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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喜酒

2019-11-22  本文已影响0人  田园芳草

小时候最为巴望的日子,除了逢年过节,那便是喝喜酒了。

倘若得知哪家亲戚要办喜事,要娶媳妇,我们便掰着指头,算着日子,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憧憬着那爆竹声声的热闹和饭菜飘香的场景。

记忆中最为深刻的要数三十多年前,二姨家的大表哥娶媳妇了。

那次,母亲带着我们仨,提前两天就步行进军二姨家了。三十多里地,走了几个小时似乎也不觉得累。反而在到达后,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喜悦和兴奋。

当年,二姨夫是他们生产队的队长。记得表哥正式娶亲那天,屋里屋外可谓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只是那新娘子,我的大表嫂,一路走来破费周折。

早就听说快到了,快到了,可是总不见人影。前去接亲的人和打探的人总是来来回回地禀报说:这会儿要望庄钱(新娘子看到你家所在的庄子了,你得给钱),那会儿要过桥钱,大晴天的,还有什么雨伞钱……

气得我那暴脾气的大表哥一声大吼:“滚,叫她滚,她不来我也不要了!”吓得大人们赶紧安抚打岔。但凡办事儿,总会请来一些会来事的人,不知怎的说和,新娘子在近中午的时候总算到家了!

鞭炮的噼啪声伴着锅碗瓢盆的叮叮叮当当,奏响了一曲喜庆的交响乐。

在望眼欲穿的等待中,我早已饥肠辘辘。所以,刚一开席,我便迫不及待地动了筷子。结果被一个远房的小姨呵斥了一顿。她说我吃的哈相(当地土语,意为吃相不雅),弄得我战战兢兢,好不尴尬。

在那样的时代,一桌酒席以荤菜为主是没可能的,厨师往往都是在盘底铺上一些素菜,最具诱惑力的荤菜只顶在素菜上面而已。

接下来的上菜,如果小姨她们不动筷子,我便不敢先动。以至于等我动筷子时,素菜上面顶着的荤菜往往都没了。

后来,上了一碗飘着葱花的“汤”,她们让我先喝,我舀了一勺子,却发现什么味也没有。结果是她们在那哄堂大笑。原来,那是一种叫着涮筷水的东西,是用来凑数的!

我在那样期盼的日子受到了那样不公正的待遇心里自然不爽,也因此厌恶了那个小姨好多年。

好在母亲也就姊妹三人,每每我们去姨家时,她们总会真心实意地留我们多住几天。那次也不例外,我们直到新娘子三天回门了,剩菜吃的也差不多了才回自己的家。

前些日子,我去参加了一次喜宴,结束时,每个餐桌上,鱼肉荤腥剩余无数。不管东家如何挽留,我还是星夜兼程地赶回了自己的家。再想想童年那次喝喜酒的经历,真是今非昔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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