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蚊难辩
2019-06-03 本文已影响0人
宁德宏
针蚊难辩
吾友梦雄,性情乖张。中学同窗,边疆同室。幼年被抱养,养父母视若己出,疼爱有加。到建设兵团,住集体宿舍,吃有伙食团,无兄妹怕孤独的他视为好玩,支边去了云南。劳作特艰辛,日晒又雨淋。生活很清苦,两月才能吃一次肉。寄信于父母,哭诉苦与辛。可怜父母,尽其所能,腊肉罐头,千里邮寄。众人羡慕,友人分享。吃饭有食堂,衣被得自洗。一日撤被而洗,晚上欲缝被,寻来针线,针眼小,线久穿不得过,瞌睡难耐,弃针而眠。半夜,觉臀不适,以为蚊咬,巴掌拍之,继续酣睡。继有痛感,更觉蚊之可恨,再使劲拍而解恨,续蒙头酣睡。几巴掌之后,针已无踪影。天亮醒来,臀部有痛感,去连队卫生所。医生姓董,来连队前是兽医,看到臀部有红点,听病人说夜有蚊虫叮咬,遂擦上碘酒药水。当晚,想起缝被一事,找针不得,臀部仍有痛感,疑针进了臀部,再看医生。董医生摸了臀部,并未摸到异物,断然否定有针进了臀部,再擦红药水。平躺有压迫,臀部有痛感,就侧卧而睡。自己寻思,遇到了毒性大的蚊虫了。听董医生说,蚊毒性久会自消。又过数月,探亲回成都,父母知情后催促去川医,照片得知,有针状金属无疑,针尖离股动脉只有一颗米的距离。针在臀部内游走数月,再晚手术,针刺穿动脉血管,必死无疑。梦雄庆幸,命大福大。同学们也传为佳话。事过四十余年,一个连队的成都和上海知情在百花潭相聚。梦雄仍是明星,谈及此事,梦雄说:责任在秀莲,因为她曾经给他缝过被子,留下了这根针。秀莲不置可否,举座皆哑然失笑。
宁德宏
2019年5月31日写于瓦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