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往天堂的信(第一封)

图片源自网络

----给奶奶

<老房间>

门上贴着的门神已经褪色，发黄，

门身变薄了许多，转轴的摩擦声----

听起来比您过去的日子显得艰难一些。

像多年前那样，从家门的一端走近。

怕惊动冥想的神明，我缓缓地推开这扇门。

没有缭绕的香火，没有堆积的灰，没有佛乐。

门转动带进了光亮，尘轻飘着，很静很静。

您的衣物，床，年轻时随嫁的木箱子，

早已全烧了。墙上的黑白画像，依旧看不出

叫人勿念的痕迹。还是苦了一生，

还是成了高山上，泥土里冰冷的灰。

我学着您的虔诚，双手合十，跪拜在

而今仍住在这老房间的神像前。

点燃了几柱香，想着，念着，或许烧完之后，

可以讨一句"你回来了"。

神明啊，用最像您的语气，模仿给我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