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羊

    天空灰蒙蒙的，李杰低着头推着摩托车在大街上走着。车的后胎怎么没气呢了，他努力的回忆着，为什么来到了这里，这是哪……    也许失忆了吧，怎么也想不起来怎么回事。重要的是后边的筐里怎么有个女孩，白白净净，只是有些瘦。女孩一动不动，眼神空洞的望着天空，感觉她就不是这世界的人，更像是一件物品，没有生命的，冷冰冰的物品。

    李杰感觉浑身无力，也许是走太久了，每走一步都特别艰难。“靠边休息会吧”嘴里喃喃着，感觉发声都困难。

    把车支好，李杰想坐在路边抽支烟，可摸遍口袋也没找到。坐下后他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大街太冷清了，只有远处几个人影匆匆的就消失了。

      “这到底是哪！我在做什么！”李杰几乎崩溃了，他实在什么也想不起来。突然看见对面有一个修车铺，刚才怎么没看见，眼睛大概也失忆了吧。

      李杰艰难的把车推到铺子前，“师傅，看看这车后胎怎么没气了，是扎了吗？”男人抬起头，目光却落在了后面筐里，“好卖吗？今天卖了几个？”李杰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今天出来是做小买卖的，卖人肉的，等等，卖人肉的！这算什么买卖！也像卖活鸡那样，现宰现卖！法律呢？道德呢！？

        看到李杰复杂的表情，修车男人笑了笑，“现在什么买卖都不好做，这样吧，你便宜点把这肉卖给我，我全要了，看你不容易给你捧捧场。”

        李杰看着车筐里的女孩，心里想着这是什么世界，好好的人杀了吃肉？她有没有亲人？她为什么不说话？李杰抱着头蹲了下来，他的脑子里太乱了，什么也想不起来，这太痛苦了。

        “大哥，你想买这个肉？不怕犯法？”李杰呆呆着看着男人，“犯法？你没有检疫证？说吧，多少钱卖给我。”李杰看着女孩，突然把她抱出来，转身就走，“我不卖，我要送她回家”男人楞了一下，拦住李杰“我说兄弟，你要把它送回养殖场？我观察你半天了，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太不正常了，好心当成驴肝肺，这肉就是留着吃的，你还想和人羊结婚咋的”人羊？不，这明明是人，怎么会是羊？李杰惊讶的看着男人，“我说兄弟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吧，咋这不正常呢，人羊就是用来吃的啊，要不你卖它干啥”“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卖人的！更不会吃人！”李杰抱着女孩转身就跑，漫无目的的乱跑，他也不知去哪里。“喂，110吗，我这有个精神病，怕他扰乱社会，嗯嗯，在十八街……”

          李杰像无头苍蝇一样，也不知跑到哪了，他彻底崩溃了，难怪自己失忆，太可怕了，“我要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他低头对女孩说着，女孩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她明明听得懂说话怎么会是羊，她明明是人！

          天彻底黑了下来，李杰更分不清哪是哪了，只是感觉好累好累。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软软的躺了下来……

        “铃铃铃………”声音由远及近响了起来，李杰缓缓睁开眼睛，把手机闹铃关了。望着天花板发起呆来……幸亏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