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谈鲍家花园——一个高一女孩眼中的建筑遗产保护

2020-03-14  本文已影响0人  听雨馆中客

按:这是真·旧文。是我高一时写的周记。当时写的许多文章,无非是文艺青年的腔调,感慨春花秋月云云。唯有这篇,翻到的时候我有点惊讶,自己竟然写过这样的文章?毫无印象,唯有从字里行间能挤出一点当年的记忆。看看当年的文字,不禁感慨自己对传统的兴趣与审美真是从小养成的。发牢骚不能解决问题,而我早在八年前就已经开始学习用发牢骚说空话占据理论制高点了。

另外需要纠正,当时我写“现在的西湖在修护时往往在少有人用心”,这是不对的。雷峰塔新塔的修建方案有问题,硕大的游轮也确实破坏美感,但是整个西湖区的文保工作是受到极端重视的。许多问题是时代性的,行业内也在慢慢反思。

因为只有普通高一学生的文字水平,且周记我都是一次写好、再无修改,许多句法问题,如果放到现在,我是一定要改一遍的。但是何必篡改自己的历史呢?愿意看的朋友,暂且忍受一下本人当年的议论文小白文风,我也一字不改地将文章录上来。

好像关于四月的皖南之旅,我在旅行报告中已经写得够多了,可是我总觉得有更多的话要说。忽然发现,在报告中我对鲍家花园只字未提,那么就在这里说几句话吧。

说实话,我不喜欢鲍家花园,它并没有给我徽派园林的感觉。

这是一个面积很大的园林,里面以千奇百怪的盆景著名,我觉得有的盆景还是很不错的,比如几个大幅的山石盆景,奇峰兀立,树木森森,显然是国画的笔法。就单木盆景看,也气象万千,我仍记得一个盆景“南国风情”,那榕树的叶极茂,气生根盘曲缠绕,婀娜得如有笼郁的灵气贯穿而出,几乎与吴冠中的国画《根扎南国》如出一辙。园林有一些布景,倒也可以“横看成岭侧成峰",有一些南方园林的余韵的。

但,我所不满意,甚至于失望的,是花园里后人(或者说今人)的穿凿与加工,以及一种浮躁的气息。

我们一进入花园,就看见了路边修成圆墩形的矮树,以及剪得平齐至腰的树丛。我猜几百年前大概还没有这种省事的剪枝法吧?这明显是近年的新作。园林里其它地方也出现了这样一些"整齐"的树丛,像是穿校服的学生站着等老师来训斥。重新修建古迹是允许的,更何况是种树,但何必种得这样心急?园林里,哪怕一花一木都要入景的,所以地点要谨慎,一枝一柯的长短也有讲完。我们现在要补栽树木,至少也要注意一些它与周围环境的和谐吧?这是园林,不能当马路边的绿化带来使。

我还在园林里看到了一种“石椅”:圆底圆身,不过挖出了平处供人坐。说实话,这样的椅子放在有的公园里的确是很好的,但放在右朴的园林里至少是现代感太强了。在个性张扬的时代,人们的审美一直在改变,但是否应该不要让新的元素入侵原来的美呢?这在很大程度上的确破坏了园林中景色的和谐。

在鲍家花园里,徽派的建筑仍然是有的,不过都被粉刷一新,尤其是墙体的白色,白得刺眼,实在抹杀了古典园林的底韵。之前墙上的旧色,保留着便是,反倒有一种时间的痕迹,看得见历史的暗淡或者光辉。但现在的白墙,几乎没有了一切历史感,只是像新兴房地产商的学舌,而且这过于耀眼的白色,也有失建筑与自然的和谐,显然有些浮夸。

据说西湖在古时也有重修,但修建者为了不破坏西湖的秀美,只做小的改动,造扁舟渔船,而现在的西湖在修护时往往在少有人用心,造突兀的高塔,庞大的游船使西湖的意韵减少了不少。

今人对于文化和美的理解能力,实在与前辈相去不少。

建筑是文化载体,是应该用心创作的。园林的意境,不是可以潦草修葺便结章的,西湖如此,鲍家花园也如此。

图中是歙县古城城门。大概当时我对鲍家花园过于失望,连一张风景照都不曾留下。幸好有这篇周记,否则我恐怕完全不记得自己去过那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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