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三）：教育即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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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不会自然而然的发生作用，要想实现教育的目的，就需要对受教育者加以指导，无论是非形式的教育，还是学校教育，都需要发挥教师的指导作用。

1.环境的指导作用。

指导由“疏导”、“指导”、“控制”的细微差别。“疏导”指方向性的指引，“控制”意味着调节和支配，隐含着外力和强制，意味着由方向性指引走向另外一个极端，而“指导”是个中性词，介于二者之间。因为，在特定活动中，孩子的精力往往是散漫的、离心的、浪费的，需要集中和固定一个动作，是它真正成为一个反应。这就需要在老师的指导下，排除不必要的和纷乱的动作。所以，指导是排除干扰，把精力集中在动作目标上，让目标更集中，让动作更有序。

当然，在指导时要考虑学生现有的本能和习惯（前见），或者说，要引导和利用这些本能和习惯，使动作有序开展，所以，一切指导都是再指导。

2.社会指导的模式。

首先，不能直接说服或者强力控制。在空洞的道德说服而没有真正参与活动的情况下，学生可能改变行动，却不能改变其原本的性情。因为学生得到的只是一些表面的词语，内心并没有真正认同。如纪律教育，由于害怕被惩罚，他们表面会遵守纪律，将来一旦失去惩罚的威胁，他们行动就可能失衡。因为他们没有形成规则，没有变成内心的信念，没转化成自身的本能行动。结论是，只有亲自参与，而不是被外力控制的情况下，才能改变学生本性，发展其内在的和持久的方向。

总之，这样的结果是控制的基本方法，不是有关个人的，而是属于理智的。这种控制方法的道德意义不是由直接的个人感染力去激动别人，而是通过合作和协助来完成社会认同。在这个意义上讲，心智就是社会的控制方法。

3.模仿和社会心理学。

有一种心理学家认为，社会对人的控制是通过模仿来完成的。

但这样的模仿不是生搬硬套，而是与他人共同运用某些东西来达成双方都感兴趣的结果。它需要智力参与（思考），没有智力参与的模仿只是鹦鹉学舌，对人的性格影响很小。这种模仿就对当下的行为进行思考，为了更好地参与活动而主动调整自己的行为，这样的模仿才真正对人发生持久的潜移默化的影响。这种行为的发生通过社会群体对某种行为的肯定或否定来实现对行为本身的控制与调整，这种控制是在互动中完成的。

所以，要自然而然的参与共同活动，经过持久的耳濡目染，教育效果才好。这一过程中需要生命在场，灵魂在场，需要智力参与其中，在共同参与中模仿他人行为的同时，对自己当下行为进行思考和调整，以便更好地参与活动，如投球游戏，这种思考是在互动中完成的。

4.教育上的应用。

学校教育就是一种特别选择的环境，这种选择所根据的材料和方法都特别能引领促进学生的成长。因为教育并不是一件告诉和被告知的事情，而是一个主动的和建设性的过程。这个道理人人都懂，但实践中却没人执行。要想在实践中贯彻，就要求学校环境有实行的机构、有相当的工具和具体的材料，还要改变教学和管理的方法，使学生能够直接的和持续不断的进行主动活动。这并不是要学削弱语言这种教育资源的运用，而是要使语言和共同生活建立正常的联系，使语言的运用更有生气，更有效果。如果学校脱离校外环境中有效的教育条件，必然拘泥于课本，学生的学习就成为与社会脱节的事情。学生会努力求得孤立的知识，就和学习的目的背道而驰。要让社会环境对受教育者真正产生作用，学校要有适合学生发展的环境，提供各种各样的活动，让学生有机会得到全面发展，并发挥每一个学生的个性。教材与当下的生活紧密结合，课堂与生命产生情感共鸣，从而让学生获得真正的发展，也就促进了生命的成长。

总之，儿童天然的活动和他加入群体的习惯不一致，必须对他们进行指导或疏导。而这种控制不是强制，而是在于儿童参与的情境，在社会活动中，儿童模仿他人的行动来思考、调整自己的行动，从而获得群体的认可，完成心智的社会认同。这是社会控制的本质所在，这种控制是属于情感和理智的，是内在于一个人的倾向，不是外在的，也不是强迫的。教育的任务在于通过兴趣和理解的认同来达到这种内在控制。虽然书籍和对话的作用很大，但是，现实教育中常常过分依赖了这些方法。学校为了充分发挥它的效率，要有更多共同活动的机会，使学生参与这些活动，使感受到自身的力量，也理解材料和工具的社会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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