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救措施
啪！电话那头挂断了。不用解释，女的不干了，吹灯了。 老兵气红了脸，也没有骑新车，带美女的兴奋。红着脸气鼓鼓地向中队领导如实汇报了周六晚上，章富强导演的通过打牌，沙土换红糖的恶作剧。原原本本，一字不漏，老老实实地讲了一篇。 事情的严重性，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潘汝华的女朋友是经过政治处全面了解才批准恋爱的。如果此事中断。对于支部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政治差错。一来影响中队评比四好连队，五好战士的工作， 为了中队的荣耀，亡羊补牢。最好的办法是潘汝华重新向女友道歉，解释。重新回到正常的航线上来。把战友们开玩笑，调侃的事讲清楚，求得对方的谅解。
凤英的家族是一个红透专深的大家庭。 凤英在太原市五一机器厂上班，共青团员，三八红旗手。是一个心红貌美的姑娘，给老兵捡到了，是他祖宗八辈修来的福。也是组织上关怀倍至的体现。
五一机器厂坐落在城市的东山，双塔寺下，一个大营盘的地方。 大营盘在共和国之前，是山西省旧社会土皇帝阎锡山，住军营房所在地。共有二菅盘，三营盘。大营盘住军最多。阎锡山，之所以能在山西从1911年到1949年，统治38年。与他的苦心经营分不开的。他设计的老式铁路，铁轨特别窄，他的火车轮子宽，因此。别的火车进不了山西，那么山西的资源就不外流。他需要的物资，他可以全国流通。所以，肥水不流外人田，精明。
因为他八面玲珑，左右逢源。袁世凯称帝，他巴结袁世凯，蒋介石北伐，他换上青天白日。五一机器厂的前身，是阎锡山的军工厂。负责生产枪支弹药。在逃离大陆之前，老西想炸毀工厂，是凤英他爸老一辈的工人纠察队，在共产党地下组织的帮助下才保存下来的。这样的一场闹剧，怎么收场？
为了换回， 也为了中队的诚意。支部研究决定，让参与打牌的几个人都长点脑子。
晚饭后半小时，华灯初放。由副中队长葛树林领导安排几个人学习马列，和毛主席著作。列宁的【国家与革命】，毛主席的【青年运动的方向】。葛副队长口若悬河，涛涛不绝的演讲。从国际到国内讲到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方向，和国内阶级斗争的动向。激动时，富强眼睛红红的，说着说着，富强真的忍不住，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孙书江，成栋他们几个人也开始抽啼。
第二天早点名，宣布富强，孙书江去九二一劳动一星期。其于三人在家学老三篇。
九二一农场是毛主席一九六六年九月二十一日在军队干部的讲话：“机场空地可以种庄稼”的最高指示。全国机场如雨后春笋般地建起来了。他有两个功能。一是在机场种麦子，高梁，大豆，谷子，玉米，红薯——，种牧草，养奶牛，养鸡，养猪，煮酒。
酒是真是纯粮酿造，味正，浓，香，纯厚。
二是監督改造功能。那些戴绿帽子，脏裤子【指大街上随便在女人屁股后面刷浆糊】的人。一部分运动中有问题的人，或两航起义人员。还有领导看着不顺眼，给点穿小鞋的人。
每年夏收季节，都由各单位抽调一部分人收割。收割有专用机器，人员负责装车就可以了。每年打下的粮食，一部分做酒。一部分磨成面粉分给各家五十斤。酒糟养猪。
农场的牛奶特别好，熬开后上面一层厚厚的奶油。牧草是自己种的苜蓿，味道好，有营养。
牛奶一部分送山上空勤灶。一部分送幼儿园。幼儿园一月才交一元钱，一切费用全免。
孙书江到农场后负责养猪，富强跟一个老同志做酒。
孙书江分管的猪，圈里关着三头母猪。其中一头母猪发情了。动物分不清同类公母。于是。搞起了同性恋，由于外界的刺激，其中两头也发情。它们互相安慰。
养猪也是要搞计划生育的。根据季节，饲料安排。如果冬季生下小猪，不容易存活。加上冬天青饲料没有，控制成本，采取公母分圈。
人计划生育好讲，男的可以安全套，女人可以带环或者吃避孕药。
猪要是终身绝育，公猪删蛋，母猪切除输卵管。养肥后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延长寿命长短，靠生育维持。这一切都是按人的意志来完成。
如果不让他们生育，只能分着圈养。
巧了，另一个圈里也圈着三头壮年公猪。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书江养的母猪，不知从那来的力量，公然咬破木制的猪圈，追求它们完美的幸福生活，越狱跑到公猪圈大干一夜。第二天，书江从公猪圈找到母猪。当他赶母猪时，母猪屁股后面还流白水。它们知道满足，等着当妈妈吧。
那象人，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特别是男人，总希别人的老婆戴绿帽子。还有当官的，亳宅千间，靓女成群，天天婜媳妇，夜夜做新郎。这一点，人不如猪。
农场的付队长姓余，是抗战老兵，敢于刺刀见红，由陆军的一个副排长选来的。他是一个领航员，不知是说话太直，还是其它原因，反正停飞了。在航油库任副主任。一次夜班，是累了？还是什么原因，反正忘关输油管。结果，油都渗透地里了。人们给他取了个外号，余油库。犯错后到农场当副队长，主抓副业。他会很多技术活，酿酒是他的强项。
富强跟着酿酒。做酒先将粮食浸泡，大火煮熟后，不软也不硬。放在干净的地方，摊开，晾凉。温度不能低于35c。掺和酵母菌，堆在一起发酵。有了酒味后，再摊开，堆积，反复几次发酵。再倒进一个特制的大锅。下面是筚子，放上酒酿，上面盖上一个喇叭形的大盖子。下面留着一根小管，小管流量大小决定酒是否高产？酒实际是蒸汽水下滴形成的，蒸溜水就是——酒。
富强那受过这样的罪？论飞行，他一杆两舵飞得真漂亮。每次控制转弯点，下滑线都到位。都是轻轻的落在跑道T字步正好，刹车也柔和。
酿酒可是门外汉。
龙游浅底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有劲使不上，心里干着急。
他坐在一小马扎上，（单位发给每人小凳子）左手拿着毛主席语录本，右手心不在蔫地往灶里添柴火，一会多，一会少。直接影响酒的质量。
老余也很同情他，实在看不下去。说：“小章，你出去走走吧！别蹩出什么毛病，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开点”。
于是，富强在农场周围到处转转。当他看到奶牛正吃草料，有的牛吃饱休息，躺着慢慢倒搅。（牛有四个胃，先囫囵吃进大量的草，休息时间，反复慢爵细咽）这叫倒搅。富强看着，看着。忽然灵感来了，尽情的对牛作诗：（牛郎遥指银河系，织女河边勤洗衣，天堂人间万里远，相逢岁岁七月七。第二首：初吻绵雨雾茫茫，道路泥泞车马稀，河边地头无青草，富强何时能见你）。触景生情。
最有趣的，貝说我中队大才子姜兵也来过九二一。那天他不是作诗，是对着奶牛拉小提琴。拉的是（我是一个兵）。
哒哒哒，嘀嗒，嘀嗒嗒……。牛竟然兴奋了，一头头牛，摇头晃脑，摇头摆尾，跟着姜老师的曲子走来走去。真有意思。眼看着牛的乳房一个个大起来，眼睛也哗哗的流泪，化验结果竟然是牛初乳。姜兵拉琴的那段日子，牛奶竟然高产。劳动到期后，农场不放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