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简友广场散文

枕边书:城南海北,浮生若梦

2022-09-01  本文已影响0人  曾楚河

我醒来的时候,窗外所有的声音都像是你的笑声。这凌晨的夜里,没有喧闹的夜空里,似乎飘着的都是你的声音。

如果有些俗气地说,像风走了八千里,我还是喜欢你,不知归期。

关于我们的相遇,我曾花了许多时间,想弄个明白,后来无奈地觉得,这只是徒增烦恼。但又不免无奈地担忧,倘若有一天,我们需要告别,我们应该以怎样的方式挥挥手呢?或许,无论以何种方式,我们都对不起最初的相遇。

其实,在留不住你与我自行离开之间,无论是哪种选择,我都终将泣不成声。

路过环城南路的时候,刚好有火车经过。两边的围栏切断了马路,火车慢悠悠地行驶着,夕阳仅剩的余晖照到车身上,那些还没有落尽的枯叶被火车带动,飘落下来,飞到空中。如果不是我脚踏实地地站在一旁,手里还提着刚刚从路边买的几只梨,我说不定会以为,这就是那趟能找回记忆的2046。

我曾去过不少城市,也许是因为时间都呆得比较短的缘故,在我的记忆里就没有哪一座城市里的火车道像昆明这般,萧条而有些荒凉地穿过整个城市。

也可能是下意识的,当初回到这里找房子的时候,就选在了离火车道很近的地方,没事的时候,就会去火车道上走很长的时间。

会有微风吹动着铁轨两边不是很高的草,和种在轨道两边的黄色菊花;会有风带来很遥远的落叶,落在花与草之间。天气比较好的傍晚,会有夕阳打在铁轨上,会有微风吹起头发,会有秋拂过你的脸颊。

是很长的信吧,应该从很远的地方寄了过来,应该也有些时日了。在这被隔开的轨道里,在这微风吹动青草的傍晚,在这秋叶里刻着字的黄昏。

木槿惜年,浮生未歇

我们很大一部分人,乐此不疲地重复着昨天的事;我们很大一部分人,乐此不疲地寻找着昨天没有做过的事。

《2046》里有这样一段台词:因为职业的需要,我已经习惯了等待。然而,我却从来没尝试到等一个人等得心痛的感觉!也从来没有试过花美金不是看面额而是用厘米计算的架势。在短短的两个钟头里,一杯啤酒的价钱已经从一厘米美金涨到了三厘米,我已经喝得够慢了,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喝得太快了,因为我的朋友还没出现,不知道我还要等他多久!我开始幻想自己是一只很小很小的蚂蚁,因为,以小蚂蚁喝酒的速度,一杯啤酒一定能喝很久很久……

我们每个人都做着让自己心花怒放的梦,哪晓得城外已是落英缤纷。

前几天参加了一个博览会,转了大半个展馆,在一个非洲展馆前看到了手鼓,装模作样地拍了一会儿,心底某种看不到的念想就出来作怪。于是打算买一个,只是转念一想,这东西带回家也不会玩;就算会了,敲着未免太孤单;就算这些都不是问题,现在也实在难以在黄昏里凑够一桌各有千秋的朋友了。遂作罢。

后来没事跑民族村转了一圈,又看到一姑娘在一个小店里敲着,像是《安和桥》的拍子,也还是很寂寞的样子。现在这到处的街道里,似乎已经少了很多人,我有时奇怪,那些人来人往的人呢,都去了哪儿啦。何时才会是我们记忆里的样子。

倒是店里挂在门口的帘子被风撩起来,门口的柳树随风摆动着,偶尔有人路过的时候,会停下来观看,只是那姑娘还是继续敲着她手中的鼓。我有些恍惚,似乎全是熟悉的场景,决不都是在梦里的。

接着我就想起许多人,弹吉他的,拍手鼓的,能喝的,能打的,吹牛逼连自己都骗的。他们很多人,还在我保存完好的照片里,一成不变地微笑着,猥琐着,造作着,年少轻狂着……

要干点什么,还没想好。

天空被夕阳染红了半边,背着光,那些山峰在夜幕里慢慢被黑夜吞噬,铁轨边上的枯叶也已经落得七七八八。等火车走后,我站在铁轨上,出神了很久。看着前方很长的路,才意识到身后也已经走了很长的路,只是不经意的,我到底是怀念那些散落天涯的人儿,还是怀念那些故事里的自己?不得而知。

夕阳慢慢从城市边落下,夜幕卷袭过苍穹,秋风从四面八方面吹过来,月亮被涟漪晃动着,黄色的银杏叶开始在灯光里飞舞。突然又觉得路上欢声笑语,人来人往的。其实许多故事只是我们不参与罢了,每一个故事在当事人那里,都是刻骨铭心。

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个段子。“今晚手贱,点开朋友圈,无意中看到初恋的照片,十年过去了,看着照片里她十年前一尘不染的容颜,青涩的笑容,就想起那段两个人同吃一碗面,同披一件外套在寒冬里溜达的幸福时光。”

心里悲喜交加,有一些思念也从别人的故事里流了出来。这凌晨的夜,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是谁说的,当你付出太多的时候,你就无法自拔了。你割舍不下的,已经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了,而是那个默默付出的自己。当你惊叹于自己的付出的时候,你爱上的人,其实只是现在的自己。到最后,在这场独角戏里,感动的人,只有你自己。学会放手也不一定是坏事,对自己好一点。

然而我目之所及,是很多被封进岁月里的心事,在每一个匆匆忙忙的日子里,在我们还没有醒来的早晨,在我们还没有开始出发的路途中。

是从北方吹来的风吧,是从北方带来的思念吧,是从北方寄过来的熟悉的声音吧。

那长长的轨道里,也曾有坐在边上打开信封的女孩吧,也曾有推窗望着远方的姑娘吧,也曾有穿着裙子翩翩起舞的女同学吧。

那段穿过村庄的路上,有掉落的墙壁吧,在某个有秋雨的夜晚,轻轻地落在疾驰而过的车顶,扬长而去。

这遥远的秋风里,浮生若梦,浮生未歇。

我喜欢你,遥知归期。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