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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一个妹控的哥哥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2016-03-17  本文已影响5934人  那年App
文/影之桃

清明节又叫踏青节,在仲春与暮春之交,也就是冬至后的第108天,是中国传统节日之一,也是最重要的祭祀节日之一,是祭祖和扫墓的日子。

赵清明就是在这样一个节气里成为了我的哥哥,此生唯一的哥哥。

当我失眠第三天百无聊赖窝在床上看小说的时候,赵清明给我发来了一张图片,上面是个素颜妹子,长得乖巧极了,只是绝不可能是他的口味。

我动了动手,回了他信息。

“老哥,大半夜不睡觉装鬼吓人是不道德的,还有这个妹子根本就不是你的菜,别耽误人家找下一春。”

信息刚发送成功,他的电话便打了进来,我打开免提,有气无力的叫了声“老哥”。

“丫头。”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显得格外温软:“还失眠是吧?”

我点了点头,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看不见,便说:“嗯,眼睛很累,意识很清晰。”

赵清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说:“那姑娘不是喜欢我,是你黎晖哥哥的女朋友,他说让你看看,提提意见什么的。”

“……”我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语气不冷不淡:“长得还行,玩玩就玩玩,认真就认真,别存什么侥幸心理,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给人家姑娘留条退路。”

等了很久也没见他有要说话的迹象,我低头看了眼手机,上面显示着凌晨三点,偏过头去扯了扯遮得很严实的窗帘,看着窗外的灯火阑珊,忽然觉得很累,对着电话说。

“老哥,我挂了,都凌晨三点了,你睡吧,晚安。”

说完就要挂了电话,他的声音传了过来,低沉得有些可怕,我不由自主得打了个寒颤。

“那他给你留了条退路没?”

我愣了半秒,便想到他口中的那个他是谁,眼睛死死的盯着窗外的灯火,久久不语,眼睛很干很涩,就是没有一滴泪滑落。

见我没说话,他很轻很轻的叹息着,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与心疼:“丫头,哥去看你吧,你这样我不放心。”

我突然疯了似的对着电话大叫道:“你滚!你滚!我他妈不要你可怜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管我凭什么对我那么好……”

突然,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沉默了一会,对他说:“哥,对不起啊,我刚情绪有点失控了,我睡了,晚安,帮我跟黎晖哥哥也说声晚安。”

他声音依旧温软:“哥知道,没怪你,睡吧。”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一夜无眠。

我十二岁的时候,赵清明对我说他的名字取之于“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我当时不懂为什么爸妈要给他取这样一个不吉利的名字,就问他为什么,他没说话,只是看向远方,眼里平静如水,嘴角带着一丝似讥诮又似怜悯的冷笑,就那样不悲不喜的看着远方,然而远方什么也没有,我看着他裸露在阳光下的侧脸,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赵清明是我哥,大我五岁,性情温和,总是给人一副淡然优雅的感觉,说话不快不慢带着他特有的温软气息。

我几乎不叫他哥,从来都是直呼其名。

清明。清明。多么哀伤的字眼。

用我爸的话说就是:丫头,你看看你哥,吃饭慢嚼细咽的多优雅,哪像你活像饿死鬼投胎似的,吃不死你。我当时嘴里塞满了肉丸子,不方便说话,很是不满的朝我赵清明晃了晃满是油渍的拳头。我爸一筷子打我手上,说了句“没大没小的”,我白了他一眼,心想,我那次有大有小了。

见我被打我弟弟在一旁笑得格外开心,我一脚踢向他的椅子,说了句“小东西高兴个屁,吃你的饭!”

赵清明对我很好,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女孩子就需要好好养着,像公主那样生活才是,我是哥哥理应对你好,他对弟弟则是带着几分严肃的。然而从小到大,我都是自己顾自己,很少麻烦他,有时候还帮弟弟解决一些麻烦,为此,他总是轻声叹息着对我说:“你呀•••”

我刚满两岁没多久,就被我妈送去上幼儿园,记得第一天我妈叫赵清明送我去学校,他牵着我小小的手,很轻很轻,就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我。他站在马路上看着呼啸而过的汽车,转身低下头,看着我,眼睛又黑又亮,他伸手摸了摸我有些长的头发,:“妹妹,你害怕吗?”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不怕。”

他放在我头上的手顿了顿,继而轻轻笑了起来,声音有些轻,倒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哥哥怕。”

说完,便牵着我向马路对面的幼儿园走去,我拼命的仰着头看向他,只看见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和。

多年之后,我才明白他为什么会害怕,如果是我也会害怕。

赵清明读初中的时候,个子窜得很快,初三那年一下子窜到了一米七七,每次看他我都要仰着头,有次仰得太厉害把脖子给臼了一下,从那以后,我再也没仰着头看过他了,不是不想,是伤不起。他也不让,每次总会半弯下腰与我平视,看着他脸上永远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总想一拳打过去,打得他满脸开花。

他长得很好看,身材修长挺拔,有时会带一副平光眼镜装深沉,眼里总是平静如水,很难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即使他脸上永远带着微笑,却会给人一种拒之千里的错觉。

那会他们学校有很多女生暗恋他,他不爱打篮球,不爱一切体育活动,却依旧深得女性同胞们的深爱。我很费解,在当时那个年代,会打篮球的男生不是应该更受欢迎吗?像他那种除了学习好以外,什么都不会的人,凭什么深得女生喜欢。

每次放学回家,看见他书包里大把大把的情书,我都会嗤之以鼻的说句“姐姐们眼睛都不好使了,哥哥你应该谅解。”

那会他们班的班长喜欢赵清明,这是全校公开的秘密。班长叫许颂雅,长得特别漂亮,咋一看是那种给人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我一看就不喜欢,觉得她人特假,特做作,或许是我年纪小,思想没那么复杂的缘故吧,反正就是看她各种不顺眼。

许颂雅在一次学校开早会的时候,演讲完他们班需要演讲的稿子后,就站在台上很是霸气的对着台下我哥说。

“赵清明,你给我听好了,我许颂雅喜欢你,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他妈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这是宿命,那么我想我就该喜欢上你,即使你不喜欢我。就像我生来就为了遇见你,然后喜欢上你。”

我哥听完后,并没有什么反应,站得跟个标枪似的,眼里依旧平静如水,我想他连许颂雅是谁怕是都不知道吧。

就这样,赵清明算是彻底得罪了许颂雅,是啊,当着全校那么多人的面,你不喜欢人家,至少也要给人家留条退路吧。这样弄得人家不尴不尬的,多伤人心啊。

有句话叫殃及鱼池,说的真好听。

有次,许颂雅在我放学的路上拦住了我,我并不惊讶,因为他跟赵清明表白的事,他的死党黎晖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只是我是一个很不耐烦的人,虽然年纪不大,脾气却很大。

“有事吗?”

她斜眼看着我,语气很是不善:“你就是赵清明的宝贝妹妹,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我对她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来,脆生生的说:“是比不上姐姐的花容月貌,只可惜我哥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拒绝你了。”

她脸红了又,白了又青,不一会脸上变换了好几种颜色,就跟我学习水彩画用的调色板似的,我看着她,很没形象的大笑了起来。

她气得眼睛朝四周看了过去,看见不远处的一堆石子,抓起一把,疯也似的朝我扔了过来,我躲闪不及,一粒石子刚好打进我眼睛里。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楚,我捂着眼睛,一脚踢在她肚子上,然后飞快往家里跑去,边跑还不忘对她放狠话。

“许颂雅!要是我眼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叫你爸妈等着给你收尸吧!”

去医院检查,医生说:眼睛充血,已经感染了,如果恢复不好,对视力会有影响。

我弟弟在一旁笑嘻嘻的叫我“独眼龙”,被赵清明淡淡的看了一眼,便哆哆嗦嗦的躲进我怀里。我却看见赵清明平静如水的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狠决,当时一惊并没有在意。

多年后的一天,赵清明那个唯一的死党黎晖告诉我,第二天他去学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拳打在许颂雅的眼睛上,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对她说了句“我不打女生,但是打我妹妹的人,不管男女,该怎样就怎样。如果你觉得委屈,我可以让你打回来,前提是我打过你。”

当时全班都惊呆了,或许她们从来没想过性情温和的赵清明会打女生,还说了一段毫无破绽令人挑不出半点毛病的话语来。

“所以,许颂雅就那样被他给打了一拳。”

“可不是,哭都来不及哭,就被他的话给堵住了。”

“……果然有个哥哥就是好啊。”

“对了,你眼睛现在还好吧?你后来有去报仇吗?”

“就那样呗,不好不坏。没去,第二天我就给忘了。”

后来,我请他吃了一顿西餐,对,是我请他,花光了我那个月的所有生活费。但是据他之后跟我打电话诉苦说,他被赵清明勒令做了一个月的家务。

我一直很好奇这么多年,赵清明跟他唯一的死党黎晖从小一直都是同学,连大学也是一个学校一个系一个寝室,之后硕博连读也是住在一起,难道他们之间就没发生点什么,或许应该发生点什么。

从黎晖换女朋友如换衣服那般后,我就对他们两个意 淫不起来了。觉得这样的花心大萝卜祸害谁都可以,就是不要去祸害赵清明,不然最后死的连灰都没有。

赵清明有一个女朋友,大学同学,是他的初恋。然而他们的恋情始于大一,终于大四毕业。他们感情稳定,如果发展顺利,肯定会一毕业就结婚的。只是,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他跟我说的那句话,那么独到见解又一针见血的话。

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二年,他请我吃火锅,我呼哧呼哧的吃着牛肉,他一脸温和的看着我,自己并没有吃多少,就只夹山药吃。赵清明很挑食,他不吃肉,素菜也是看心情而吃,为此爸妈总是很担心他营养不良,天天给他喝牛奶,也真难为他无病无灾的长到这么大。

他见我吃得差不多了,从一旁的纸抽里拿出一张纸,递到我面前,语气很轻很轻:“丫头,如果那天我失恋了,记得把你肩膀借我靠靠。”

我不解的看向他:“你跟那个姐姐感情不挺好的嘛,连爸妈都叫你带她回家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他勾了勾嘴角,声音轻轻而绵长:“丫头,有些人跟你认识,虽是宿命,但并不代表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因为,人往往会生不由己,就像死亡,人生来就是为了死去。虽然,这么说不对,但它就是这样的,从孩提时代到白发苍苍,然后死去,这样周而复始,这是自然规律,我们谁也改变不了,也无法去改变,只能在短短的几十年里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罢了,有些人连自己想做的事都做不了,那才是最悲哀的。”

我张了张嘴,始终没说一个字,只是有些哀伤的看了他一眼便低头看着手机上的小说。

赵清明跟他女朋友在一起四年,做过最浪漫的一件事就是带着她女朋友去了日本的富士山,看了一场烟火般的樱花雨。

他们在富士山脚下深情拥吻,樱花被风吹的漫天飞舞,身后是不知埋葬多少殉情情侣的富士山,在那一刻竟显得格外庄严柔和令人不忍去亵渎。

后来,真如他所言,大四一毕业他们就和平分手了,理由我哥没说,我想肯定不是什么好理由,肯定烂俗的不能再烂俗了。那天夜里,我借了肩膀给他靠,他看着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对我说。

“丫头,有些人,如果真的只是你生命里的一个过客,那就不要去试着强求,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虽然,我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幸福,但那是她的事了,我帮不了她,也找不到恰当的身份去帮她。”

他喝了一口牛奶,继续说:“我爱她,但是我不再喜欢她了。所以,你懂喜欢跟爱的区别吗?”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没说话,只是靠着我的肩膀静静的看着黑漆漆的远方。

多年之后,我才深刻的知道,喜欢跟爱的区别是多么多么的大。

只是,已经晚了。

所以,当赵清明问我他有没有给你留条退路的时候,我才会那般的失控。

就像他说的那样,有些事,真的会由不得自己。

其实,我跟他很像,虽然他跟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赵清明在他十八岁那年就知道自己不是爸妈亲生的,爸妈抱他回家的那天正好是清明节,所以他才会叫清明。

清明。清明。多么清澈明朗的少年。

然而,他固执的说自己是清明时节雨纷纷的那个清明,呵,多么忧伤的字眼,我竟会觉得温暖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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