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假的

“你们是都喝冰水吗？”苏希问后面跟过来的两个男生。

没等两人做出回应，她马上又问尤杉：“你喜欢喝什么，酸奶可以吗？”

佟陵：“……”

区别对待——佟陵感觉自己失恋了。

“柠檬水吧，这里的酸奶太甜了。”尤杉扫了一眼货架。

“好。”

苏希拿下来四瓶水，佟陵很绅士地接过去结账。

买完水，四个人并排坐在小店外的台阶上。吴悦阳从佟陵手里接过柠檬水递给尤杉，顺便帮她把瓶盖拧开。

“你真的不记得了？吴悦阳呀，我和他，去年篮球赛的时候……”佟陵哭笑不得，吴悦阳在他们年级也算半个风云人物，苏希和吴悦阳一墙之隔，读了整整两年书，现在还分在同一个班，她居然完全没有听说过。

吴悦阳也一样。他只从佟陵嘴里听过几次苏希的名字，别的一概不知。

“篮球赛？你是说，你们输得特别惨的那次？”苏希努力回忆。

“那是意外。”一直没说话的吴悦阳开口了。

“为什么，是有谁受伤吗？”尤杉问。

苏希笑了。剩下两个人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输得很惨的事实，也还是跟着笑了。

“没有，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佟陵笑着说。

尤杉太可爱了，他下意识地想要摸一摸她的头。最终，在苏希和吴悦阳亲切的注视下，他讪讪地撤回抬起一半的手。

“只能怪我们自己四体不勤——实验班搞学习还行，上篮球场是真的太难为这群学霸了。”佟陵自嘲地笑笑，毕竟，他也是这群学霸之一。

“我不是很了解篮球，可是……你们打得很好啊，就我刚才看到的来说，是真的很好。”尤杉仰头喝了一口柠檬水。

太阳光在柠檬水中折射成五彩色，轻飘飘地闪进身旁这几个人的眼睛里。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两个人打的的确还不错。”苏希同意。

尽管她不记得吴悦阳这个人，但还是对球场上的这对组合有印象，天知道当时有多少小姑娘围过来看。她嫌吵，早早就走开了，比赛结果还是事后佟陵说的——输是注定的，就是惨烈程度不一样而已。

“难得听你夸人，这还是苏希吗？”佟陵的专业可能是找打。

“假的。”吴悦阳不咸不淡接了一句。

两句话接的滴水不漏，加上两个人云淡风轻的表情，莫名其妙很有喜感。

尤杉笑了，佟陵和吴悦阳笑了，想打人的苏希也跟着傻笑起来。

这群人物在台阶上笑得东倒西歪，小店老板叹了口气，用极具历史气息的语调说：“年轻真好。”

“其实可以不用输这么惨的。”笑抽了的吴悦阳勉强提起一口气儿。

“对，我们当时是运气太差，抽到的对手是体育班——还是老刘带的体育班。”佟陵补充。

“老刘是？”尤杉问。

“佟陵当时的班主任，” 吴悦阳解释说，“体育班这群人没少被老刘整治，算是公报私仇。”

“他们下手是真狠，横冲直撞，差点把我骨头撞散架了，我们这边还伤了几个。”一说起这个，佟陵仿佛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恐怖力道。

“这才要说你们厉害呀，队伍是临时凑的，本来就不怎么样，还都伤成这个样子。他们都说，没拿零分多亏你俩儿。”苏希语重心长地说。

“我怎么听着不像夸人啊。”佟陵疑惑。

“所以说，不能随便夸人，容易得寸进尺，是吧？”吴悦阳站起来，他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尤杉不明所以，她抬头看了看吴悦阳。这个高高的男孩站在阳光下，背光面是很柔和的线条。

这个侧影，她想画进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