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又回到了原点(二十)
张大木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钱,他请了孟令奇很多次。在高一,高二的暑假期间,也邀请孟令奇到了丘谷张家村儿玩耍。张大木夫妇只有张亚媚这么一个女儿,张亚媚提出要求,张大木亲自打电话。
丘谷张家村也是有金矿的——矿脉有走向,应该与南花夼是一脉相承的。张大木自己没有金矿,可入股好多家——当然是干股性质的,他们家住的楼房是两层,一层楼就有一百三四十个平方。
装修豪华——不过像个鸟笼子,大人食指粗细的钢筋焊的防盗网,像半圆形罩住了这栋楼!不过孟令奇看到他们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楼房,只是张大木家大一些罢了——从这个角度来说,张大木是个好书记!
每次去,孟令奇会住上三两天,最长的一次住了五天——寒假孟令奇不能去,帮助爸爸跑跑外。张亚媚每次让孟令奇住自己的房间,她去另外一个房间住。
孟令奇推辞,可张大木夫妇也坚持,孟令奇只好住在张亚媚房间里面——女儿的闺房味道自然不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种味道在枕头,被上都有,如安眠药一般。
孟令奇后来想明白了,这个房间与张大木夫妇的房间隔壁,另外一个房间同样在二楼,可距离远一些,当然,张亚媚会在早晨来房间陪孟令奇说会话儿——早晨张大木夫妇都出去干活,他们还有地。
张亚媚的确很有姿色,棱角分明,像有外国血统一般,她是孟令奇喜欢的长相,可孟令奇知道“乱乎情,止于礼。”孟令奇还是有底线的!
当时,孟令奇旁敲侧击地问张亚媚他怎么住在她的房间——问出了结果,是张大木夫妇引导女儿这样做的,他们害怕自己女儿与孟令奇独处出问题,可孟令奇睡觉都不关门,他们才放心,张亚媚似乎不愿意隐瞒什么,没心没肺的说出来。
多年后再次见到张大木夫妇时,他们也说出来自己当年的担心,可孟令奇最起码没有与女学生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狎昵!孟令奇去也是帮助张亚媚学习的。
先总的分析她的优缺点,再具体到学科状况——那些年孟令奇才毕业,知识点大都还记得,他对很多学生如此辅导。张亚媚期末考试排名没有变化,可毕竟一年中进步巨大,就有了信心!
张亚媚也和临近村的同班同学,结伴到了孟令奇家里住过——孟令奇和学生的这种穿往多了去了!他特别喜欢学生,与学生的互动也会增强班级凝聚力!
张大木给孟令奇很多礼物,孟令奇也回了一些——孟令奇与人交往坚持平等互利,与很多家长交往时间长,并不因为不教了,就结束交往,功利性强!
只是后来孟令奇的工作地点变化多,张大木一家也去了地区驻地奇山市住,他们暂时断了联系——孟令奇与张亚媚电话联系还是有的。
很多人以为家长请客是不正之风,可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交流需要时间保证,站着那三言两语的对话,急火急燎的,思考哪里能够到位?
而且需要场合合适——还是那句话“饭桌上,有些话的味道绝不同于其他场合!”大家说话可以多沟通,把握对方的想法——其实,任何双方的谈话,都属于谈判的范畴,“谈判”就是需要妥协与让步的!
张亚媚在第二学期期中考试时,名次到了第九,期末还是第九!高二孟令奇带了文科班——他带的班级高考时有十六个本科,后来他帮助学生利用高考政策,低于本科线的四个学生报了农业大学本科。
还有三个体育生,两个美术生上了本科,二十五个本科生(高三有复习班,一个班也没有那么多的本科)的记录可以说“后无来者”包括他自己,有时候“激情”很重要——那以后,出现一本二本三本,令人眼花缭乱,孟令奇也乱了。
孟令奇带着说不出来的豪情壮志,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可有许多事打扰了他——周二下午,老五过来了:“包晓云!”正好孟令奇在上课。
“孟老师,不用叫包晓云,我来找你!”可包晓云已经出来!
“叔!”当包晓云看见老五两手空空的,眨眨眼睛。
“晓云,我来找孟老师。”老五憨憨地笑着。
“嗯。”包晓云没有露出不悦,转身回去。
“孟老师,晚上有时间吗?”老五问。
其实学校有规定,晚上坐班,可班主任第一节课没有课可以去吃饭,孟令奇是周一的晚自习有课:“有。”
“我们老板请你吃饭。”老五的话意味着包永利回来了。
“好!”孟令奇不喜欢上课被人打扰。
“孟老师……”老五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们老板去找凌书记了!”
这句话让孟令奇摸不着头脑,高中属于直属单位,与乡镇没有隶属关系:“什么事情?”
“我们老板希望你出来两天帮帮忙!”老五实话实说。
“哦,老五,帮忙直接找我就可以了!”孟令奇想当然了!
老五也不知道怎么说话,就走了。下午上班不久,孟令奇在批改作文:“小孟,校长叫你过去!”张老师接了个电话叫孟令奇。
“哦!”孟令奇放下手头上事情,到了校长室。
他看到凌德海在里面:“凌书记!”
“二,孟老师!”凌德海回了一句。
“孟老师,坐。”张校长有些不悦,“有件事情跟你商量一下。”听了这句话时,凌德海看了看张校长,“政府借调你去帮忙。”
“凌书记。”空气凝固了一会儿,孟令奇才说话,“是不是帮助采购设备的事情?”孟令奇认为就是这件事。
“啊,啊!是,是呀!”凌德海看孟令奇单刀直入的,他认为孟令奇会一口答应,当时政府部门与学校有了很大的差距。
那些年,男教师都不好找对象,很多男教师找的对象都是农村妇女,这些事例屡见不鲜——别人也给孟令奇介绍过农村的姑娘。
“借调,借调,借着借着就不还了!”而且政府发展前途好!
“我具体帮不上忙,只是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孟令奇知道当时的情形,只是有些不舍得学生——人处久了都是有感情的,孟令奇以后感觉,自己当时有些意气用事了!
“孟老师,你再考虑考虑!”凌德海的身份尴尬,只能缓兵之计。
“校长,还有事吗?”孟令奇问道。
“小孟,你先回去吧!”张校长一改不悦的脸色。
孟令奇以后吃了不少苦头,他也后悔当时没有考虑周全——人不能凭激情干事,想要选择对平台,或许以孟令奇的家庭关系,他在官场会顺风顺水一些。
晚上吃饭时,开始只有老五与包桂芳陪着孟令奇,三个人说着去益都的事情,老五告诉孟令奇那天晚上,包永利与凌厂长一直折腾到下半夜三点才散。
两个人有了近亿元的合作意向,已经拉回来五台机器,也只是交了二百万的一张支票。具体细节由炼金厂长与他们细谈——包永利不懂业务。
可为什么要孟令奇去呢?原来是包永利从来没有干过这么大票的买卖,希望孟令奇在王桂欣夫妇那里,有事情好及时借助他们的力量。因为是傻子也看出来,凌厂长对王桂欣的尊重,甚至是膜拜。
益都工程机械厂是县处级单位,是益都市直属企业——“国字号”企业也有三六九等,重要的人员安排是地区党委一把手一句话的事情。
到了九点左右,包永利有些醉醺醺的了,可他还是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他要在益都那里——具体的说就是在王桂欣那里下大本钱。
他甚至有些懊恼自己上一次去带的礼品有点儿少——四斤海参加上一些海产品,最多不过几千块钱。这一次,他决定直接送钱过去,直接拿一捆钱——十万块钱过去。
他的矿——不论是井下与井上,益都那里都能提供很好的设备。他也亲眼目睹了,益都工程机械厂门口,等着要现货的人排队排了有多长。
自己加塞儿还降价了,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即使他是一个大老粗,他也品出这离不开一样东西——“权力”!他要求凌书记借调孟令奇一段时间。
给他一个益都办事处经理的头衔,或者借助于他的厂子里有镇政府的投资的名头——“基金会”贷款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让孟令奇当个主任。
不曾想在孟令奇这里碰了一个软钉子,孟令奇听了,心中还是懊悔。他没有和包永利沟通,或者说包永利事先应该跟他通通气儿啊。
他甚至又想找校长再谈一谈:“孟老师啊,有些事儿也怨我,没有事先跟你沟通一下。”包永利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是自己的问题,态度很是诚恳。
“是我没有理解包老板的一番好意,真是太对不起你了!”“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人家递来一个软绵绵的绣花枕头,你偏要枕着个硬邦邦棱角凸起的大石头睡觉,那不是自找苦头吗?
再说,可能还是人家送来个妙龄女人肉乎乎的大长腿呢,甚至还可以度过一段曼妙的时光——孟令奇以后的日子里见过送过这类礼的!
孟令奇想,要是去了益都,就可以长期的住在王桂欣的家中,与小翠儿颠鸾倒凤好不快活!后来孟令奇甚至想到,以王桂新的能量,自己有公职,如果调到益都政府部门,自己会是别样的人生道路。
包永利和孟令奇还是约定好了,明天晚上继续请客,另外,周五晚上,孟令奇和他们再去一次益都——这件事情是凌德海和张校长今天下午商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