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顺与长生

2011年，《北京文学》杂志的编辑王秀云从众多来稿中，发现了一篇很特别的小说。

这篇小说以身处北京的外乡人为主题，引起了编辑部的重视，编辑部还为这篇小说开了一个小型讨论会，大家对这篇小说的评价都是“太感动了！”

杂志社赶忙联系作者，得知作者毛建军是一名普通工人，白天在朝阳医院推氧气瓶，晚上回家抽空写作。

毛建军是地道的北京人，她的妻子张华则是外乡人。1995年，张华从东北来到北京，经人介绍认识了“大龄青年”毛建军，之后二人结了婚。因为妻子张华，毛建军开始留意大量来北京的外地人。

随着对这些外乡人的观察和深入了解，毛建军萌生了为他们写一部小说的冲动。于是在每天推完氧气瓶回到东五环的小家后，毛建军用纸笔写下了自己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美顺与长生》。

这部小说一经出版，就引起了巨大反响，文学评论家们这样评价《美顺与长生》：“这个故事，像是不起眼的泉眼里细细汩汩流出的泉水，澄澈、晶亮、满身力气，一切的不如意都不能摧毁他们的自重。”

故事的主人公美顺和长生虽然是再普通不过的小人物，但在生活与家庭的多种变故之下，他们依然保持沉着的生活定力，迸发出强韧的生命力。

我们要讲述的第一个内容是，远嫁北京，怀孕生子，从极度厌恶到相濡以沫。

第二个内容是，被迫下岗，创业开店，风风雨雨击不垮他们的小家。

第三个内容是，平凡人的史诗，诠释了家庭的真正内涵。

话不多说，接下来我们就一起跟随美顺的脚步，走出东北山村，来到繁华的大都市吧。

01远嫁北京

那一年，美顺16岁，在东北山村，女孩到了这个岁数就差不多该嫁人了。美顺家也相中了同村的一个男孩，本打算到了来年春天就把美顺嫁过去。

结果一封来自北京的书信，彻底改变了美顺的命运。这封信是北京的舅姥爷寄来的，舅姥爷在北京给美顺介绍了一个对象，让美顺有时间来北京见一面。

赶在过年之前，娘给美顺买了两身新衣服，又塞给她两百块钱，美顺就跟着哥哥去北京相亲了。

舅姥爷介绍的那个对象叫赵长生，父亲是北京一家电子厂的厂长，家里条件好，但人有点傻乎乎的，所以一直没讨到媳妇。

美顺见了长生，觉得对方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便让舅姥爷做了主，没多久，两人就领了结婚证。

婚后，美顺和长生小两口住在新装修的两居室里，公公婆婆住原来的三居室，在同一个小区。长生白天去电子厂上班，美顺就自己一个人在家。

天黑了，长生才下班，进了屋就“嘎嘎”地笑，傻里傻气地问美顺：“小媳妇儿呀，想吃什么呀？”

长生虽然傻些，却也知道自己娶个媳妇不容易，凡事都依着美顺，无论美顺要吃什么，要做什么，长生都乖乖照办。

但这些都弥补不了美顺面对长生时的委屈和窝糟，她从心里厌烦长生。晚上两人睡在一起，黑暗里，美顺就会想起长生傻乎乎的样子，越想越恶心，好几次想吐都硬生生忍住。

有一次，美顺终于忍不住，“哇”地吐了一床。长生吓一跳，问了两句“怎么了？怎么了？”突然住口，然后“嘎嘎”笑起来，说：“小媳妇儿哎，你怀孕啦，怀孕啦。”

第二天，婆婆领着美顺去医院，两人一路都没什么话。

公公和婆婆都是文化人，有时候美顺和长生一起去探望公婆，都是长生和两位老人聊天，美顺从不主动讲什么，怕自己没文化，讲出来被公婆笑话。只有公婆问了，美顺才会回答，一个字也不多讲。

到了医院，婆婆带着美顺楼上楼下来回跑。婆婆在医院里有认识的医生，带美顺做孕检也很方便。

几次孕检，都是婆婆陪着美顺，婆婆还从医生那里得知，美顺怀的是个男孩。怀了孕的美顺得到了公婆的更多关照，每天的饮食起居也都由婆婆打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美顺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取名赵奕凡，小名牛牛。牛牛是全家人的宝，长生下班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看牛牛，公公婆婆在家没事也喜欢逗牛牛。

牛牛一岁时，婆婆从电子厂退休了，专职在家带牛牛。美顺不想每天闲在家里，就告诉长生自己想找份工作，长生也依着美顺，去找公公帮忙。

公公为美顺安排了工作，在电子厂食堂跟着英姐学烙饼。美顺肯吃苦，又聪明，没几天就把英姐的手艺全部学来了。英姐看美顺这么聪明，就开始教她认饭票、收钱、算账，不久美顺就能独当一面了。

美顺第一次领工资，拿到了六百块钱，这是她人生头一次赚到这么多钱。

在电子厂，因为美顺是厂长的儿媳妇，大家都很照顾她。长生虽然傻，却也因为公公的缘故，在技术科好好干着，每个月也能拿一千多块钱。

转眼，牛牛即将幼儿园毕业，要上小学了。公公有关系，这件事本来由他打点，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公公被人揭发受贿徇私，免去了厂长的职务。

人走茶凉，公公不当厂长后，美顺和长生在厂里没了“靠山”，以往那些在背地里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人，一下子都冒了头。

现在，除去英姐，没人和美顺来往了。长生那边更糟糕，领导们觉得以长生的智力不适合在技术科工作，便把他调到了职工澡堂。

工资少了一半不说，同在澡堂工作的冯永还总是欺负长生，让他端茶倒水，甚至当着众人的面叫长生“傻子”。

长生一直忍气吞声，没有告诉美顺也没有告诉家里人。但有两次美顺去洗澡，听见冯永叫长生傻子，美顺回家告诉了公公婆婆。

婆婆气不过，去厂里找冯永理论，结果被冯永骂个狗血喷头，还差点挨揍。美顺恨得不行，第二天就拿着翻烙饼的铁铲，怒气冲冲地到澡堂找冯永。

冯永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还特意把长生叫来，当着美顺的面欺负长生，长生也不还手。

美顺忍不了，她愤怒地将铁铲拍在冯永脸上，顿时鲜血四溅。冯永急了，蹿起来，抓住美顺的头发，对着她拳打脚踢。

此时澡堂门口围了一堆人，冯永是厂里出了名的不好惹，谁都不敢上前劝架。

一直逆来顺受的长生却噌地从地上爬起来，大叫着“别打我媳妇儿！别打我媳妇儿！”说着，长生整个人扑在冯永身上，又打，又掐，又咬，像是疯了一样。

厂里保卫科的人闻声赶来，这才拉开了长生，将鼻青脸肿的冯永送去了医院。冯永被美顺用铁铲拍断了鼻梁骨，又被长生咬掉了半只耳朵，嚷嚷着要告长生和美顺，让他们坐牢。

那么，这场打人事件究竟如何收场的呢？

02风风雨雨

好在公公这么多年的厂长没白当，结识了不少人，打架事件很快得以解决：由派出所出面调解，一次性给冯永十万块钱。

一架打没了十万块，这是美顺万万没有想到的，她怎么也想不出十万块钱摞在一起该有多厚。

这几年她和长生省吃俭用，也不过攒了两万多，她捧了这些钱去见婆婆。婆婆不要美顺的钱，说她和公公都很感谢美顺，肯为长生出头，还夸美顺和长生都是好样的。

之后，长生又回到技术科打杂，厂里说长生有点智障，算残疾人，要照顾。冯永也不在厂里干了，被调到市中心营业部上班。

赔给冯永的那十万块，再也没人提起，也没人问美顺要，可美顺自己记得清清楚楚。她时常翻存折，看存了多少钱，日子也因此有了奔头。

这两年，公公被郊区的一个村办电机厂请去当厂长，一个月赚一万多，牛牛的户口也有了着落，顺利上了小学。

就在美顺开始憧憬美好生活时，坏消息一个接一个来了。电子厂要裁员，美顺因为不是北京户口，一直只是临时工，首先就被厂里裁掉了。

美顺一下子没了工作，心里一团乱麻，过往的豪情壮志都成了空，日子仿佛陷入绝境。

祸不单行，婆婆在遛弯时突然摔倒了，到医院一查，是突发性脑血栓。好在送得及时，婆婆很快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说不出话来，右半身麻木，活动受限。

公公和长生既要上班，又要照顾牛牛，不能总是跑医院，照顾婆婆的事就交给了下岗在家的美顺。

起初，公公雇了个护工给美顺帮忙。虽然护工也是女的，婆婆却不让她近身，事事依赖美顺，美顺索性把护工辞了，自己一个人顶着。

在美顺的悉心照料下，婆婆恢复地很快，当长生的姐姐长莉从美国赶回来时，婆婆已经差不多康复了。

这是美顺第一次见到长莉，听家里人说，长莉大长生两岁，大学毕业后去了美国，一去七八年，听说婆婆住院了这才赶回来。

婆婆出院的这天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长莉口口声声地说十分感谢美顺，还说要把美顺当自己的亲妹妹看待。那晚之后，婆婆也改口不再叫美顺的名字，总是“闺女闺女”地叫。

婆婆一见好，美顺就急着找工作，长莉想出钱让美顺在小区里开个便利店，美顺没答应，怕把钱赔了。长莉急着赶回美国，她在那边有个小公司，还有个美国男朋友等着她，留下一笔钱便匆匆走了。

美顺却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这时，之前一起在食堂烙饼的英姐建议她，在小区里租个摊位卖烙饼好了。

小区里的居民有一多半都曾在电子厂工作过，就喜欢吃食堂的烙饼。正好美顺住的单元楼楼下，有一家理发店要退租，美顺便租了下来。

饼店开业那天，英姐和婆婆都来店里帮忙，英姐是电子厂的老员工，人又热情，每个人都认识她，外加她烙的饼早有口碑，这就让美顺的饼店一开张就传遍了整个小区。

大家纷纷来买烙饼，都说美顺烙的饼正是原来的味道，好吃！

每天天一亮，美顺就把面活好，发酵，婆婆把牛牛送去上学后，也来饼店帮忙。美顺负责烙饼，婆婆只管卖，却也帮了美顺大忙，美顺算账慢，人多时不一定就把哪笔账算错了。

多亏婆婆帮忙算账，让美顺可以专心烙饼。让美顺没想到的是，卖饹饼竟然这么挣钱，一个月下来，比长生在技术科挣得都多。

饼店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长莉不久也从美国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婴儿，是长莉在美国生的女儿。

长莉说这次回来打算长住，她带着女儿住在长生小两口的两居室，美顺和长生住回了公婆的三居室。

长莉这次回来，长生变了，不躲着姐姐了。每逢休息，长生还想方设法做一些长莉喜欢吃的菜，一直打电话叫长莉过来。长莉有时来，有时不来，来了就讲一些在美国的往事。

但是过了一阵子，哪里也找不到长莉了，小区里见不着人，电话也打不通。

一天晚饭后，婆婆出去遛弯，回来时顺路去了趟两居室，发现房门大敞，一个陌生人正指挥工人装修房子，人家说长莉把房子卖给他了！

婆婆回到家朝美顺这么一说，美顺赶忙找房产证，却怎么也找不到。

美顺打电话让长生回家，问房产证的事。长生如实招来，他的确把房产证拿给了姐姐，还和姐姐一起去了房产大厅，把房子转到了长莉名下。

长生不知道长莉要卖房，以为只要把房子转给姐姐，姐姐就可以不用回美国受苦了。在长生眼里，好像姐姐问他要，自然就是要给的。

自从发生了这件事，美顺连续几天夜里睡不着，虽然不知道长莉把两居室具体卖了多少钱，美顺心里也有个大概：

当初英姐卖房卖了四百九十多万，美顺和长生的两居室略小于英姐的那套房，但地理位置比英姐的好，所以至少能卖到五百万。

美顺问自己，要烙多少张饼，才能换回五百万？为了这事，美顺每天茶不思饭不想，饼店都是硬撑着才勉强营业的。

后来，经过英姐的开导，美顺才终于想通了，她决定振作起来，努力凭自己的本事在北京买房。

从英姐那儿回来后，美顺立刻着手扩张烙饼生意，不光卖烙饼，还做麻酱咸糖饼，还有大饼、馅饼。光靠美顺一个人烙饼，其实根本忙不过来，尽管婆婆能帮忙算账，可婆婆并不会做饼。

婆婆看美顺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就劝美顺少做几样馅饼，美顺非要做。婆婆说美顺骨子里硬，一旦认准的事，不撞南墙不回头，一定要干到底。

每天早上，美顺送牛牛去上学后，就赶紧去早市，买做馅饼要用的各种馅。一天下来，人像走马灯，一刻不停地操劳。

晚上关了店，美顺只觉得腰酸腿疼，浑身散架，回到家看见谁都不亲近，恨不得立刻扑到床上倒头就睡。

长生实在心疼美顺，便要从厂里辞职给美顺帮忙。长生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要和美顺一起把饼店做大做强。

之后，长生从电子厂辞了职。又过了两天，公公从厂里带回了两个工人，饼店由公公重新设计，按图施工。

在公公的指挥下，饼店焕然一新，比原来更加宽敞干净。还添了两个专做馅饼的电饼铛，便于美顺与长生两人操作。

小两口的饼店重新开张，生意比往日更加红火，现在饼店里，大部分时间都是长生和美顺在忙，婆婆偶尔也会来帮忙。

长生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干起活儿来却有模有样。长生做着馅饼，还能帮美顺弄烙饼、做烧饼，几乎全能。

小两口一起干活不但轻松，日子也过得飞快。到了年底，婆婆为小两口算了一笔账，这一年饼店的收入竟然有二十多万。腊月二十三的时候，一家人回了美顺在东北的老家，过了一个和和美美的年。

03平凡人的史诗

毛建军曾说：“当我在纸上写下第一句‘那一年，美顺16岁’时，我眼泪就下来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小说《美顺与长生》可以说是“美顺传”。

“美顺”这个名字，符合传统社会对于完美女性的想象。

虽然小说中没有直接描写美顺的外貌，但美顺应该是“美”的，长生母亲曾拿着十几张照片给长生挑，前面好多张长生都不满意，直到美顺这一张，长生只看了一眼就点头答应了。

但美顺很难说是“顺”的，千里迢迢嫁到北京来，对象竟然是个傻子，美顺刚开始十分厌恶长生，直到打架事件，一直逆来顺受任人欺负的长生，看到美顺被冯永拳打脚踢，恨不得和冯永拼命。

也是这件事，让美顺下定决心留在北京，和长生一起生活一辈子。不过小两口之后的日子也不算一帆风顺，电子厂裁员，美顺丢了工作；婆婆突发脑血栓，姐姐背着一家人偷偷卖了房……

近几十年的城市化进程里，中国农村与城镇的经济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普通民众的生存状态与精神面貌也随之出现了巨大的改变。

《美顺与长生》书写的，正是城市化进程中平凡人物的成长历程。从小山村到大北京，从无知的农家少女到坚韧自强的中年母亲，美顺一边努力生活，一边自强成长。

美顺有勤劳的品质、要强的性格、踏实的心态，所以，来到北京后，她的眼界一步步变得开阔，开店创业、帮助家人，她像个战士，所向披靡。

除却美顺，《美顺与长生》里的每一个平凡人物，都在成长，或消解心结，或独立自强。

比如，心地善良的英姐，被前夫和相好霸占着房子，两人用尽各种手段逼迫英姐和女儿离开。经过数年的忍耐和挣扎，英姐最终选择卖掉房子，带着女儿重新开始。

再比如美顺的大哥，凭借自己勤劳的双手，在东北农村养奶牛发家致富。

在时代与现实的强大推动中，这些生活在社会中的普通人个个质朴无华。

他们没有多么宏大的理想，也不会说什么惊人的大道理，只能以一颗颗坚忍的心去应对生活中的大涛小浪，保持沉着的生活定力，与命运作对抗。

他们凭着生生不息的强韧生命力，日复一日地，不断书写着人世间平凡而伟大的故事与梦想。

从美顺和长生的小家扩展到更大的世界，是一个不断变化的中国：

农民工的流动迁徙和就业选择，北京落户政策和新北京人的构成……这是一个社会剧变的时代，个人追求和传统伦理的矛盾愈演愈烈，新的家庭结构和家族关系也遭受着重重磨难。

美顺与长生不可能脱离社会生活。小说为我们提供的答案是：回到家的基点，以爱为家。

是爱让美顺与长生小两口的生活越过越红火，爱也是《美顺与长生》这部小说最真实璀璨的核心。

因为爱，长生事事都依着美顺，每天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给美顺做爱吃的饭菜；因为爱，长生每月偷偷寄钱给美顺在老家的亲人，但凡美顺老家有困难，长生从不吝啬，几万几十万说掏就掏。

长生傻吗？其实他并不傻，他比任何正常人都懂得如何真心对待自己的家人。美顺与长生的故事本可以有多种走向，却因为爱成就了如今的面貌。

与美顺与长生有爱的家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英子和栓柱的畸形家庭。英子和栓柱这对夫妻我们在前面没有提到，因为他们在小说中主要是作为美顺和长生的对比出现的。

和美顺一样，栓柱和英子也来自东北山村，在北京，他们从摆摊卖水果起家，到在繁华地段开水果超市。

小两口的日子本该越过越好，但后来栓柱出轨了租水果摊给他们的老板娘，为了免费的水果摊位和正大光明的北京户口，栓柱坚持要和英子离婚。

正是因为英子和栓柱之间以金钱作为导向，缺乏爱的情感连接，所以当老板娘来勾引栓柱，他很容易就上钩了。

而美顺是因为爱选择留在北京，纵使他们的小家出现了天大的变故，也因为有爱，变得更加坚固而美好。

三代人的生活带有时代变迁的不同印记，但相同的是，他们都在细水长流又不乏挫折磨难的生活中，加深了对爱与亲情的理解。

正如《北京文学》杂志的编辑王秀云所说的：

“《美顺与长生》是一篇有生命汁液的小说，你在阅读的时候会感觉这篇小说始终在活着，活在大地上，活在质朴生活的人群里，活在我们对于精神世界沉静、柔软、丰富的诉求之中。

即使在我们体味主人公的疼痛和卑微之时，我们仍然从灵魂深处感觉到一种雨后阳光的美妙。”或许，这就是苦乐人生的无限滋味。

总结一下：

首先讲述了16岁的美顺嫁给了赵长生。

就在美顺憧憬着北京的美好生活时，公公被罢免了厂长职务，长生也整日受恶霸冯永的欺负。美顺找冯永报仇，长生也为了美顺“拼命”，硬生生咬掉了冯永半只耳朵。

其次讲述了电子厂裁员，美顺被迫下岗。

在婆婆和英姐的支持下，美顺在小区里开了一家饼店。长生心疼美顺每天太过操劳，从厂里辞职，小两口一起创业，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

最后，我们讲述了《美顺与长生》这部小说书写的，是像美顺一样的普通人在城市化进程中的成长故事。

从东北山村到大城市北京，从在食堂打工到开饼店创业，美顺诠释了一个普通人对生活与家庭的坚守。美顺与长生成为了真正的一家人，两人携手在时代的风雨中笃定前行。

心理学家弗洛姆曾说：“爱是一种能力，是一种发自内心去关怀和尊重对方的能力；是一种责任心，一种对对方需求愿意积极回应的愿望，是了解对方帮助对方成长的过程。”

学会如何去爱，才能获得心安之所。

人生海海，有凄风苦雨，也有诱惑与期待，想拥有幸福的日子，就请拿出一百分的真诚与心意，过好生命中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