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X样青春 第五章 考试跟一块钱 （三）

期末考试是没心思再考了，我压根儿就没上什么课，现在看也来不及了，到时候再随机应变吧。心情突然变得很烦，只要一想到考试就很烦，什么也看不进，什么也不想，我只好在大家都在自习室复习的时候出来，一个人在校园里乱逛。校园里很静，每当这个时候除了我这种不想考试的人还在瞎晃还会有谁呢？我突然想起那个在我报名时替我交一块钱的女生，那个有着一头黑黑飘逸长发的女生，她是哪个系的呢？叫什么？她在干嘛呢？对了，现在大家都在准备考试，她也一定在准备。她一定是那种热爱学习的那种，不能像我。话又说回来，我凭什么断定她不是像我一样的不爱学习的学生呢？我突然有种想把她从校园里上万人里找出来的感觉。我开始分析那天的情况，首先那天我是在信息大楼报名，因为四六级考试所有系的学生都可以报名，所以不能确定她一定是英语系的学生。我填完报名表也没花多长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在我视线内消失，去的地方肯定离这很近，离这近的有国贸系教学楼、日语系教学楼、还有英语系教学楼。日语系和英语系女生多，那最有可能就是这两个系中的一个。于是我开始兴奋地在英语系和日语系教学楼的每一层的走廊上走过，偶尔往里面张望，期待也许有一张我正在寻找的脸庞向外张望，或者在走廊的拐角处，她胸前抱着几本书和我不期而遇，然后我笑笑对她说，同学，我是来还钱给你的……

校园内人来人往，我跑了一上午，仍然没有找到那个女生，我不禁意识到我行为的幼稚与可笑。万一她不是去教学楼，而去图书馆、阅览室、或者食堂？当时确实是吃午饭的时间，食堂和阅览室不是更近吗？干嘛非要是英语系和日语系？其他系的女生虽然少，但还是有可能啊。学校那么多人，就算她站在远处人群中我也不一定能认出来。我决定不找了，我不是不想找，而是找不到，假如有一天我见到了她，我一定要跟她把情况说明清楚，告诉她我曾经这么傻地满校园找她。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雷一凡，问我在哪里，我说不想看书在外面瞎逛呢，他说，我也不想看书，没劲儿。我说，那你过来吧，我在我们经常吃饭的餐馆等你。校外的餐馆就在学校围墙外，外面的餐馆因学生的光顾常有爆满的景象，餐馆沿着围墙一直延伸，构成了xx一条街。现在虽然是临考期间，还是会有很多学生到此小聚，他们和我们一样，为考试而郁闷：不想考试却又不得不参加，别人都在看书自己不看书还能干嘛？只好来此小聚，喝酒解闷。学校里的餐厅和这是不能比的，学校讲究的是干净、舒适、点到为止，规规矩矩坐在座位上，吃饭就是吃饭。外面则不同，外面的餐桌是直接摆设在路上的，给人以一种沧桑悲壮的感觉，在这你无需拘束，可以尽情地宣泄。餐厅老板不会因为你光着膀子或脚踩在凳子吃饭而说你没有礼貌。吃饭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来解闷儿的，如果再加上几瓶啤酒，几盘小菜，数根烧烤，便是最完美的搭配。这也是我和雷一凡最爱的。

你也不看书？雷一凡到餐厅后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啤酒说。

我怎么就不能不看书?我也是学院万千学生之一。我倒了一杯啤酒和雷一凡碰了下杯。

嘿嘿，你爱学习。雷一凡一饮而尽。

得，你别臊我，我那是对英语，我只对英语感兴趣。别的什么都不想看，那什么……国际什么地理……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好像叫国际贸易地理，就是那个特别严肃的老头教的。”雷一凡突然想起来。

“对，管他叫什么，它竟然要我说出在19世纪八十年代初欧洲最繁华的贸易港口有哪些，我哪儿知道啊？我连我们中国现今有几个著名港口都不知道，干嘛非要知道一个已经不存在并且这辈子都不可能去的地方？有意思吗？19世纪我还没出生呢，我太爷爷那时出生了，我不明白那时连温饱都不能解决还能天天想着国外的港口？我把酒杯里的酒喝完，干脆拿起瓶子对着喝。”

别激动，都丫儿的傻×！再来几瓶啤酒吧！老板，再给上一扎啤酒和50根羊肉串！雷一凡吼着，然后给我开了一瓶，自己也开了一瓶。

我心一惊，支持我可以接受，可这顿是我付钱。

那边不是马强和张璐吗？雷一凡喝着酒指了指那边。我朝雷一凡手指的方向看去，马强和张璐也在不远的街上。雷一凡喊了他句示意要他过来。哟，马强，强哥，这么紧要的关头你还有时间逛街呢？出……出来陪女朋友买点东西。马强有点不好意思。谁是你女朋友？我可没答应啊！张璐立马抢话。别不承认嘛，班上谁不知道你们啊？这都是公认的事实。雷一凡接着说道。对，我说，你们也别争了，坐会儿吧，也耽误不了你们多少时间。坐会儿吧坐会儿吧马强一旁要求者。其实马强也挺喜欢和我们一起在这里小聚，只是平时除了花必要的时间看书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陪张璐，有天早上下暴雨，我关窗台的窗户时见他仍然伫立在女生宿舍楼下，苦苦等候下来拿早餐的张璐。当时我就有种这辈子也不找女朋友的想法。不是我们不值得为爱情这样付出，而是不值得为像张璐这样的女生付出，有几次陪雷一凡去外面吃小炒回来看见马强和张璐在校园里逛，马强想上前拉张璐的手被张璐甩开并恶狠狠地盯了她几眼，马强只好悻悻地跟在后面，两人保持着距离并排地走着形同陌生人。我不明白马强为什么这样也还坚持忍受，更不明白张璐，既然不答应干嘛还把马强呼来换去？也许有些人就愿意这样，不干不脆，藕断丝连，既不愿意答应但也不愿意放了，等找到更好的就把现在这个踢掉。

张璐看马强兴奋地坐下了，只好勉强入座，突然又站起来，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在凳子上擦了又擦，才坐了上去。虽然我和雷一凡不怎么喜欢张璐这个人，但毕竟是马强一起的，我们便叫老板添了两双碗筷，马强把眼镜收了起来准备大干一场，看张璐没动，便问，你怎么不吃啊？张璐看了一眼桌上的吃食说，我才不吃这东西，街上灰尘这么大、餐馆这么脏，吃了不拉肚子才怪。不会的，我吃好几回了。马强很肯定地说。那是你，我不吃，要吃你吃吧！张璐一横筷子，一副坚决不妥协的样子。我心想，不吃更好，本来就没打算叫你吃，爱吃不吃。马强，你不会不吃吧？我咬了口羊肉串给马强开了瓶啤酒。我当然吃啦，马强拿起筷子夹了口小菜又送了口啤酒。于是我们三人便喝开了，完全当在一旁挤眉瞪眼的张璐不存在。那一晚我们又喝高了，马强和我都喝了6瓶，雷一凡喝了7瓶，5盘花生，164根烧烤，中途我和马强上厕所时见马强闪着泪花，他用哽咽的声音告诉我们他跟张璐好这么久一直掏心掏肺，可都没碰过她一下，连手都不让牵，我说，我知道，我还有一次看见你了呢！顿时马强抱住了我，如遇知己，更泪如雨下。我当时酒劲也开始上来了，也没怎么想就和马强紧紧地抱住，抱了好一会儿我说我们该回去了，马强说，回哪儿？我说餐馆啊，马强哦了下，似乎反应过来了，然后跟着我回到餐馆，可老是觉得不对劲儿，想了好久才想起刚才我们是为了撒尿才去那边的，不是为了拥抱。于是我对雷一凡说，我去上下厕所，雷一凡说，你刚才不是刚撒完吗？我没撒出来，我说。我又踉踉跄跄向街尽头那边荒芜的草地上走去，马强说他也要去。到了那里马强又控制不住，我说这回我不和你拥抱了，等下又得忘记撒尿。马强忍着眼泪说，那我们先撒尿。接着他掏出那东西开始撒尿边撒边大声吼叫，宛如不是在撒尿而是在射精。我问，你没事吧？马强说，没事，我每次郁闷伤心的时候都喜欢吼一吼，这样心情可以稍微舒缓一下。我说那你吼吧，只要别撒我身上就行。马强说，不会，我一直都这样的，自从初中喜欢上一女生表白被拒绝就养成了这习惯。撒完尿马强不好意思再叫我拥抱他了，毕竟两个男的抱来抱去不是回事，于是伸出友谊之手激动地紧紧握住了我，表示对我的感谢。我觉得我也没做什么，这么一谢再谢也不大好意思，于是也只好伸出手和他握了起来，后来我想想就后悔了，当时他撒尿的动作那么大，一定没少把尿撒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