来疼痛消失了,但运动成了我的日常操作之一。而她们看到我龇牙咧嘴的坚持运动便警告我说你能不能消停点?你是不是屁股长包坐不住?你可别整出点什么问题,回头我们还要伺候你。他们不能理解我坚持折腾的热情,就像我也对他们的八卦经也丝毫提不起兴趣。
我是一旦决定要去做什么事情,就会尽快投入和习惯这种模式的人。有点刻板又有点强迫,但是因为有股劲儿在那撑着我可以不留余地。反之亦然,对无法认可的人和行为我自岿然不动。
当我离开家来到上海,我又能马上回归到不出门,不好动,和在家里是卯足了劲能动就不躺完全两种状态。我想过原因的。
首先在上海相比起在湖北我的状态是精神是松弛些,不会被念叨不会被指责,所有的事情都是和他商量着来或者自己做决定,因为平等所以不需要借助外力使自己平静。热情也变得由外转内。而诺大的城市只有这一个小小天地是暂时可以为我遮风挡雨的,所以我的活动范围会自动缩小,待在这个小空间里内心有一种紧凑的安全感。所以在湖北我是A面在上海我是B面。
想起一件事。昨天隔壁的租客大姐在厨房一顿操作猛如虎的做好了菜,最后只剩一锅红烧肉在咕噜,我见他忙的差不多了便跑去厨房洗准备晚饭。我正慢条斯理的切土豆丝,她进了厨房等她的红烧肉一边跟我说话吐槽。说实话我也不反感别人的热情,她也不是头一回跟我说话。只是我没有办法和她一样眉飞色舞的对话,所以尽量笑着客气着。她的话真的很多啊,声音也大,对自己所表达的观点会一直强调一直重复,后来我是尽力的在保持聆听,心里想的是这一锅红烧肉怎么还没好?什么时候好?直到后来她端走了,我突然觉得保持安静好美好。
她吐槽说其他人关门声音太大没有公德心影响了她的生活,说自己神经衰弱经不得吵。我心里琢磨关上门还指不定怎么说我呢?而她自己做的呢是不是完美无瑕?她夫妻二人经常呼朋唤友的挤在那么狭小房间里举杯畅饮谈笑风生就很合理了?打个电话跟自带广播一般,凌晨4点在厨房做饭叮里哐啷,(据他说她老公工作关系要早起但必须要带家里的饭吃着放心) 小区规定不让电瓶车在客厅充电他两夫妻一人一台还偏不听呢?她经不得吵却严重影响别人还不自知。去年好几次在我面前说吹嘘自己家多有钱自己老公多本事,你的钱给我用吗?有钱又干嘛挤在合租房里还一副受不了别人关门声的委屈脸?有钱你干嘛不出去大饭店里呼朋唤友?我这个小朋友对她也有好多问号呢!可是我选择住在这里,这些不都是我理应想到并克制隐忍的么?给别人上发条的同时你先给自己发辣条?
人生百态,都在努力生活,没有谁更高贵。闲聊是一种能力,独处也是。只是有人的闲聊实在太没有水平,把眼睛和嘴巴长在了别人身上,却从不肯审视自己优化自己的身心。
人是需要说话的,我经常在脑子里跟自己说话,脑子里就像有个小马达一样,我的思绪没有停止过,即使天马行空或者杂乱无序。我也会和爱人说废话讲情话,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一切都是自然发生着。他是我唯一的伙伴,也是我最信任的知己。这种闲谈它又变得有意义多了,是我安静世界里的力量与色彩。也只有他才看得到那个立体的我还带着有趣的灵魂。
说到底我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好的意思,我做的还远远不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缺点,我妈我妹爱闲聊,但她们也没做出什么令人生厌的举动,打开门对外她们比我友善。隔壁大姐也没有什么大错,她的眼界和见识只有这么多,格局决定了她的态度。而我因为疏于交际,不主动联络感情,也被人定义没有人情味且无趣。
我们都无法让他人满意,人各不相同。但我们尽量不要活成自己鄙视的那种人。独处也好,爱闲聊也好。如果不能做任何锦上添花的事,请安安静静的做个明白人。如果想改变,就改变自己,环境不能变就自己去适应角色。如果要比较,也跟自己比,做让自己骄傲的小事,并尽己所能。不给自己设限,好到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