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爱之首谈
近来总是习惯把文字主题拉回到生活高度,谈一些人们无法避免的因素和话题,“爱情”这个话题一直都是压箱底的,因为这是个长则下笔千言,短则默不作声的主题,再者,很长一段时间,这都是个所谓意义上的思维“禁区”,正所谓,佛曰,不可说。但看过太多的案例和遭遇,难免会有些感想和想法,不妨现个丑。
一、打怪升级
刚刚过去两天的情人节,依旧是一年一度的“虐狗盛筵”,再加上每个月都有的月度情人节,更甚者加上七夕,一年统共有十三个名正言顺的情人节,偶然走上街头,可能会有被世界抛弃的错觉。然而,偏偏有人说,只要爱对了人,情人节每天都过。爱是什么,似乎从来没有人对我们说过,这门人人必修的课程,却从来没有登堂入室地进入我们的课堂,反而要我们自己去摸索,直到身心俱疲,满目疮痍,才似是而非地总结出一些经验,好让其他人参考。可有时,一些人不相信这些教条,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探索,于是,有了自己的一套规则,人人如此,形成了一个循环。
蒙田说,谁按规则去爱,谁就得不到爱,那么抛却了规则,还剩下什么呢?恐怕只有我们头破血流的开拓之路了。前段时间在知乎上看到一个问题:中国普遍的反对早恋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我很赞同一句话,如果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么那更有大把的人,直到结婚了,都未曾拥有过爱情。诚然,对于父辈们而言,爱情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早期的包办婚姻,到后来的自由恋爱,一拍即合,进入婚姻,开始围着柴米油盐酱醋茶转,开始为了一些琐碎的生活小事而争吵,开始经历三年之痛七年之痒,开始互相看不顺眼,到此时,爱情又在哪里,由此有了一种逻辑结果,那便是,既然如此,爱情的存在不过是婚姻前的预热,开始二人生活后都会被磨得一点不剩。一对夫妻的感情制高点是亲情,爱情反而退而居其次,养家糊口尚且应接不暇,哪里还有时间重演儿女情长呢?
回归到知乎上的那个问题,父母对于早恋的反对和天条是一个性质的,你越是防得紧,孩子反而越是好奇,尽管这种反对在孩子三观建构和主要学习时期是有一定良性影响的,但到了适龄期时,孩子反而成了一个经验不足或者无经验者,其自己由于好奇而偷偷积累起来的认知根本不足以应对成年人的情感世界,相较之下,和那些情感经历少者的经验认知程度不相上下,于是,在情感世界里无所适从。在此,有人会问,既然有父母教条在上,早恋现象又为何层出不穷?举个例子,天条森严,织女不也留恋人间了吗?我们在刮刮奖券的时候,明明看到第一个字是“谢”,却还是想着把它刮完,我们跑到站台的时候,明明公交车已经关上了门,我们还是要跟在后面跑几步,因为我们本性里就有对希望的执着,那些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大人们,又哪来的理由来扼杀?
也许父母要做的不是扼杀,而是阻止,阻止这种现象过早的出现,让孩子分神,父母的理由很简单,十多岁的男女各自都付不起责任,的确,如今看来,基于爱的责任确实是重于千钧。心理学上有一个定论,男性的心理年龄普遍低于女性,因此,常见的一种可能便是,拥有一个男朋友像带着个儿子,在两性关系中,女性的心理负担和思虑程度似乎是高于男性的,然而,站在客观角度而言,女人心海底针,男性处于两性关系时,其智商和情商无疑是人生巅峰,换言之,爱的世界里,谁都不容易。父母看到的是结果,而真正看得到过程的,只有处于其中的男女,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为了两个人的浪漫而荒废了一些能够提升二人的可能,这才是父母反对的杀手锏。
二、盐的代价
电影《卡罗尔》刚刚上映不久,记者采访凯特·布兰切特时很坦白地说,她让全中国大部分女生都弯了,所有观影者痴迷于片中两位主人公的旖旎恋情之余,不妨回归原作的标题——《盐的代价》,思索何谓“代价”。中国自古以来便有断袖之癖,分桃之乐,龙阳之好,西方更有女诗人萨福和莱斯福斯岛的往事,如《卡罗尔》所处时期——20世纪中期的美国不可言说的情愫在现在似乎被广泛地放到了台面上。清初陈维崧有词曰:“六年孤馆相偎傍。最难忘,红蕤枕畔,泪花轻飏。了尔一生花烛事,宛转妇随夫唱。只我罗衾寒似铁,拥桃笙难得纱窗亮。休为我,再惆怅。”初看也许并无特别,可这首词所赠的对象是即将成亲娶妻的伶人陈紫云,个中涵义便不言而喻。彩虹旗下,无数为爱而爱的人们,忽略了性别,忽略了世俗,想要为自己争得最公平的权益和地位,这无关所谓早恋的反对,无关爱情转变为亲情的漫长过渡,只有关于决心。
2005年,由李安执导的电影《断背山》上映,两个男人的感情只为阐述一个共识: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座断背山。如果男女之间的传统意义上的结合只是为了延续香火,那么,同性之间的携手才有更为坚固的感情基础,单个个体本就脆弱,两个人共同面对这个世界,这个社会的冰刀霜剑,冷嘲热讽就更需要勇气,存在即合理,在爱的旗帜下,万物皆平等。我的身边有异性恋,也有同性恋,就我而言,他们没有什么不一样,我不知道罗马教廷提出的同性恋原罪与违背上帝的秩序是从何谈起,没有任何一种群体愿意被关入伊甸园,这种意义上的“不食人间烟火”太残忍。老一辈人会说我们这一代人太乱,男人和女人乱搞不说,男男、女女也开始乱搞,把整个氛围搞得乌烟瘴气,太破坏社会传统规则了。然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道德制高点从来都不是某一种性取向者的永久性卫冕地位,所谓的传统规则也不过是那一代人的约定俗成,社会再重新进化和建构,规则也在重新被探索和归纳,旧瓶装新酒无法长久使用于社会的发展,所以墨守成规一直是个中性词。
回到“盐的代价”的话题,这代价究竟是什么?暂且不说当今社会的两性平等程度较之从前如何,单从群体的平等对待程度上就能反映出另一个群体的道德素质水平。人类的思维习惯于非此即彼,不是对就是错,阴阳和磁铁的两极概念被发挥到极致,只是可惜,也被误判到了极致。中国传统以来将男子喻为阳,女子喻为阴,阴阳结合为太极,太极方可孕育万物,可似乎忽略了太极图阴阳鱼的眼睛。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极则为阳,阳极则为阴,从两性性征上而言,其实两性各自具有异性的隐形特征,如此才可达到平衡,而不会导致一极独大的局面。由于在形成本体性别激素的同时也产生了异性激素,尽管比例较小,但在一定程度上也使得本体在极小的程度上潜在地存在对于同性的可接纳性,简言之,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女人接纳男人,就没什么过分的了。随着越来越多的国家通过了同性恋婚姻合法化的法案,同性恋这个群体再次刷新存在感,可出于理性考虑,我们不难发现,在中国,这种法案的通过依旧任重道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中国的传统底子深厚,贸然提出必定会造成新老一辈的冲突尖锐化,高墙耸立,强攻若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倒不如智取之,同性恋合法化之于中国便是如此。
李银河教授屡次在国家会议上提议同性恋合法化,其实就今日中国而言,还言之尚早,我们相信面对世界各国纷纷接纳“彩虹旗”的局面,中国上至政府下至人民,由此心者也是按捺不住的,可任你怎样按捺不住也不能着急,化冰总是个需要时间的过程。于是,只能隔着海峡为远在美国的同志们欢呼一句“Love wins”。早先拍过一个作业,里头的一个片段单元便是同性恋话题,毕竟,这真的是一个无法绕过去的话题,我依旧记得我的老师在课堂上说的话:同性恋在中国任重道远。另外,我还记得大一上学期,我的写作课老师在课堂上为我们念了一首奥登的《葬礼蓝调》:“……他曾经是我的东,我的西,我的南,我的北,我的工作天,我的休息日……”可更为让人感动的是老师对此的感受:“我很惊讶同性之间的情谊也能如此令人感动。”这世界的开阔总在不经意的瞬间。
三、真爱至上
站在这样一个连爱都很复杂的时代和社会之中,我愿意和许多人一样,做一个中间人,依旧会去祝愿,无论这世界怎么变,无论人心变得多么物质,无论人们被钢铁森林和信息化时代埋得多深,只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当我们觉得失意的时候,不妨去看看伦敦希思罗机场的场景,这世间所有的相聚分别都在这一个空间里被放大到令人动容的程度。真爱无处不在,它存在于父子、母女、夫妻、男朋友、女朋友,或是老朋友之间,有时候真爱就是一种选择,决定对某个人只是给予,不求回报,不执着于他/她是否会伤害你,是否他/她就是真爱,只是一种基于情感和灵魂的契约,双方都是平等而愉悦的。
席慕容说,现在我们能够做的,是找一个静静的地方,让自己静静地思考,明白该如何做,才能够不让珍贵的东西,重要的人再次失去,明白该如何做,同样的错误不会再次发生。从中吸取经验,吸取力量,继续坚定的前行,寻找喜欢的东西,碰到真爱的人,去做正确的事。平心而论,我们从来都没有理由将异性恋和同性恋放在天平的两端,他们本应该是同一片蓝天下的人群,是选择让他们与众不同,相比之下,同性恋人群要面对更多的困顿和侵扰,当爱情降温,他们也终将进入亲情,也将渐渐老去,入土为安,从始至终没什么不一样。
这世界是个谜一般的地方,无论属于哪一类人,终究值得始终保持温情脉脉,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被无数人演绎了无数次,却永远有人无法理解透彻,因为它本就是一本无字书,任何一次温暖与打击都是一句箴言,人类正是用一生去写作,一个人一本书,谁都无法复制。畅所欲言的最后,回望全文,我似乎说了许多从前被分割成片段的话,禁区终将不再是禁区,祝福我身边的朋友,祝福所有相信真爱至上的人们,无论生活如何不堪,我们终究值得被生命温柔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