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我们的团长——周土山
团长出事啦!团长的车出事啦!周团长牺牲啦!惊人的消息立刻传遍了九一二团各个单位。全团同志无不为之震惊,无不悲痛,无不惋惜。我们尊敬的、爱戴的团长周土山同志为了工作献出了年轻的生命,怎不令同志们悲痛万分呢!
一、团长牺牲
一九八二年,部队地质勘探施工任务正在紧张进行中,施工部队流动性大,每完成一项任务就要转场搬迁,沉重的机械设备都要转移到一个新的施工点。周团长为了指挥部队转场,节日不休息于十月一日(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由司机王云宝驾驶一辆二一二越野小车去部队,当车行至靖县路段时,因山高路窄弯多,小车突然失控翻下山坡。小车翻滚着掉下了几十米深的陡坡,接着坠入水中。周团长被甩出车外牺牲,司机王云宝随车沉入河里。
部队领导得到惊人消息,立即带人赶赴现场,会同当地群众一起将小车和司机王云宝打捞上来,王云宝同志也牺牲了。领导和同志们忍着极大的悲痛将二位同志遗体运回怀化部队营区。
二、告别仪式、追悼会
北京水文地质指挥部政治部主任夏夔(音奎),九十三支队政治委员王长德和九一二团政委曲明显,副团长叶启柏,政治处主任黄阳春,后勤处长李修组成致丧领导小组,对团长周土山,司机王云宝二人的牺牲进行了精心安排。
遗体告别仪式在九一二团礼堂进行,各单位敬献的花圈摆满礼堂四周,礼堂正门悬挂着向周土山王云宝同志遗体告别仪式的黑布白字横标。各单位着装整齐,列队绕遗体一周,同志们个个心如刀绞,痛哭失声。周团长爱人郭丽华由四人搀扶着,看护着,更是哭的死去活来瘫倒在地上,同志们看了心都碎了。两个女儿尚小,大女儿周秀,二女儿周勇由老家长辈看护着,姐妹俩爸爸呀!爸爸呀!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哇哇地,撕心裂肺地哭着喊着,在地上打滚,哭声震憾着每个同志的心,让人看了更是以泪洗面,泣不成声。整个礼堂顿时哭声一片,团领导们个个泪流满面地组织着告别仪式,场面实在令人心寒,遗体告别后,在怀化殡仪馆进行了遗体火化。
两天后,在团部礼堂隆重召开了追悼大会。会场布置的庄重肃穆,礼堂门口悬挂着沉痛悼念周土山王云宝同志追悼大会横标,礼堂主持台上安放着周土山王云宝二同志的骨灰盒,骨灰盒分别用红布覆盖着,部队每人都发了黑纱。部队整齐列队,庄重步入会场,追悼大会主持人政委曲明显宣布追悼会开始,全体脱帽默哀,哀毕后支队政治委员王长德致悼词,悼词全面阐述了周土山王云宝同志牺牲的经过,高度评价了周团长的生平事迹。
周土山同志:浙江省诸暨县街亭镇周村人、时年三十八岁,曾在原一四四团作训股任参谋,部队整编后调九 一 二团任副参谋长、参谋长、副团长、团长。他的事迹曾在中央电视台播报,周土山同志带领部队认真贯彻《劳武结合、能工能战、以工为主》的方针,积极带领部队实干苦干,为实现《为尽快把基建工程兵建设成为思想革命化、装备机械、能完成艰巨任务的基本建设突击队而奋斗》的口号做出了贡献,他勤奋工作,精心组织指挥,使九一二团跨入水文地质指挥部的先进单位行列。一九八一年九一二团被兵部评为《基本建设突击队先进单位》悼词完毕后,水文地质指挥部政治部主任夏夔简要讲到:“ 周土山同志是水指部队最年轻最有作为的团长。他的牺牲是我部队一大损失,望大家继续努力工作,保持荣誉。” 王政委又沉痛地勉励部队:“ 要化悲痛为力量,保持部队荣誉,继续做好各项工作。” 追悼会始终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
三、做花圈
周团长的牺牲,令全团同志无比悲痛。那时我在后勤财务股,治丧领导小组下令各单位自做花圈,(因当时在怀化买花圈不方便)后勤仓库有竹杆鉄丝等材料。李修处长下令各单位需要多少领多少,数量不限。田富昌股长派人买来了各种做花的彩纸,可是谁会做花圈呢!田股长问:“谁会做花圈?” 我说我会!其实我也没做过花圈。为了做好花圈,将追悼会搞的隆重些,我们财务股几个同志于国祥、聂跃龙、蒋士敏、于永泽、肖建良一齐动手,劈竹子的劈竹子,做花的做花,因做花没经验还找了个地方调来的女技术员作指导。我用竹劈绑花圈架子,先做一个大的竹圈,再做一个中的一个小的,用竹劈将三个圈固定好。中圈和小圈突出一点,竹圈后面用竹杆鉄丝固定,一个花圈架子就做成了。做花的七手八脚做的什么样的都有,这样还很好,大花绑在大圈上,中花绑在中圈上,小花绑在小圈上。纸花绑好后,看起来花圈还很漂亮的。一个大花圈上午就做成了,同志们看着做好的花圈,都流露出了成就感。
四、认识周参谋
记的那是一九七三年夏天,我在老一四四团一营部当给养员时。给养员每月要到后勤供应股报表,审核经费粮秣。那时团里有一辆值班客车,值班车由特务连的同志在车上值班,检查乘车人的乘车证。一营部只有两个乘车证,一个干部乘车证,一个战士乘车证。营部乘车证有书记李一科保管。
有一次月底,营部管理员斯祖德派我到后勤供应股报账,我跟营部书记去要乘车证,书记随手给了我一个,我也没认真看,认为有个乘车证就行了。到了上车的时侯,一个值班员把住门口检查乘车证,我把乘车证递给他看,他看了乘车让,又打量了我一眼说:“你是干部吗?” 我说:我有证就行了呗,他说:“不行,你拿的是干部乘车证,” 他把乘车证给了我堵住车门不让我上车。如果上不去车误了月底报帐是不行的,我怕车开走,心里一着急犟劲就上来了,我一头就撞上了车,值班员没挡住我,上了车就冲到了最后边。他让我下车,我就是不下,值班员和司机没了办法,车只好开了。一营部到一二五医院要过一座较高的山。过了山尽是下坡路,当时我站在车里还在与值班员争辩,司机一看我站着,故意想整我,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我没站稳趴到了发动机上。司机说:“车坏了!走不了啦!” 其实车根本没坏。我说:你爱走不走!司机明知车没问题,又是在下坡处,他一松刹车就走了。我非常生气,到了后勤我也没下车,坚决到团里找领导说理。我到了寨牙团部,也不知找谁合适,我问了一下,那人把我指到了作训股。周参谋接待了我,我说了在值班车上发生事的经过,周参谋和气的说:“好吧!小同志不要生气,他也是工作认真吗,等下来我找他谈谈,你该报账先报账去吧,别误了事。” 几句话就没事啦,我只好徒步走到后勤供应股,报完账后天色已晚,只好在后勤住了一晚。营部管理员斯祖德见我没回,很是着急,第二天我才回到一营部,这样我第一次认识了周参谋。一九七三年底,部队野营拉练,总看到周参谋身挎黑色公文包带队的身影。部队整编后,周参谋调到怀化九一二团任副参谋长,那时我在机关战士食堂当给养员,战士食堂没司务长,我管账买菜一个人,周副参谋长分管机关行政,经常到战士食堂过问生活管理问题,我又接触了当年的周参谋。周副参谋长说话和气,办事干练,原则性强,很有组织指挥能力,是我敬重的领导,后来他又被提升参谋长、副团长、团长。
周团长就这么匆匆地走了,永远地离开了同志们,三十八岁的他,还不到不惑之年,实在令同志们惋惜。转眼之间三十五年过去了,每当我回忆起在部队工作生活的岁月,总想起我们的团长,我怀念他!
文 / 何树康
二0一七年十二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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